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夫人犹豫了一下,面如菜色追在他身后,“厉将军,外宾那里没法交待啊!”
厉南朔脚步顿了下,眯着眼扭头望向总统夫人,“国会三次大会决定,总统没有醒来之前,我,代表总统,具有最高发言权!”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项链,不准捞!诬陷别人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扛着安静下来的白小时,走出了大门。
陆枭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面前有宋煜拦着,脸色黑沉。
宋煜一离开,纪然立刻朝他跑了过来,“陆枭哥哥,这个事你听我解释……”
“滚!!!”陆枭径直甩开纪然的手,一拳砸中边上的墙。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与厉南朔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白小时被塞进装甲车后座的瞬间,看着跟进来的厉南朔一眼,随即,又别开了目光。
“我要回去。”她坐稳了,轻声说。
“好。”厉南朔想也不想,点头同意。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白小时心中,五味杂陈。
这件事,她受了多大委屈,又是下跪,又是挨巴掌,而厉南朔解决这事的办法,是主动赔偿了总统夫人。
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没偷东西,凭什么,要她间接认错?主动赔偿?
这事关尊严,在场没有完全了解事件过程的,完全可以说,白小时是真的偷了东西。
不属于原则性问题的,她都可以无所谓。
而今天,白子纯也在底下参加舞会,如果白子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回去一说,她脸往哪儿搁?
厉南朔是不动声色地保住了她没错,但过程和结果,牺牲了她。
两人坐在高铁特制车厢里时,她坐在马桶上上厕所,心不在焉地翻着当日新闻。
一页页地滑下去,忽然看到了一张扎眼的照片。
照片上的装甲车,是她刚刚在京都坐过的那个款式。
隔着车窗模糊拍到的两个相拥的剪影,男人戴表的手,跟厉南朔戴表的手是一只。
而新闻标题上写的,正是江家。
他给的温柔,是另一个女人。
而项链这件事的当事人,如果换成是江妍儿,谁敢污蔑?
她和厉南朔之间的距离,像是整整隔了一个银河系。
假如他们以后在一起,像今天这样的事,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发生。
她不愿意,以后总是这么委屈自己活着。
她不得不承认,她和厉南朔不合适,哪怕他花了一个亿,只是为了让她中奖开心。
她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站起来冲马桶。
出去的时候,直接上了床,躺下了,没看坐在对面办公桌后面的厉南朔一眼。
厉南朔抬眼,若有所思看着被子里缩成一小团的白小时,隔了几秒,关了电脑。
他顺手从抽屉里拿出许唯书给他的药膏,在食指上沾了些。
白小时闭着眼睛,感受到他上了床,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厉南朔的食指,准确地找到她脸上挠痕的位置,轻轻沿着伤痕,涂抹均匀。
他沉默了一会儿,白小时瘦弱的身躯,在他的怀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总统昏迷不醒,帝国政局动荡,总统夫人手上的一部分权力,连他都无法撼动。
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今天做得过分了,把总统夫人逼到绝境,按照总统夫人的脾性,一定会朝白小时展开疯狂的报复。
他想把白小时保护得滴水不漏,却又不想她趟进这淌浑水。
所以,过于黑暗的东西,他不会让她知晓。
“今天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厉南朔沉默了一会儿,在她背后低声开口。
“不用解释,我清楚着呢。”白小时立即语气轻快地回答,“我知道,你有你的迫不得已。”
“但是,厉先生,我不管你对咱们的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以后,千万不要把我暴露在公众面前,那么以后分开的时候,我也能有安全保障。”
厉南朔拥着她的手,倏地收紧了。
白小时被他勒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半晌,他在背后,轻声一字一句说得阴沉,“白小时,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离开我!”
他以为,他能明白她的心思,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对她身份的不公开!
然而回想这两天加一个晚上,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一起公开亮相!
她压根没想和他在一起!他也猜错了她的心思!
白小时忍着他加重力道的手,也强忍住了心头涌上来的一股酸涩。
隔了会儿,轻声回答,“是,老实跟你说吧,确实,我觉得我跟你不合适,这就是我总是想逃的原因。”
“这两天,你都没察觉出我们之间的问题究竟在哪里吗?我可不想早夭,我想长命百岁呢!”<igsrc=&039;/iage/20001/587218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