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明白了。”说完百里睿华看了皇上一眼,眸子中带着愧疚,但是在皇上的催促下也就只有离开了。
一切都恢复原样,外面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在那副画上衬的那上面的人清冷悠远起来。
“不知父皇深夜来此是为何事?这夜寒露重的,你的病情加重了可如何是好!”说完百里翎就过去搀扶皇上,眸子也在房间中不停的打量,身后来的宫女也将房间里面的灯都给点亮了,瞬间就是明如白昼。
“朕不过就是思念旧人罢了。”皇上的眸子中的确藏着深深的思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掩饰。
“看来父皇对于虞妃还真的是情深义重,不知父皇可听说了睿王病逝的消息,说是回来的路上忽染恶疾。”百里翎说话的语气倒是有些不舍的意思,但是眸子却一直打量着皇上的表情,试探着皇上。
皇上听到这话眼瞳也骤然的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百里翎,随后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放在桌上的锦布,鲜红一片。
声音颤抖的询问着百里翎:“你说的话可是当真?”眸子中都已经蓄满了泪水了,双手也紧紧的握住。
“父皇此事我怎么敢骗您!”百里翎从丫鬟手中取了一块锦帕,将皇上嘴角的鲜血给细细的擦去,眸子却有着窃喜的神色。
皇上在嘴巴里面默念一遍百里睿华的名字,便直接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百里翎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般,在房间中打量了一下,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将皇上也给送回了他的寝殿。
皇上一醒过来就看见太后一脸悲伤的守在她的面前,然后又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也就只有太后的身边还有一个丫鬟,心中也放心了下来,太后身边的那个丫头可是绝对忠诚的。
“母后,你就不要伤心了,我没事。我已经见过睿华了,他很好。”皇上低头轻声说道,也就只有太后可以听见。
太后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喜悦,本来想要和皇上说什么,刚刚准备开口脸上就深沉了起来,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知父皇的身子可好了一些?这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这身子骨有能力批阅奏折吗?”百里翎身后来了一群人,将奏折都给搬了上来,确实有不少。
皇上还躺在床上,只是眼睛淡淡的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如今就是坐起来都费力,怎么还会有能力去批阅那些奏折。皇上的眼神又看到百里翎迫切的样子,现在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这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足的。
“呵,这里又没有那些大臣,你又何必装出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太后几乎一辈子都在皇宫中度过,什么阴谋算计没有见识过。对于百里翎的惺惺作态更是嗤之以鼻了,脸上也是不屑的神情。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百里翎对这个偏心的太后向来都是不喜的,对着太后说话也是愤恨的语气。
“你们将太后给我带回她的宫里去,若是再让太后乱跑,我便打断你们的狗腿。”百里翎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个小丫鬟严厉的说话,声音尖利又带有威胁。
“是。”那几个看模样不过是一些不懂事的小丫鬟,也不过十三,四的模样。一个个被百里翎这么一威胁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连忙走到太后的面前,一脸的怯懦。
太后也只是忿忿不平的看了百里翎一眼,却也是不可奈何,现在皇宫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没有必要跟着几个小丫头较劲了,便只能随着离开了。
皇上虽是一脸的病态,眉宇之间带着隐隐的悲伤。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从容不迫,半分没有将百里翎放在眼中的感觉。
皇上如此的态度,让百里翎的心中也开始疑惑起来,难道就这么放弃挣扎了?
一时间房间中变得安静起来,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气氛变得十分的微妙。而后终是百里翎忍不住率先开口了:“父皇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登上那个皇位?”
“你都谋划了很久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问朕,现在对你而言不就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吗?”皇上将眼睛紧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说话的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有平淡,平淡的让人觉得心慌。
百里翎的眸子一直在皇上的脸上打量着,想要看出一点点的不同,他的心中不信皇上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将皇位给让出去。
这时皇上的眸子骤然睁开,迎上了百里翎的那双探究的眸子,深沉的眸子中就像是藏着一颗黑宝石,透着睿智的光芒。百里翎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也是一阵心慌,这眸子太过于淡定,看着百里翎就像是看着一个猴子耍杂技一般。
这时百里翎才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心中也有些许慌乱,眸子也变得闪烁。说话的音量也陡然增加,掩饰中他的心虚:“你快把传国玉玺给我。”百里翎的野心也显露了出来,眸子中也迸发出杀机。
“身为王者,要学会隐忍。你这样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开始不是伪装的挺好的吗?现在就迫不及待了?皇上不是你这样当的,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皇上眼中的混沌已经没有,只剩下了一派宁静清澈。像是一面幽湖,他可以将你给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你想要将他看透便只有将自己的命也给搭上。
百里翎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抓狂,可怕的不是敌人的挑衅,愤怒,可怕的而是敌人的冷静。百里翎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临危不乱方能成器。
这下百里翎忽而笑了起来,笑的很刺眼,皇上也别过眸子不看。
百里翎笑够了以后忽而说道:“你就算是一个好皇帝又如何?你最终也不能善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想要皇位,所以我就要争,难道我就做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