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猝不及防的爆发
高耸的白塔直到塔根,才知道到底有多宏伟,毫不夸张的说,这座在电影中表现不是很明显的建筑物,完全可以称得上奇迹,若不是在奇幻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可能见到这座神奇的建筑物。
整座塔的高度和地基和那座著名的东方明珠差不多,但是,那种从上到下,完全没有任何缝隙,细细的秘银线勾勒出玄奥的花纹,不时的闪过一道黯淡的光辉,手掌按在塔身上,那种恍若钢铁活过来了一样的感觉,不断地刺激着李客州的感官,不过好在李客州在此之前已经在魔多见识了索伦的巴拉多黑塔,那座纯黑的直没入黑云中的黑塔,远比这座艾辛格的象征要宏伟。
李客州骑着自己的狗子,跟随在葛马力·巧言的身后,径直走进了这座庞大的建筑所在的森林之中,不时的有远比半兽人强壮的家伙们在不远处走过,奇形怪状的生物们在四周如哨兵般到处游弋,使得方圆数十里甚至更远的地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被萨鲁曼所知晓。
这也是李客州孤身敢来这里的原因,显然,自己昨夜攻陷那座小城的行为,早已被萨鲁曼所知晓,甚至他昨天攻城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能坐视黑暗军团屠城而不为所动,萨鲁曼已经很清晰的向李客州表达了自己的阵营倾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攻城的时候,没有被雷劈,萨鲁曼已经很有诚意了。
而且李客州怀疑,那座刚铎作为前哨而建立起来的城市,早都令萨鲁曼看不顺眼了,只是苦于自己的身份而不好亲自下手解决罢了。
眼前的空间如水般荡漾流动了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成功的进入到了这座塔中,而就在此时,李客州只觉得左手食指上骤然传递出一股钻心的疼痛,这疼痛来的如此剧烈,烈度如此夸张,猝不及防间,李客州身体都佝偻了起来。
“嘶嘶。。。”牙缝里倒吸冷气的声音顿时吓到了在他身前引路的葛马力,而紧紧贴着大腿外侧的座狼几乎在瞬间就露出獠牙,四肢绷紧,作势就要扑向正前方一脸惊愕的葛马力·巧言,却在扑出去的一瞬间被李客州一把攥着背部的长毛扯了回来。
“呯!砰!”两声重物落地声同时响起,前面一声是葛马力·巧言被座狼吓得倒退一步,却不慎左脚绊右脚坐倒在地的声音,后一声则是李客州实在受不了狠狠一拳砸在自己手掌上的声音。
吸着的气就像是无数把刀片顺着鼻腔器官狠狠的冲进身躯一样,苍白的皮肤瞬间变得血红,体内流转补休的澎湃气血简直就像决堤一样,在时时刻刻运转激发的暗劲刺激下陡然失控,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变得几乎透明,所有的肌肉都在痛苦袭来的瞬间抽紧,额头上汗水大片涌出。
他死死的攥着狗子的毛,另一只手则狠狠的掐在自己的手指上,咔咔的骨裂声中,那一根套着金色指环的手指,几乎要被他活生生从自己手上掰扯下来,他霍然抬头,瞳孔收缩如针尖,大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呼吸直接停滞。
刚刚吸进去的气流根本没进入到肺部,在喉头间疯狂打转,大脑中一片空白,但在这痛苦越演越烈的时候,大量如碎片一样的画面就像火山喷发一样直接从他记忆中轰然喷出!
