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诧异地看着他,心里波涛骇浪,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都没说什么婆婆,他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了!
二婆婆给他的见面钱,确实是两千块,用个小红布裹着,交到厉南朔手上的。
这个两千块,只有他们当事人三个人知道,白小时对谁都没说过!
除非厉南朔已经记起了,他们是领过结婚证的!
白小时有些激动,强迫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又想了下,继续追问他第二个问题,“假如我这两天有急事要去京都一趟,你用什么送我过去?”
“想都别想,这两个礼拜不准出院。”厉南朔随即淡淡回道。
“我在问你问题,假如,可以的话,你用什么送我过去?”白小时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他。
厉南朔眯了眯眼,轻声回道,“高铁,你害怕坐飞机。”
她害怕坐飞机,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为了从他身边逃走,逼着自己坐飞机出国,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是很害怕飞机了。
也就是,那之后的事情,厉南朔还是不记得。
所以,厉南朔可能只是记起了一点点以前的事情。
但是,能记起这么一点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小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没吭声了。
她记得陆枭对她说的话,说他们周围,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
说多了,那些眼线不免会怀疑。
她相信厉南朔自己也是有防备的,不然直接就承认他记起了一些事情,而不是这么隐晦地和她对答。
“好累。”许久,她朝他露出一丝笑,轻声道,“麻药的药效,好像还没完全过去。”
“那就睡吧。”厉南朔伸手替她拉了下被子,“你先睡,我回办公室处理件事情,然后给你带点儿粥过来。”
白小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内心的激动,让她根本无法睡得着。
给厉南朔注射药物的那些人,肯定没想过,厉南朔这么快就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听着厉南朔打开门,走了出去。
“注意看守,加强防卫。”她听到他低声朝外面的士兵,嘱咐了两句。
她默默睁开眼,看着穿过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看着外面有人走动,偶尔挡住光的一小片阴影,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生病了,厉南朔却慢慢好起来了,上天对人是公平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都黑透了,厉南朔轻手轻脚推开病房门,回来了。
白小时刚做完手术,想动也不能动,看着厉南朔走到她床前,俯身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眼睛是睁着的,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轻声问,“醒了?吃点儿东西?”
“好。”白小时乖乖点了点头,小声回道。
厉南朔顺手开了一盏沙发上面的灯,不太刺眼,然后把粥打开了,替白小时盛了小半碗,搁在桌上放凉。
转身坐到了白小时病床上,靠着后面的垫背,伸手揽住白小时,让她贴近了自己一些。
“你的手机,手术之前我揣错了,放在了自己口袋里,刚才白濠明给你打了个电话。”
“你接了?”白小时问。
“接了。”
“他打电话做什么?跟你说了什么吗?”白小时记得,自己上前天跟白濠明说了,让他别打电话来,等她心情和身体好些,再给他打过去。
“没什么,就是关心了你几句,问我手术结果怎么样,要不要过来看看你。”
“我说,过几天吧,等你稍微能动的时候,再让他过来。”
厉南朔好像还不知道,白濠明中风,半边身体都是瘫痪的了。
白小时扭头,瞅了他一眼,回道,“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不用过来了,他现在是个瘫子,行动不方便,走到哪都得把轮椅带着。”
厉南朔确实不知道,白濠明瘫痪的事情。
因为一直记得他对白小时不好,所以根本没把他放心上。
他回阳城之后,没见过白濠明,也没刻意打听过他的事,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何占风给白小时撑了腰,白濠明失去了白家的经济大权,所以没有继续作妖了。
但是听白小时这么说,其中应该发生了很多比较复杂的事情。
而且白小时提到白濠明时,也不像以前那样,恨不得立刻捅死他的憎恶模样。
“我派人去接他。”他想了想,低声道,“他现在住哪儿?你爷爷之前的老房子那里吗?”
“不用麻烦了,他根本没在意我死活,只是假情假意问两句罢了,不用管他。”白小时无所谓地回道。
“自然是要过来一趟的,你毕竟是他女儿。”厉南朔低头望着她,若有所思回道。
其实不是白濠明自己打电话过来的,而是他打了电话过去。<igsrc=&039;/iage/20001/788771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