毕竟,如果说是华盈琅本人做了家主,那么能够放出这么多消息的人也是有手段的。如果真的家主就是传言逃出来的华含章,那么华家到现在了还能够保住家族继承人逃出法场、救出一个前太子,这不仅仅是势力能做到的,还得有个智库才行。
再者,真的照这个东西去做,这个设想下的确能够让夏侯家获得足够让他动心的利益。
综上——
“华家主,在下有一个简单的建议。希望华家主防一防红杏出墙之事。”他一脸的戏谑,仿佛真是在说你家妻妾不甘寂寞一样,“某以为,巫人卜云昭,许是因为这今年的天行,实在是变化多端了呢?”
华盈琅平白无故一身冷汗。
她回想起前几日钟叔来报告时的对话,第一句竟然不是主上或者少主。
他当时说的是:“回家主,……”
三叔之所以扮作纨绔,就是为了形成一幅不被祖父所喜的样子。外人皆称三叔是“三爷”而非“华三爷”,甚至花影阁自己的人也这么说……
她想起自己曾经开的管事会了。
寂静的如同这世上不再存在任何扰动。若干久之后,夏侯瑾轻笑一声,华盈琅如垂死病中惊坐起。
夏侯瑾:“果然,这般行端坐正思圆行方的,才是华家主真正的样子吧?”
华盈琅此刻的正襟危坐与之前的独倚斜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侯瑾耸耸肩,终是开口:“毕竟是辛苦华家主了,在下就不打扰了。华家主自便,还望七日后尚得幸会。”
七日。
这么久,应该是够了华家创造条件的时间了。不是说华家这个家主也是七日就在恭州站稳脚跟了吗?
华贵的蜀锦披风拖地迤逦,男人优雅地转身,飘然而去。
唯余安玲珑一脸的苦笑,以及房间中犹未起身的华盈琅,双双呆若木鸡。
……………………
回到了客栈,华盈琅和安玲珑彼此对视苦笑。
穆浅时一看就知道这是出了问题的。
“盈琅?”穆浅时轻声问。
华盈琅叹一口气,不过也知道,自己的手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实在是傻了。
大概在人家夏侯少主的面前,自己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的吧。说什么不卑不亢,决定权依然是在人家手中。
安玲珑是全程参加了的,她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就得了一个无心于此。但是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了口:
“小姐,您不想想怎么跟人家说吗?人家是仔细看了,但是您递一个丝帛卷儿给他……我觉得,且不说人家有没有看完的想法,人家毕竟是内阁内侍读,和成像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性子,这就像朝臣递了奏折……”
华盈琅愣怔发呆,无言以对。
穆浅时也是长长舒一口气,“对呀盈琅,我也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了。面对别人的时候应该用什么姿态,考虑事情的时候应该怎么和人家说话,这之类的我看你是很缺乏。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不过是这世上谁都不是君子,不能真拿这一套去跟人家交流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