火焰,半兽人的嚎叫,孩子的尖叫,城市,食人妖活吃人类的咆哮,女人的哀鸣,残垣,兽性的肆虐,人类的末日,血浆,锅子里翻滚的尸骨,座狼同哥布林一起吞食新鲜的血肉。。。。大片大片的记忆转化出来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呕~”在哪血肉模糊的画面中,李客州自诩强大的控制力完全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胃连着喉管一起上泛,噗的一声就吐了出来,胃液和食物混合的酸臭味飞快的弥漫开来,脑中恶毒的画面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灵,被【自律之戒】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一股脑的喷薄而出,短短的一个刹那,几乎就将他的理智完全摧毁。
噌!手指上的剧痛再次加剧,李客州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踩在自己的呕吐物中,险些滑倒,脑中轰轰作响,混沌一片,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手掌一把掏进怀里,在最顺手的地方,胡乱的摸出一个盒子,哆哆嗦嗦的打开,一口啃了上去,呛人的烟草味瞬间充盈鼻腔,带来那一丝丝的清明,接着火焰燃起,纸卷在火焰上掠过,一片青烟飘散开来。
通红的火光很快就在大口大口的抽吸中烧到了烟蒂上的海绵,还未燃尽的烟丝则泛着通红的火光,链成长长的一根,至于组成烟蒂的海绵,更是缩成一团。
李客州就像是一个上瘾的毒虫一样,一根根连续不断的点着烟,一根根还没燃尽的烟草落在脚下,一口口吸着烟气,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大口大口的吞咽,浓浓的白色烟雾经过身体的过滤,再从鼻腔喷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烟盒中再也倒不出烟卷,李客州喉头上下活动一下,咽下一口被大量的尼古丁熏的苦到恶心的口水,终于是站稳了身子,总算是从哪火山一样喷发的情绪中勉强恢复了过来,虽然眼神还不时的恍惚一下,那些如幻影般的景象还在不时浮现,但好歹,李客州算是清醒了一些。
又过了好久,他忽然颤抖起来,痛苦难明的低吼声直到现在才从他嗓子中传了出来,颤抖的身躯就像是筛糠一样,双目赤红如血:“我。。。。我。。。。”嘴巴颤抖说不出话来,一直等到脑中翻涌的记忆再次缓和了一部分后,他才低下头。
泛着血光的眼睛死死盯在自己的左手手指上:“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原来是你!”这一刻,他的太阳穴正在以清晰可见的频率突突突直跳,突如其来的情感爆发,险些将他彻底击垮,要不是本能的点上不久前用来抵抗【至尊魔戒】的烟,死死的守着那一线清明,在这接近一个月的肆意屠杀带来的巨量负面情绪的冲击下,恐怕是疯定了。
一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带着军队疯狂屠城,李客州就有种不寒而栗感,那一幕幕切实的由自己发出命令而带来的恐惧,简直让他难以置信,那个冷酷如魔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在最和谐的国家经历了完整系统性教育的男人在这一刻,简直有种难以自持的不寒而栗感,他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就如同上一次一样,右手扣在其上,三番五次的用力,试图将其摘下来,但总是在用力的那个瞬间,手臂发软,明明只需要微不足道的一点力气,却偏偏用不出来。
“我。。。该死的。。我。。。该死的。。。”他一次次的用力,一次次的要摘要戒指,然而不管尝试多少次,李客州都没有办法将其从手上拿下来,无法用出那微小到一个孩子都拥有的一点力道。
“呜呜~”因为毛发几乎要被扯下来而疼痛难忍的座狼猛的往前一窜,左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狗子带了出去,而那扣在戒指上的右手,却还留在原地,就这样,金色的指环,轻轻巧巧的顺着手指的皮肤,如柔滑的丝绸一样,脱离了手指。
“呼~”庞大的空虚感直接从四肢百骸升起,就像是直接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李客州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到,斜里陡然伸出一根硬物,捅着他宽大的黑袍,顶在了李客州的腰际,稳稳的将他托住。
借着这一股力,李客州站稳脚跟,将戒指捏在掌心,转过头,白须白发,一身白袍的法师,正像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一样,站在背后深不见底的巨坑前,眼中带着奇异的光彩,就这么看着他,葛马力·巧言则如一个卑微的奴仆一样,恭敬的弯着腰,站在这位白发老人身侧。
李客州没去管自己被汗水打透的衣服,目光缓缓顺着那根帮自己撑住身体,避免自己摔倒在地的法杖一路看过去,在尽头握着法杖的那只手上,一样和索伦打造的一系列魔戒都截然不同的戒指,正散发着略微黯淡一些的光芒。
李客州清楚的感受到,那枚戒指,隐隐传递出来的诡异力量,正是激发【自律之戒】这次疼痛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