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罪】?”
虽然翻译功能是正常运作了,不过一般人听到这个词语以后,肯定会疑惑的吧。
知道这点的我,对于老人的疑惑早已有所预料,于是便向老人简短的述说了与此相关的内容和原理。
“原来如此,我们所遭遇的那场灾难……”在听完了我的讲述后,老人以极快的速度接受和了解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是无法避免的吗。”
波塞坦文明是一个极其幸运,但又极端不幸的文明。因为幸运,整个文明在最后的几个世纪中始终保持着幸福安康、和平安稳的状态,哪怕好几次濒临大战的边缘,最后也成功的躲避了开来。并且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发展态势,在短短的几百年间,便开始着手于超时空航行法的研究。
说是不幸,那便是因为波塞坦文明的幸运:成功规避了几百年间的所有战争。
【罪】是天道轮回的一个环节,是一个净化文明和位面在发展过程中,所积累起来的负面情绪和信息。如果将那些负面情绪和信息看作是熵值,那么【罪】就是一个减小熵值的过程。
就如同不存在完美般,任何一个文明与位面的发展过程中,绝对没有一干二净的无暇存在。因此,为了防止文明和位面的崩坏,如同熵值达到极限后的宇宙毁灭般,【罪】是必须的。
成功规避【罪】是不可能的,但在一切还未完全发酵之前,便阻止这次的【罪】,比如像塞伯坦文明般成功避免战争爆发是可行的。
但这并非是正确的行为,因为战争并未爆发的缘故,过去所累积的负面情绪与信息,也就是所谓的熵值,还未来得及展现出来,便被重新压回原来的储存地后,继续积累了起来。
虽然这同样可以让黄金时代,甚至是更辉煌的时代降临于世,却也导致了积累的负面情绪和信息过于巨大,到最后便会造成足以毁灭一切的末日灾难。
让波塞坦文明濒临灭绝的这场灾难,便是积累了几百年的【罪】,一口气爆发出来的结果。
这就是【罪】,无法规避,也不能规避的存在。
残酷?至公的本身,对于个体就是一种残酷啊。
话说回来,即使没有【罪】的存在,一个文明真的能够一路顺利的发展下去,而不会因为天灾人祸而夭折吗?
或者说,因为各种各样的灾难,而倒下的文明还少吗?
至于为啥文明和位面发展会产生和积累的负面情绪和信息,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之类的问题,相比起问我们,还不如直接去问问这个世界为啥如此吧……
似乎自言自语般,老人询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依旧还是因为【罪】还没有偿还完吗?”
对此,我和蕾切尔的一致结论是:“不,当这艘‘方舟’起航之际,当初的【罪】便已经偿还完了。”
“现在,或者说在此不久之前,你们所经历的,并不是这个世界本身规则一部分的【原初·罪】,而是已经病变异化的【毁灭·罪】。”
没错,发生在波塞坦文明身上,导致整个文明濒临毁灭的大灾难,就是【原初·罪】无误。至少在我和蕾切尔两人的判断中,这次灾难正是也只是【原初·罪】。
因为这场灾难本身爆发的可以说是毫无缘由,或者说可能还是有一个小小的原因。但那根据老人的讲述和我与蕾切尔在未来闲暇时的讨论中,这个原因极有可能只不过是一个试验性质的,完全放弃了所有攻击能力,尝试将侵入和传播强化到极限的网络病毒。
从某种角度讲,没有攻击能力的病毒,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病毒,因此各种防火墙等措施几乎对于这种病毒视而不见,让这种病毒肆无忌惮的在网络上传播着。
最后,这种病毒在灾难爆发的当天,如同真正的病毒般,成为了一切的元凶。
不过,之所以说是可能的原因,那是因为不少疯狂的人工智能和机械程序是处于物理隔断的状态下的。即使这种病毒的入侵和传播能力再怎么强悍,在理论上也是无法让这些智能和程序感染的。
有预兆但无法提前规避,缘由与过程皆超出常理,这些完全就是【罪】的典型特征。
虽然同样有着毁灭与狂乱的特征,但判断这场灾难并非是【毁灭·罪】,只是【原初·罪】的最大理由有三个。
一是直到最后,这场灾难始终只波及到数据虚拟世界,对于外界几乎没有任何的干涉。虽然这场灾难的确造成了巨大的伤亡,甚至整个波塞坦星的环境都被重塑了一遍,但的确从始至终只有智能和机械在疯狂和错乱,其他生物和死物全部都是正常的。要不然老人与以前的同伴,以及我和蕾切尔在未来的闲聊中,也不会怀疑这场灾难的缘由都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病毒而已。
二是因为整场灾难与其说是奔着文明灭绝去的,还不如说这只是一场天灾,甚至只是一次考验而已。要不是那天波塞坦人做大死,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气数已尽般,实验性质的第一次完整启动了全球环境重塑系统,不然即使波塞坦文明损失惨重,但最后母星依然会有大量的幸存者,文明重建虽然困难了点,但并不是什么需要九九八十一难的西天取经之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场灾难直到现在,也就是我和蕾切尔抵达这座小岛为止,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的时间!
