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简单一句:“我跟他关系不好。”又问她:“是项澄让你来当说客的?”
童敏年没否认,说:“我已经答应项澄了,不想食言。”
项寻笑了笑,饶有意味地“恩”了声,若有深意盯着她看,也不说话,童敏年看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又深又醇,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将她从浅至深看个透彻明白,不觉皱了眉,问:“你看我干嘛?”
他没回话,说:“你很在意自己在项澄心中的形象?”
她无语:“我只是信守承诺。”
项寻“哦”了声,不多说,竟松开她躺去了一边,童敏年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也看向她,微微一笑:“有点困。”
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好整以暇,还真就把她晾在一边不管,只好先开口同他说话,问:“那你到底去不去拜祭你生父?”
“不想去。”项寻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过好商量。”
“怎么商量?”
见她跟着他的话走,项寻捏准了机会,说:“怎么商量要看你。”
童敏年不出声,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他看,她心里古怪别扭得很,以为吃准了他,却发现这会儿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项寻见好就收,也不能真让她一个人在那儿想怎么跟他商量,总要带好节奏控制准火候,伸手去搂她腰,轻车熟路地将她搂进怀里,童敏年侧趴在他身上,被迫枕着他肩,心里瞬时涌上被钳制的屈闷感,扬起拳头就要去锤他胸口,项寻眼明手快地接住,拉着她手到嘴边亲了口:“谋杀亲夫啊?”
“你没那么弱,这一拳下去死不了!”童敏年反唇相讥。
项寻翻身压住她,说:“年年,你也哄哄我。”
童敏年被他说得一愣,顿时不知如何接话,项寻又道:“哄哄我,我就考虑看看要不要去拜祭他。”
“只是考虑看看?”她脱口问。
他变笑:“这要看你哄得好不好。”
他眼神炽热,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点着似的,童敏年莫名其妙红了耳根,偏过头去不看他,说:“不知道怎么哄。”
项寻耐心得很,凑近她,压着声音说话,语气便暧昧得厉害:“你知道。以前哄过的,忘了?”在她眼角吻了下,“上次为了不让顾秘书跟着,你是怎么哄我的,还记得么?”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她脸上,又麻又痒,童敏年就是不看他,也不理他,项寻离她更近些,柔软的唇压在她耳骨上,他轻声说:“像上次那样再哄我一次,我很受用。”
她耳朵灌进他的气息,痒得厉害,推开他,童敏年又羞又气:“上次不是姨妈期,现在我来着姨妈,怎么伺候你?”
他便真诚地给她建议:“用手?”
童敏年更羞更气,她从未用手伺候过项寻,当然不肯,咬唇瞪他,想说些什么反击他,一时却又找不出话说,她骄横的模样让项寻牵了唇,他笑着去吻她:“哄人方式很多,不是非得跟‘性’联系在一起。”
她脸更红,明明是他引导她往那个方面想,现在说得倒好像是她思想不纯洁似的,童敏年恨不得挠碎他脸上得意笑容,怒:“那要怎么哄?”
她语气不善,话里的内容倒是字字都带妥协,项寻心情大好,没想到她竟这么在意自己在项澄面前的嫂子形象,她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他便理所当然把她的行为看做是对他有了感情,不然怎么会在意他妹妹怎么看她?
拉着她手,让她胳膊环住他颈项,项寻低头与她鼻尖相触:“我教你。”
童敏年没说话,项寻缓声开口:“吻我。”
她顿了下,还是凑过去吻他,含住他唇瓣轻柔地吮,他并不回应,只享受她的主动。童敏年离了他唇,问:“对么?”
“不对。”他微笑纠正她,“法式湿吻。”
她也不扭捏,反正与他亲吻是常事,又凑近他,贴上他唇,伸了舌出来,舌尖探进他唇齿间,在他舌上轻点几下,他还是不回应,她便有些无措,以往都是他占据主导,此刻他完全被动,让她无所适从,引他诱他,他就是不上钩,她从他口中退出来,脸颊已经完全晕开诱人的红:“行了么?”
“还行吧。”他弯着唇悠悠然。
她急:“还行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解释起来就是马马虎虎。”项寻抱着她又翻了个身,换成他平躺着,她面对面趴在他身上,他帮她整理散在额前的长发,她却咬他:“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项寻苦笑不得:“就算我说你刚才吻技一流,你自己也不相信。”
他实话实说,却激怒了她,童敏年双手按住他肩,泄愤似地在他唇上狠咬一口,他吃疼出声,她这才解气,又在她刚才咬过的地方轻柔地细吻安慰,舌滑进他口中,卖力地去取悦他,总算诱得他主动与她缠吻,童敏年得意,离开他唇舌,问他:“怎么样?”
