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这是描述锦官城春日的名句,刻画的满城映山红,如火恣意。
到了中秋而渐转深秋的日子里,锦官城的颜色便是红与黄。
层林渐染、叠翠流金之流,都已经远远不足以描述锦官城的山林。还未入城,重叠的山峰便如同矗立。千岩万转之中令人慨叹,这山林当是借了酒的醉、夕阳的红与彩霞的流光,不然谁知竟得如此松翠木萧之景。
这层层叠叠的山峰,也不知是拒还当迎。
蜀道之难毕竟仅仅在入蜀的时候。进了巴蜀,便渐渐变得平缓了。大盆地的湿润和温和酝酿出了这里独特的酒、别有品味的菜式、令人惊叹的蜀绣和传承多年的十大世家。
水土养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当真是锦绣山水,恁得个天府之国。
繁华不愧是锦城。
华盈琅回想山城恭州,尽管可以算得上差不多的西南双雄,但恭州的水准还是隔锦官城差的太远。所以,一个和平的环境,几方大的势力相互制衡,对于一地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即便是西疆富饶,却也改变不了那是六百年来时时战乱的地方。
香火总归是不敌战火,同样炊烟也没能抵挡得了硝烟。
几个人进城不久便寻了一个客栈住下,这个客栈还只是小本生意,并没有资料详细显示说是十大世家当中的某一家的产业。至于说华家自己的涵月楼,那在锦官城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分号而已。
华盈琅不敢直接到十大世家中任意一家的产业住下,毕竟是客,会有些许偏此薄彼的嫌疑。至于小产业会不会是什么家族的秘密据点,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偏不倚的态度。
到了傍晚,锦城的丝管愈加纷纷,江风随山云齐飞。
消息一如雪片传来。
花影阁的西蜀分号管事钟叔前来禀报消息了。
“我听说是巫人认为,今年的天气当是十分风调雨顺的。巫人是服务于皇室还是各个世家,亦或是有一个专门传承的势力或者家族?”
钟叔是个聪明的。他的讲述也很详细。
“回家主,巫人是巫家的一个传承记忆的男子,每一届的老巫人在离世之前会将自己的法术和记忆连带之前的传承一道传承给下一届的巫人,前提是这继承人得和巫人血脉相融且能得到认可才行。因此巫人几乎都是巫家自家的人。这个……巫人的作用,基本上相当于国师,就是为国运大事占卜的。”
“巫人的血脉特殊,不能离开锦官城,否则会遭到严重的反噬。毕竟奇才往往是遭天妒的。”
“这一届的巫人……据说很年轻,才只有二十岁不到。他当初也不是巫家自己人,原姓已经无从考证,是老巫人带进巫家收养的一个遗弃在北山顶上的孤儿。说起北山,那是巫人时常作法占卜的地方。”
华盈琅听到这里在脑海中默默补足一万字谍战特工剧。什么家族恩怨野心勃勃导致训练了一个什么侏儒人作孩子打进内部……
毕竟是毫无来历的孤儿。不过,也许巫人真的能掐会算,则会不会老巫人是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的呢?
兴许就是巫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