如果是【毁灭·罪】的话,过了这么长时间,这里早已经……
好吧,最后的结果大概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因为真的发生了,那宝宝这次也就不用过来了,这里早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连同这个位面和周边象限内的所有位面一起,被【冥府】轰成什么都不存在的真正虚空了。
当然,我们对【罪】作战彻底失败,亦或者事态彻底不可控制后,这里也同样会被【冥府】无视一切,彻底清空就是了。
绝对不允许最糟糕事态,也就是【毁灭】的诞生。
这就是【冥府】的意志,与存在的理由。
不过,对于现在我身前的这位作为波塞坦最后幸存者的老人,在人生的最后一天所接触到的新概念还真多啊:“【毁灭·罪】,那是什么?”
对此,我并没有做太多的说明和介绍,但借助着之前【原初·罪】的说明,老人还是明白并理解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和概念。
说到这里,老人也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来历和目的:“那么,你们真正的目的……”
“没错,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我点头说道,“不过为此,我们也需要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真~相和答案,作为必须的情报,从而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借此以完成这次的【赎罪】。”
“原来如此。”本身就已经差不多放下了一切的老人,在听完了我的解释和真正的目的后,并没有太多和激烈的反应。只不过是在点点头后,带着一种看破了一切后,所特有的平淡神色和声调,继续向我和蕾切尔述说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当初,我们几百人来到这艘‘方舟’之上后……”
重建文明?当所谓的文明,只剩下最后一个只能在维生设备之中苟延残喘的老人时,一切就已经在开始便失败了。
就如同自己所说般,活的太久,久到已经不再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留恋的老人,早已明白了这一点。
于是,在满怀欣慰的告诉他人,这里曾经有过这么样的一个文明,为其留下了最后一丝痕迹以后,便平静与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关闭了维生系统的方式离去。
而我和蕾切尔,并没有试图去挽留这位老人,因为对于老人而言,他的一切都属于过去,当所有的同伴都先一步离开的时候,这个老人便已经不再属于这个新的时代了。
对于这位在文明濒临灭绝后,依然采取一切手段,与同伴一起试图重建文明,最后却依然失败了的老人,在旁边静静的听他讲述,并在一旁看着他离开人世,才是一种尊敬。
在将最后的遗愿交托给我和蕾切尔后,老人的人生走到了最后,经历了无数困苦,忙碌了一生后,终于能够享受到永恒的安眠。
不过,对于我和蕾切尔而言,老人的离去,代表着作战的再次开始。
而且,借助着老人所提供的情报,在【活动任务:侦探事务所(二)】中成功记上一笔后,【阶段任务:位面通道】便顺利的完成了,也在奖励中抽取到了一件新的E级武装【蝴蝶套装】。
这是一件以蓝色和蝴蝶为主基调,有着绚丽色彩和纹路,背后还有一对蝴蝶翅膀的武装,如同之前的【飞虫套装】般注重于灵巧而忽视防御。拥有的被动技能根据描述,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增幅抗性的被动技能来着。
为了节省罪能的消耗,我当然没有好奇的穿上这套武装一次,而是在阅览了相关信息后,将其放回了【储存空间】之中。专门用来放置【罪】相关物品的【储存格】早已放满了,时间久了会自己崩溃的武装核心什么的,如果只是在纯净的【储存空间】之中放上几个小时的话,是不会有啥问题的。
与此同时,新的阶段任务也已经下达了:
【阶段任务:文明送葬】
【目标:摧毁波塞坦文明的最后“希望”】
【奖励:30点罪值,一节情报车厢】
【说明:也许有些时候,我们会以如此的身份行走世间,但记住,我们并不是正义使者,亦不是救世主,仅仅只是从其他途径路过此地的旅人!】
“必须要这么做吗?可老人的嘱托……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至少到必须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到来以前,还有不少的时间。不过,如果真的没有其他办法的话……”
“想要成为英雄,就必须做好成为最恶的魔王,与世界为敌的准备和觉悟。”
“虽然已经记不清了,但前世的感悟吗?那么,我……”
“在此祝福世界,以英雄之名!”
ps:对于设定进行了一次微调,以后被动技能的消耗以综合、攻击、防御、增幅、知识的方式进行递减,修改的具体内容为【木剑】消耗将为1,【谭腿】和【草食龙】的消耗升为5和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