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不知所措的感觉,把她当成是最亲近的人的语气,问她,能不能接受何醇风。
白小时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何醇风就是之前何占风所说的那个,在南方没爹疼没娘爱的那个三弟,何占风跟何醇风两人名字很像,所以何占风说了一次,她就记住了。
她听何占风说,他的三弟其实从小就很乖,是个学霸人物。
但偏偏三叔是个不成气候的,在外面沾花惹草,跟三婶离婚了。
后来,三婶跟别人在一起了,对方恐怕是冲着三婶以前是何家的媳妇,为了她的人脉,所以才招惹了她。
可偏偏三婶又是个烈性子的,脾气执拗,跟人在一起了,就想好好过日子,不肯分开了。
何家怕他三弟的继父贪图何家的东西,于是只能对三弟越发疏远,何家的生意,一点儿也不让何醇风沾上,对他几乎就是放养的态度,除了钱,什么都不给他。
但是何醇风本质上,是个特别好的孩子,何占风跟她说过,就是三叔耽误了他。
她知道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何醇风偏偏跟喻菀遇上了,世界没有这么小,其中一定有隐情。
却偏巧,对何醇风知根知底的,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她不能昧着良心说何醇风坏话,不让两人在一起。
她问喻菀,他知道你眼睛的事情吗?假如一个男人能毫不顾忌地接受你所有的缺点,那他就是值得托付的。
喻菀说,“知道,后来我把他拉出去了,外面冰天雪地的,让他冻了会儿,冷静了会儿,然后跟他说了我眼睛的事情,问他是否能接受一个残疾人。”
“他当时听我说着,然后凑过来,吻了我的眼睛,跟我说,即便以后我的左眼会有后遗症也没事儿,他会成为我的眼睛。”
白小时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好半天,都不知道应该回答喻菀什么。
尤其是残疾人这三个字,深深扎痛了她。
喻菀到底有多喜欢陆枭,才会在别人面前,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
“我想忘记他。”她很久没有回答,喻菀又发了这五个字过来。
喻菀从来没有在白小时面前直接承认过,对陆枭的感情,这是第一次。
白小时斟酌了很久,回答她,“我到底不是你,谁能不能替你做这样的决定,你要是觉得合适,可以试试,不想试,那大不了就做朋友。”
喻菀回了四个字,“我想试试”,然后就没了回音。
白小时真的特别特别心疼喻菀,但她也没有办法,强迫陆枭接受喻菀。
她想,喻菀大概没有告诉陆枭吧,她和何醇风在一起了。
躺在床上想了会儿,还是没给陆枭继续发短信。
这一晚睡得特别不踏实,虽然厉南朔的床,满是他的气味,但是心里装着太多事情,一晚都没睡熟。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的时候,起床号就响了,白小时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
原本想自己去食堂打吃的,一开门,宋煜就站在门口。
见她醒了,随即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白小时愣了下,问,“张政委还是不准我下楼吗?”
“刚出了事,肯定凡事都得谨慎一些,也不是不准下楼,而是张政委觉得待在宿舍楼是最安全的。”宋煜低声回道。
“那我能自己去食堂打饭吗?”白小时想了下,问道。
“你想下楼走走的话,我陪你去。”宋煜犹豫了下,点点头回道。
白小时披了外套,拿着厉南朔的两个饭盒,跟在宋煜身后下了楼。
军区里对待士兵和长官,几乎是一视同仁的,厉南朔用的也是跟士兵一样的不锈钢饭盒,上面用红油漆写了“厉”字。
白小时想到,厉南朔平常给她往军区医院送饭,用的是特别好的保温饭盒,跟他自己用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厉南朔可以说,是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在宠着。
白濠明不是个合格的父亲,白小时逃出国之前,他对她从来都是不闻不问,除了骂就是打,她从来都不能理解,别的父亲是怎么宠爱女儿的。
那时候秦苏苏说,她父亲还没去世之前,每次打工回家的时候,一定会让她坐在肩膀上,到村上去逛,去街上玩。
一直扛到秦苏苏上小学,个子蹿了一大截,体重长了不少,她爸爸扛不动她了。
白小时听秦苏苏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想,白濠明甚至都没抱过她一次。光是听着,就觉得很羡慕。
但是秦苏苏说的那些,厉南朔在她身上,都做到了。
在b国那次,厉南朔把她扛在肩上看烟花,当时她根本就没有认真看那些烟花有多美,而是在想,原来秦苏苏说的,被扛着,是这样的感觉。<igsrc=&039;/iage/20001/1022933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