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昨晚怎么受伤的你自己明白,但凡在和变异物种搏斗过程中受伤的,都得送回军区医院进行治疗。”
“你,必须回去。”
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被遣送回去,会给司谨军人生涯里,带来多大的一笔耻辱,可想而知!
而且,因为犯错被遣返,厉南朔毫无疑问,会撤销他现有的军衔!
司谨此刻,心中不服气到了极点。
他见厉慕白往休息室走去,起身,跟在了他身后,拦住了他,沉声道,“厉慕白,你不就是害怕我,担心我对陆长安做什么吗?!”
“有必要做得这么绝?”
厉慕白低头,看着司谨拦住自己的手,顿了下,扭头,冷淡地扫了司谨一眼。
“你错了,我让你回去,不是因为你昨晚做了什么,也不是为了长安。”
“而是你已经不配待在这支队伍!”
司谨是有能力,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
但是正因为他有实力,也有厉南朔是他小舅舅这个强大的背景,所以,才越发造就了他不可一世的性格。
司谨从小到大,都没有受挫过,他是蜜罐里养大的。
厉南希出狱之后,就带着司谨回到了k国生活,厉南希和淳于澜瑾两人教育孩子的方式,跟白小时是不一样的。
而且,k国又有小司的生父在,不可避免地,会对他产生一点不好的影响。
白小时做了很大的努力,关于纠正司谨性格中偏激的一面。
但是性格这个事情,跟遗传也有点儿关系,改不掉的,就是改不掉,做再大的努力,也是没用。
之前,司谨就算做事再出格,也不过就是私生活方面混乱了一点。
司谨长得高大帅气,家里有钱有势,哪怕男女比例严重不均衡,也多的是女人愿意跟他纠缠。
厉慕白立刻能数得出来的女人,一只手都不够。
厉南朔和白小时两人管不住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毕竟他也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在军中也算是做事循规蹈矩。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哪怕将来忽然冒出来几个私生子,那也是司谨自己的事情。
但是这回不一样,司谨无视军规,不听从上级命令,差点强了陆枭的女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厉慕白多少都得让他受点儿教训!
搓搓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自己跟普通军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配?!”司谨指着自己,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那就当我是不配!厉慕白,我敢保证,你会为你今天做下的决定而后悔!”
厉慕白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声回道,“你不是喜欢跟我爸,也就是区长,下围棋吗?”
“你应该很清楚,下棋有这么一个规矩,落子无悔。”
“你虽然是我哥,我再教你一个道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尊重我,不尊重上级,你就得接受不尊重上级的后果!”
随着厉慕白的一句句话,司谨脸色变得煞白。
他不否认,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厉慕白的亲哥,所以不听从他的命令,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没想到,就因为一个陆长安,一直都在对他退让的厉慕白,竟然真的不顾情面,惩罚了他!
陆长安才跟厉慕白重逢几天?
他跟厉慕白,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愤怒到一个字都说不出。
半晌,解下腰间的配枪,狠狠拍在了旁边桌上。
“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队伍里的任何活动,我都不会继续参与!厉慕白,你好自为之吧!”
“我提醒你一句,昨天那只变异的野兽,是我们几天以来,行驶了几百公里第一次碰到,这附近情况有多危险,你应当心里有数了!”
厉慕白听着司谨相当于威胁的提醒,丝毫没恼。
只是冷静地点了点头回道,“不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
说完,朝边上的一个下属低声吩咐,“子午,把司谨的配枪收到上面武器库!”
“早上自由训练,八点准时继续启程。”
他无比冷静地,把接下去的事情一一吩咐好,打算回房时,却看到穿戴整齐的陆长安站在他房门口,看着他们这里。
刚才的事情,她应该都已经看到了。
两人遥遥对视了眼,陆长安随即朝他甜甜地笑了起来,“早啊,我去给你们做早饭,想吃什么?”
厉慕白倒是忘了,昨天说,要让陆长安接管他们队伍这两天的伙食。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然后轻声回道,“随意。”
说完,慢慢朝陆长安走了过去,回房,他打算听她和方轩的话,多卧床休息。
陆长安察觉到他走路时,有一点点的不便。
等他走到面前,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眯眯问道,“米糕,瘦肉粥,牛奶,三样。鸡蛋这两天就不吃了,是发物,会让你身上的伤更严重,行么?”
说话间,离他很近。
像是在朝他撒娇。
陆长安这个姑娘,求生欲是真的很强。
她知道要怎么在合适的机会,做出合适的行为。
比如,在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司谨被罚了,她这个时候继续表现出,跟他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大家只会更加不敢碰她。
她相当聪明。
而厉慕白也明白,她为什么要搂着自己,所以没有推开她。
和她对视了两秒,才点了点头回道,“可以,你准备什么,大家就吃什么。”
“好。”陆长安继续朝他笑,垫着脚,朝他的脸凑了过来。
厉慕白伸手,轻轻扣住了她的后颈,让她后脑勺对着门口。
陆长安半长的头发,发丝柔顺地垂落下来,正好,挡住了厉慕白半张脸,拦住了外面几道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他轻轻触了下她粉色的唇,垂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松开。
假装他们刚才吻了好久。
他什么都没说,松开她,转身进了房间。
陆长安看了两眼他的背影,脸颊控制不住地,有点儿烧。
说到底,他说不能碰她,不还是再一次吻了她吗?
虽然只是碰了一秒没到,就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