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犯瘾严重的时候,区别还是很大的,她会像刚才那样表现出来,并且更加夸张,所以她身边必须得有人陪着,防止她忽然做出自残,或者是有再次沾那种东西的想法。”
“发作了几次之后,情况就会好一点儿的,毕竟她摄入的量很少。”
厉南朔没吭声,点了点头。
“长官,你自己的心态也得放好,不要太紧张了,一定会过去的,化疗过后她可能还是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她这情况,比其他人的情况会好办一些。”医生继续低声劝导。
厉南朔沉默半晌,站了起来,朝医生低声道,“行,先不说那么多了,确定血检结果是正常的吗?”
“要是血常规正常可以化疗,立刻做化疗吧。”
一定会没事儿的。
他和白小时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冒冒刚回到他们身边,白小时哪怕不为了他,为了孩子,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化疗她都能撑下去,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
白小时做完化疗,照旧是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厉南朔没让她下地,直接把她抱回了车上,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
“要不要吃止痛药?”他低头看着她,轻声问。
白小时浑身痛得不想说话,自己吃力地转了个身,侧着身,朝他更加靠近了些。
好半天,闷声问道,“医生上次说,我做完这一次化疗,还剩两次了是吧?”
“对,还有两次,就可以让你休息两个月,假如癌细胞没有继续扩散的话,可能以后都不需要再做化疗了。”厉南朔点点头,柔声回道。
白小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没吭声。
她在哭,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鬓角边,渗进了厉南朔的衣服里。
厉南朔知道她哭了,伸手搂着她,没吭声。
“这一次好痛,就比第一次好受一点点,痛死了,我感觉我要撑不下去了。”白小时小声道。
第二次第三次她已经没有那么那么痛了,她以为后面会越来越适应,但是发现自己根本适应不了,而且医生每次配的方案都不一样,痛感也就不同。
那种像是岩浆灌进身体里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三次。
“那我下次跟你一起做化疗,你用什么药,我就用什么药。”假如白小时身上的痛感,能传到他身上,他真的宁愿代替白小时,替她承担。
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这个办法。
“傻子……”白小时捂着脸,哭得比刚才更凶。
“傻子就是傻子了,谁让我欠你的呢。”厉南朔低头,吻了下她的眉梢。
“欠我什么?”白小时愣了下,扭头问他。
“你把心掉我这儿了,我又没法拿出来还给你,自然是欠了你的。”厉南朔一本正经回道。
白小时又觉得肉麻,看到他用严肃脸说着这些话,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一个喷出的鼻涕泡泡随即炸在了她脸上。
厉南朔微微皱起眉头,望着她,没吭声。
白小时自己更是尴尬,愣着,没动。
好半天,白小时先开口,气急败坏道,“你给我拿纸巾呀!总不能让鼻涕干在我脸上吧!”
“求我啊。”厉南朔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打趣道。
“求你个大头鬼!”
白小时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见厉南朔果然无动于衷,又紧紧锁住了她的上半身不让她自己起来,着急了,下一秒又换了个表情,可怜兮兮朝他道,“求求厉长官大发慈悲,给我拿张纸巾来吧!”
“变脸比变天还快。”厉南朔撇了下嘴角,伸手,替她拿了张纸巾,亲自替她擦干净了。
擦完,又给她嘴里喂了两颗药片。
白小时知道他喂的是止痛片,乖乖就着水喝了下去。
厉南朔将她抱起来了一些,让她靠着自己肩头,额头轻轻蹭了下她的额头,柔声哄道,“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好一点儿了。”
白小时乖乖点了点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安眠药的药效催化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回去的时候,冒冒已经睡着了。
厉南朔原本想把怀里抱着的白小时,放到冒冒身边,让母子两人一起睡。
然而松手的瞬间,忽然想起,下午白小时犯瘾时候的样子。
虽然他知道犯瘾间隔的时间不可能这么短,频率不可能这么高,但是为了孩子着想,以免吓到他,还是分开睡的比较好。
他转身,把白小时抱到了他们两人的房间,放到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坐在床沿边,盯着她看了会儿,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他带白小时出病房之前,医生又跟他说的一番话。<igsrc=&039;/iage/20001/11832128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