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害怕到几乎要丧失理智。
她想到,他们路上都没蒙住她的眼睛,让她看到了怎么过来,看到了这是哪家保龄球俱乐部。
虽然她不知道厉南朔接下去要做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她完了!
假如她能活着回去,回国之后,一定不会放过白子纯!
因为那次晚宴上,是白子纯告诉她,白小时跟陆枭有一腿,她要不是妒火攻心,也不会联合她表姐诬陷白小时。
她下套时,根本不知道白小时是厉南朔的人,也不知道厉南朔这么宠白小时。
她想了会儿,捂着脸,小声哭道,“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人!我以后再也不瞎冤枉人,再也不狗眼看人低,再也不仗势欺人了!”
“纪然小姐这么害怕做什么?”她低声哭着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厉南朔的声音。
她松开捂着脸的手一看,厉南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就坐在她边上,隔着小桌子的距离。
“厉将军,我刚才真的不是瞎说,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瞎害人了!我真的没有绑架冒冒!”
纪然说着,几乎是痛哭出声。
早知有今日,她肯定夹着尾巴做人!就算做不到,也不会再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白小时!
厉南朔微微侧头,瞟了她一眼,没在意她说什么,只是轻声问道,“纪小姐打保龄球厉害吗?”
“不厉害!”纪然连连摆手,“我就玩过几回!不厉害的!”
“但我听说,你玩保龄球挺厉害的,跟你在一起玩的那些小姐妹,几乎没人能玩得过你。”厉南朔拧着眉头,回道。
纪然不知道厉南朔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她,她就是想着,在厉南朔面前一定要藏拙,不然真的会连命都没了!
确实,她从小就爱玩保龄球,很熟悉,命中率很高。
她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一次能打倒几个球瓶?”厉南朔继续气定神闲地问她。
纪然又考虑了很久,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地回道,“一般也许能中六七八个吧。”
“谦虚了,我听说,你经常能十个一次性全部击倒。”厉南朔随即回道。
纪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他才好了,在他面前藏拙,被他揭穿,又像是在撒谎。
她默默地想了阵,没说话,然后小声回道,“我好久没玩了,也许精准率没这么高了。”
“先去试试呗,看看你是什么水平。”厉南朔随手拿了个球,递到纪然手边。
纪然愣了下,接过了,又擦了下脸上的眼泪,看着厉南朔,有点儿不知所措。
“去吧。”厉南朔朝她示意了一下。
应该不仅仅只是玩球这么简单,她打中多少球瓶,肯定有讲究在里面。
纪然抓着球,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球道前,迟疑地看着手里的球。
那她就先打得准一点儿,打过一次,应该就能知道厉南朔到底想让她干什么了。
她想了下,弯腰,屈身调整好角度,把球抛了出去。
她眼睛紧盯着球的轨迹,还可以,应该可以至少打倒六个球。
正紧张地看着球击中球瓶的瞬间,她忽然听到了一声隐忍的闷哼声。
球瓶应声倒了八个,与此同时,她看到倒了的球瓶后面,出现了一张脸。
她看清楚的同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陆枭!
陆枭被绑在球瓶的后面,球砸过去的同时,也砸中了他的头脸!
保龄球一只有将近一斤重,加上惯性,砸到人头上会有多疼,可想而知!
厉南朔此时却在她身后,清脆地鼓起了掌,淡淡道,“确实水平不错,继续,什么时候一次性砸倒十个,咱们就不玩了。”
纪然身上瞬间出了层冷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看到那边的陆枭,鼻子已经被她砸出血了!
照这么玩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继续。”厉南朔的声音,如同修罗地狱里来的使者,森冷,让人觉得胆寒。
“这次只有八个,下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我不玩了!”纪然看着陆枭脸上的血,他被绑着,嘴也被封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她从没见过陆枭这么狼狈的时候。
陆枭可是现如今的陆委员长,厉南朔假如错怪了人,这么整他们,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她想了会儿,忽然之间,哆哆嗦嗦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知道我爸是谁,我们纪家也不是好惹好欺负的!”
“是么?”厉南朔冷笑了一声,“那你可以选择不玩,我立刻安排车送你离开。”
纪然没想到厉南朔同意得这么干脆,开心了一下,又想到陆枭,紧跟着问,“陆枭呢?”
“你离开,陆枭留下,不承认,那么只有陆枭替你背锅了。”厉南朔的语气,冷漠中,又带着一丝无奈。<igsrc=&039;/iage/20001/587294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