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终南海,将自己策划的这份报告递到了平太宗手中,齐一鸣心中还是很忐忑的。干涉越柬战争归根结底对于国家明面上看没有什么好处,完全就是为了找个机会使得齐一鸣的红警部队能够参与实战,获得经验值,以升级基地。
平太宗坐在一个藤条编制的沙椅中,看着齐一鸣的报告,眉头皱得很深,他反复地看,经常还需要翻回头再看,字斟句酌的,使得齐一鸣更加的不安。
良久,平太宗放下这份报告,道:“这事情还是太大了。”
齐一鸣心里咯噔一下,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心中颇为可惜。他究竟还不是什么真正的高层人士,确切地说他是这个国家的武器提供商和提款机,但是他的利益并不是完全与高层们的利益重合。
在齐一鸣的这份报告中,主要是对西哈努克所领导的民柬,或者说更细致一些,是西哈努克个人的那个民族主义军。在红色高棉被洪森等反抗者和越南联手推翻之后,民柬的反抗势力主要有三派,除了西哈努克领导的“争取柬埔寨独立、中立、和平与合作民族团结阵线”,还有柬共余孽乔森潘领导的“柬埔寨爱国、民主、民族大团结阵线”,宋双领导的“高棉人民民族解放阵线”。
这三派本身之间就深有龃龉,因为在红色高棉恐怖统治的时段内,西哈努克的多位家人被红色高棉残杀,所以西哈努克对于红色高棉残留下来的这群人,一开始都没有存着任何合作的念头。然后三方争权夺利或者各有诉求,也影响了他们,使得本来就弱小的反抗军在长期的战斗中,只能以山区根据地和游击队的形式存在。
中国在比较长的时间内一直都在做西哈努克的工作,希望他能够放下成见,与红色高棉合作。红色高棉本身也进行了整理,1982年他们自己解散了柬共,宣称要建立一个非共产化的国家。
在齐一鸣的部署中,基本参见了后世的展轨迹,向民族主义西哈努克军提供武器,培训军官,然后以一批自己的红警战士进行乔装打扮后参战。不过他在战胜之后如何处理上,显得颇为粗枝大叶,只是顺嘴一提战后可扶植西哈努克成为柬埔寨王国国王,加强两国友好关系。
可是他虽然进行了大量的资料查询,也让自己的幕僚班子对内容进行了一些翔实化,可再平太宗这样一个政治家眼里,看得仍旧是相当粗糙。比起齐一鸣其他的政治运作,这个援柬抗越的计划,基本上就是为了打仗而打仗,后期如何料理,其他国家的反应,各种突状况考虑都是不足的。
平太宗看到齐一鸣一脸失落的样子,不由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忧虑基地的问题,不过这种事过度担心也没用。更何况就是现在你给国家带来的东西,已经是值得我们消化二十年的了,那么着急再进入新的阶段,没必要也不科学,我看大可以缓一缓。”
平太宗又说道:“我们怎么说也都是社会主义国家,在柬埔寨扶植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算什么事?我也很明白,你支持柬埔寨反抗越南侵略,也花不了太大本钱,支走一批咱们换下来的装备,派一批你自己的部队过去,说不定几个月就能把金边给收复。可是一旦越南决心疯狂反扑怎么办?演变成越南和柬埔寨的全面战争,柬埔寨是绝对无力全面对抗他们的,你就得不断地往里添油加柴,牵扯了你做其他事情的精力。还有,援助了柬埔寨,我们后面要做什么,别人会做什么?柬埔寨会不会像越南一样反过来再咬我们一口?”
齐一鸣弱弱地抗辩道:“西哈努克对于我国还是很亲近的,而且中国柬埔寨不接壤,也谈不上反咬一口吧。”
平太宗摇摇头道:“投入和产出比并不相符,而且是一个绝对不聪明的选择,你的历史数据库里写得明明白白,越南今年就会提出他们自己版本的改革开放,逐步从柬埔寨撤军已经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了,你现在横插一杠子,把本来明朗化的事情搞得更复杂了,何必呢?”
