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多吃一点儿教训,是跑不掉了。”
厉南希就猜到,白小时大概会这么回答。
司谨是她儿子,自己的儿子,自己最心疼,纵使是知道他不对,还是心里难受。
谁希望自己的孩子,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呢?
尤其是,厉南希自己在牢里待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她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轻声回道,“行,你的意思我懂了,那你去忙你的吧。”
“你还有哪儿不舒服的,直接在这里检查一下吧,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把病历单保存好,到时候让那个老混蛋赔偿。”白小时叮嘱了一句。
正要离开,想了下,还是不放心,又回头道,“他要是还去找你,你让他过来,来我们厉家,我们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这四个字,是加重了语气的,别有意味。
厉南希愣了下,点头回道,“行,我明白了。”
为了陆长安,白小时不可能轻饶过司谨,她发了誓的,无论如何,都要让司谨尝尝,故意杀人,到底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任何人撒泼无赖来求情,她都只会让他们看到求情的下场是如何。
白小时前脚刚离开,厉南希正在检查昨天跌倒时,扭到的脚踝,小司的父亲后脚就打电话来了。
厉南希看了下,还是硬着头皮,逼自己接了,“喂?”
“厉南希,你去找白小时没有?”
“找了。”厉南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道。
“白小时是怎么说的?顾暖暖和陆长安都没死,两个又都是朋友亲戚,私了可以吗?”
“你用什么私了?”厉南希随即沉声反问道,“钱吗?还是什么?你觉得厉家和顾家会缺钱吗?”
“缺不缺是一回事,司谨可是厉南朔的亲外甥!他总不能绝情到连亲外甥都不顾吧?”威廉语气凶狠地反问道。
厉南希想说,她是厉南朔的亲姐姐,当初还不是在牢里关了三年多才放出来?
她算是彻底看透了这个男人,简直无药可救!
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恶心反胃,更别说看到这个人。
她不想再看到威廉了,再跟他做过多的纠缠。
她这辈子,就是毁在了这个男人手上!她现在年纪大了,纠缠不动了。
犹豫了两秒,朝他轻声回道,“是,厉南朔确实还顾念着司谨是他的亲外甥,让他放过司谨这种话,我说不出口,要么你自己亲自上门跟他去谈。”
“刚才白小时说了,还是希望你可以亲自跟他去谈谈,毕竟我一个人,只能代表我自己,代表不了你。”
威廉沉默了下,反问道,“白小时让我去厉家的?”
“是啊,待会儿我把白小时的号码告诉你,你自己问问她就知道了。”厉南希轻声回道。
司谨这件事情,她忽然间不想管了。
闹到了这种地步,厉南朔肯定会让他坐牢,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她就算管,也帮不了司谨什么。
活这么大年纪,算是什么都看透了,就算司谨逃过了这次,按照他的脾气,下回还是会出事。
她帮得了司谨一回,还能次次都帮得了吗?
“行,那你赶紧挂了吧!”威廉没有察觉出厉南希情绪上的异常,着急地催促道,“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好看!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嗯,挂了。”厉南希轻声回道。
正好,她把白小时的联系方式发给威廉的同时,刚才拍的脚踝的片子也出来了。
医生拿过来看了几眼,认真道,“你有点儿轻微骨裂啊,怪不得肿这么高。”
厉南希记得,白小时让她把病历单什么的,全都存着,于是点点头回道,“那方便,在病历上,把问题写得更严重一点儿吗?”
医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了下,点头回道,“写稍微严重一点儿没什么问题,你是要给谁看吗?”
厉南希没说话,指了下医生桌上摆着的一张合照,点着厉南朔的脸,轻声道,“我是他亲姐姐。”
医生怪不得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眼熟,而且她名字,只跟厉南朔相差一个字。
既然是厉南朔亲姐姐,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医生也不敢问她原因,直接在她的病例报告上写了两个字:“骨折”。
威廉联系上白小时的时候,白小时果然语气态度很好,“是姐夫啊,我现在还在公司处理合同呢。”
“你要是着急的话,先去我们家吧,就在我们家吃个晚饭,我马上就回去。”
威廉当然着急,挂了电话,就往厉家去了。
他从来也没来过厉家,按照白小时告诉他的,找到了厉家所在的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