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早上起来开始,就这样了,他想给一个认识的人打电话,甚至没能打得出去。
他打开自家的有线,仔仔细细查了一遍,没有问题,没有线头烧掉,或者是有接头松掉的情况。
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冻坏了哪一条线路。
o国的服务业比较不发达,早上打报修电话,可能直到第二天修理员工都不能过来。
何醇风倒是学过线路开关,有点儿懂,于是穿上羽绒服,直接找了两把起子扳手,打算自己去一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出门按了下左边电梯,发现是从十二楼向下的,要等它上来,还得好一会儿。
何醇风想了下,还是转身往另外一面的电梯走了过去。
虽说,他下去的时候,可能喻菀已经走了,但他还是想看看,是否能碰巧看她一眼,哪怕看她一眼背影,看她这些天是瘦了还是胖了点儿都是好的。
凑巧,另外一边的电梯也有人在用。
肯定是没法见到喻菀了。
他等了约莫有五六分钟,才等到下去的电梯。
下去的时候,已经没兴致修什么线路问题了。
他走出电梯,在大堂里发神经似的,发了会儿呆,随后出了公寓大门,把手上的工具丢到了一旁,坐在门口,望向学校的方向。
他觉得自己这状态,应该是正常的,因为太在乎喻菀,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哪怕她再讨厌他,他也想在她身边多陪她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坐了多久,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还是陆枭打来的。
心里虽然烦躁到了极点,看到陆枭的名字,不,哪怕是看到陆这个字,他都嫌烦。
但是看在喻菀的面子上,还是不情愿地接了。
这次通话信号倒是挺正常的,一接通,他就听见陆枭在那儿问,“何醇风,你现在是跟喻菀在一起吗?”
何醇风愣了下,回道,“没有啊,她是学生,不得上课吗?”
“你确定她是上课去了吗?她确实安安全全地坐在教室里在上课吗?”陆枭紧跟着,沉声问他。
何醇风觉得,陆枭这电话来的有点儿莫名其妙。
他有些不太明白,陆枭的用意何在。
一时之间没说话。
然而就在沉默着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这边信号,又变得跟往常一样好了。
他随即起身,又进了公寓大楼里面,朝陆枭道,“有事儿你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喻菀的电话打不通!你既然是她男朋友,就得对她的安全负责任!我就问你,你现在是否能够联系得上她,是否确定她是安全的?!”
陆枭几乎是在用极其愤怒狂躁的语气,在跟他说话。
何醇风意识到了三个问题。
第一,他回到了公寓楼,发现,信号莫名其妙变得很好,坏了一早上的信号,没有维修人员来修理,莫名其妙恢复了正常。
第二,喻菀没有告诉陆枭,他们已经分手了。
第三,今天的电梯十分异常,因为都是一梯一户或是一梯两户的构造,平常哪怕到了傍晚高峰,都不需要等待那么长时间。
而今天他下楼的时候,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两个电梯都是。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情实在不对劲。
脑子里反应过来的同时,他立刻挂了陆枭的电话,给喻菀打电话,并且迅速进了电梯,按了十二楼,上去找喻菀。
十几秒后,就到了十二楼。
他迅速冲出了电梯,还没走到喻菀家门口,就愣住了。
出事儿了。
喻菀家的门是开着的,而且,防盗扣被人切断了。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冲了进去。
家里一片狼藉,门口的地板,被抵住门的桌子腿磨得不成样子,家里的东西烂七八糟,倒了一地,证明不久之前,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喻菀!”他大声叫她,但是没人理他。
他心惊胆战地朝四周围胡乱看了一圈,径直朝喻菀的房间走了过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厕所里也没人。
他转身,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了地上的一把刀,和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不知道是谁的血,但是,很明显的,喻菀被制服了,被带走了。
他转身出门,看到门口有明显被拖行的痕迹,还有几滴血。
他立刻,给自己的人打电话。
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竟然不记得,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都给谁打了电话。
直到五分钟之后,他的保镖到十二楼来找他,说已经调取到了视频监控。
他跟着保镖一起下楼,这才意识到,要给陆枭打电话。
陆枭接了之后,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陆枭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于突发状况的敏锐度,是超乎于常人的,他总能在事情还没发生或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嗅出异常。
这种异于常人的敏锐度,让他救了冒冒,救了白濠明,救了白小时,救过自己。
救过很多很多人。
同样的,这一次,他的预感也成真了。
喻菀果然出事了。
然而他现在却在几千里之外,心急如焚,无计可施。
他救过很多人,却独独无法保证,喻菀的安全。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以为把她送的远远的,就万事大吉了,他以为这是对她的保护。
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却害了喻菀。
耳边却传来航班延误的再一次通知,由于气流变化,所以去o国的航班,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发。
陆枭忽然,僵硬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出候机室。
他看到面前经过的机场经理,看了他的胸牌一眼,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用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现在,立刻安排飞往o国的飞机,我现在就要出发!”
陆枭掏出枪来的同时,边上随即传来一片尖叫声。
能随意携带枪支进入机场的,只有一种人。
这个经理恐惧之余,随即意识到面前男人的身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