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那一派的人,有沉不住气的,直接跟陆枭怼了起来。
“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以厉将军的手段,造假一份医院证明,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厉南朔刚刚那么两句一挑,例会上的其他人也吵了起来。
陆枭脸上有一丝不爽,没说话了,听着别人争论,眼睛却是瞟着厉南朔。
他倒是想知道,厉南朔把白小时的事都拿到了明面上,今天闹这么一出,是想干什么。
厉南朔也看着他,只是目光,却是落在了陆枭缠着纱布的十指上。
看来,陆枭前几天确实受伤不轻。
争论的矛头,不一会儿就指向了陆枭。
“陆委员长,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这几天不在,你又去了哪里?我们将军好歹有合理的理由,你呢?出国……”
“好了!越说越过分!”厉南朔却在这时重重搁下手里的杯子,沉声喝道,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争吵。
然后望向坐在首位,好长时间没有出声的总统,语气平静道,“陆委员长几日不见,总统都没怪罪,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嘴快。”
总统扫了眼厉南朔,望向陆枭,此刻脸色阴沉得可怕,“陆枭,你解释一下。”
陆枭咬了咬牙,冷笑了一声,低声回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受伤在医院休养了几天。”
他总算知道,厉南朔今天为什么要在所有人面前,提到白小时受伤的事了。
一个是警醒众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一个是,祸水东引,把水引到他陆枭身上。
但他不会像厉南朔那样,堂而皇之地把白小时拿出来讲,任何对白小时可能产生不利的行为言论,他都不会说出来。
“玩忽职守,态度不正,你自己说,怎么办吧。”厉南朔随口,轻声道。
陆昌圣在旁,一直都没吭声,此刻,实在坐不住了。
忽然起身道,“是我有秘密任务派他出去,并非陆枭玩忽职守。”
“哦……那倒是我们错怪了陆委员长。”厉南朔淡然一笑,“希望待会儿,陆老将军能有合适的理由,向总统解释,是什么秘密任务。”
说话间,又冷冷扫了陆枭一眼。
陆枭都没有被罚,厉南朔有正当的理由,这件事自然也就这么表面上过去了。
张政委来接厉南朔回军区时,提起许唯书的事儿,“调令早就下来了,许军医他却一直昏迷不醒,是否换人升职,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
厉南朔回到自己办公室,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调任状,头也不抬地问,“张政委觉得呢?”
“再等一个月吧。”张政委叹了口气,回道。
厉南朔沉默了许久,点头轻声回道,“好,就依你说的,再等一个月。”
许唯书升职,是件好事,毕竟他在军区医院,也熬了好久了,能有出头的机会,再好不过。
他虽然心有不舍,因为许唯书会调到京都任职,但不能因为他,就耽误了许唯书的前程。
他都已经和许唯书吃了好几顿散伙饭了,原本这个月一号,许唯书就应该人在京都了。
现在却在医院里躺着。
“张政委,你先回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待会儿去医院一趟。”他关了抽屉,轻声吩咐道。
许唯书昏迷不醒,白小时随后就被算计。
他知道,就如白小时所说,江妍儿嫌疑也很大,也许并不是陆枭后面那帮人做的,就是江妍儿。
但是他叫人去威尔斯的公司查过了,监控也都查过,威尔斯对于白小时出事这件事也感到很抱歉,十分合作地让他查了。
结果却是,控制电路室的监控被人黑了。
想杀白小时的人,手段和头脑十分精细,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的证据。
暂时无法查出是谁做的,也就说不准,真的江妍儿。
他在办公室一个人静静坐了许久,到了探视时间,起身,下楼,往军区医院的方向走去。
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面时,他看到江妍儿已经坐在床边,陪着许唯书了。
他站在窗户外面,静静看了会儿。
正巧江妍儿起身,要帮许唯书整理盖在身上的被子,看到了窗户外面的他。
厉南朔和她对视了一眼,随即朝她勾起唇笑了笑,然后接过边上护士给的消毒衣和口罩,穿好了,进去。
进去之后,顺手就拉上了玻璃窗上的百叶窗,然后拖了张椅子,也坐到了病床边。
“你这样,很累吧?”他看着江妍儿替许唯书拉好了被子,轻声问。
“我也在想,为什么是我,碰到了这么好笑的事。”江妍儿的脸,大半被遮在口罩里,低垂着双眸,看不出情绪。
她说到一半,停住了,然后坐在了床沿边,伸手,轻轻拉住许唯书一只手。<igsrc=&039;/iage/20001/587290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