不可否认平太宗说的都是有道理的,齐一鸣心有不甘,但也无法继续辩论下去,只能接受了这样的处理结果。
看到齐一鸣貌似放弃了这个想法,平太宗心里松口气。这位老人绝对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的,拒绝齐一鸣的出兵提案,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就是齐一鸣的力量在党内和高层已经开始快滋生了。
特别是军中,因为齐一鸣掌管了pla大半的钱袋子和装备供应,所以不少军方高层都与他比较亲近。特别是海军,刘华青跟齐一鸣相交莫逆,偶尔还一起喝个茶下个棋什么的。空军司令王海等人也跟他关系还不错,业务往来也是频频。相对来说6军稍稍淡薄一些,但是通过两山轮战等事情,齐一鸣在6军中也建立了一部分关系。从什么角度看,过不了多少年,pla内将会出现大批跟齐一鸣有关联的军方高层,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军种利益,变相地就成了齐一鸣船上的人。
平太宗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但还是人不是神,要说完全放心齐一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他表现得亲热和信任是一码事,不提防齐一鸣的个人野心那就是真傻了。所以平太宗宁愿齐一鸣的基地展慢一些,也要尽量把齐一鸣限制在他可控的范围内。
“小齐啊,我听说你的军火生意做得很好啊,沙特那边七十多亿,几个国家买潜艇又会是七十多亿,呵呵,你这样再做上几年,都比国家的外汇储备还多了。”平太宗故意将话题引导上了军火贸易上。
这一领域无疑对于国家的帮助也是明显的,齐一鸣出了少量截留展所必需的资金和人事成本之外,大批的美金都直接上缴国家,而一如后世的央行特行的印钞神功,手里多握一个美元,就是多8块人民币。这些钱使得国家的财政更为充裕,也使得国家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进行投资和建设。
齐一鸣谦虚道:“其他行业的出口创汇也是很有贡献的。”现在相当一部分展经济所需要的技术和设备无需从国外进口,等于变相地减少了对外汇的需求,这个时候的国家反而显得更为自给自足。
平太宗呵呵一笑,说道:“你这个是一本万利啊,我觉得这方面的内容你可以继续好好搞,咱们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钱,国家建设需要小齐你的鼎力支持啊。”
齐一鸣颇为受宠若惊,道:“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只是要说军火市场其实也是很悬的东西,因为交易量就那么大,没有什么战争的话,大家装备的更新换代都是有数的,就是我们的产品再好、再便宜,也不一定有人要买的。”
“这也是,”平太宗颔说道,“你的胜华集团搞得也不错,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范例,即使没有你的基地相助,产出也是相当可观的。你们那一套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和经营模式对其他公司都是很好的启,咱们正推进国企改革,你们的先进经验和理念都是值得效仿和学习的。我准备让企业们轮番到你们公司去取经,你在这一块上多想想办法,如何?”
齐一鸣很早就结合自己穿越前所学所用,加上来自资料库的材料,整合出一套现代职业经理人培训教材,也开办了工商管理学院,主要为一些国企的领导进行培训。这个新学员主要分短训班和专训班两种模式:短训班以一个月为期,进行集中培训,之后还会放大量的相关书籍,主要是为了传播先进思想和理念,让经理人们接触展趋势,开化启蒙;专训班则是培养专门的工商管理人才,涉及营销、金融、管理、mis、会计等多个领域,学制为两年,实际上就是mba班。
一开始这里主要是国企派来免费学习的领导们,后来名声传出来了,一部分私人老板也慕名而来,不惜交纳大笔学费,来给自己镀金。要说这些先下海的人有几个学到真东西了,不好说,因为他们很多都无法从短训班毕业。但是跟大批大型国企高管相识,也算是很好的培养人脉的途径,跟后世的那种mba班,没有任何区别。
齐一鸣也觉得平太宗想的这个事情不错,确实在他亲自督导下,胜华确实有值得别的企业学习的经验和模式,对于增强国家经济活力,促进市场经济展都是很有助益的事情。他满口答应了这件事,并承诺随后做一个部署,回头呈交给平太宗看。
只是他也没有深思,平太宗用这样一件事牵绊住他到底有什么其他的用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