看她双眼氤着盈盈笑意,项寻唇角往上翘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故意逗她:“什么怎么样?”
她还真就说明白些:“把你哄得怎么样?”
“恩。”他捏了下她脸,“有待进步。”
童敏年眉心瞬地皱起:“你诓我?”又扬手去捶他肩,项寻任由她打,等她打了几下觉得无趣而停下,他这才笑着问她:“年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她没好气地从他身上离开:“我不爱你,也不爱上你。”刚躺去一边,他紧跟着从她后背贴过来,又将她锁进怀里:“我看你爱上我得很,梦里都想着上我。”
他无耻至极,童敏年气得哼哼:“下流!”
“夫妻之间玩什么纯洁?”项寻轻笑,“又不是形婚。”
她说不过他,干脆闭眼,项寻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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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到九月一,晚上项寻和童敏年一起去接童婳,沈定邦留他们下来说了一会儿话,没说几句就接到电话,说是沈灏在酒吧闹事、打了一个酒保,人被带进了警局,要家长过去赎人,沈定邦又气又担心,谷菡忙在一旁安慰,又是替沈灏说好话又是叫沈定邦别担心。
最后是项寻去了一趟派出所,打算把沈灏接回来再带童敏年和童婳回去,没想到在警局不仅看到沈灏,还遇到两位故人。
沈灏脸上有轻伤,被他打的那位酒保就没这么幸运,鼻青眼肿地瞪着沈灏,项寻差点没认出来,看到酒保旁边的郭雅琼才认出酒保是郭正伟,郭雅琼看到他,惊讶得很,听到沈灏喊项寻“小叔叔”,问道:“他是你侄子?”
项寻与郭雅琼并不相熟,对她的标签无非是“童敏年大学室友”、“许家阳姘头”,没接郭雅琼的话,沈灏又问:“小叔叔,你跟他们认识?”
“不熟。”项寻没打算理会郭雅琼和郭正伟,带着沈灏出了警局,沈灏又问:“小叔叔,我要不要去医院验个伤?”
郭正伟和郭雅琼紧接着也跟着出了警局,听到沈灏的话,郭正伟骂道:“你那点算伤?老子还没验伤呢!”
郭雅琼狠拉了一把郭正伟胳膊:“哥!”
郭正伟瞪完沈灏又去瞪项寻,骂咧咧:“叔侄俩都不是东西!”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句!”沈灏年轻气盛,拎起拳头又要去揍郭正伟,被项寻拦下,他顾虑现在是在警局门口,不好再惹事,让沈灏先上车,沈灏一向有些忌惮项寻,虽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听话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沈灏走远,项寻倒驻足去看郭正伟脸上的惨状,冷笑了声:“这几年在外面没吃饭?一个小孩都能把你打成这样。”
“要不是你带我去澳门赌博,我能混成现在这样?”郭正伟说话动静大了,扯得脸上的伤口生疼,下意识吃疼出声,郭雅琼忙让他安静歇着,项寻又道:“你回来的事,许家阳知道么?你不怕他吃了你?”
他这一点火,郭正伟眼看要炸,郭雅琼先一步把他往身后拽了拽,看向项寻开了口:“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再来操心别人吧。后院都要起火了,你不用赶着去灭火?”
项寻敛了眉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郭雅琼笑笑,“就是提醒你看好童敏年,别让她跟着许家阳跑了。”
说完,她拉着郭正伟要走,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看项寻,说:“哦,对了,许家阳想跟童敏年复合,听说已经跟她摊牌了,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是么?”项寻闻言讥笑,“许家阳都快当父亲的人,怎么还恬不知耻地想着天鹅肉呢?你也说说他,顾虑顾虑孩子。”
郭雅琼脊背一僵,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小腹,项寻见状欲走,她又喊住他:“我孩子没了。”
他脚下步子缓住,郭雅琼又道:“我孩子没了,许家阳可以毫无顾虑地去追童敏年了,童敏年也不用担心许家阳会因为孩子跟我纠缠不清了。这件事吕琴知道,按照吕琴的性格,一定会告诉童敏年。”
项寻看向她,一张脸上没什么情绪,郭雅琼看他面无表情,笑了:“我孩子掉了的事,童敏年没告诉你啊?”
“郭小姐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项寻冷眼看去,“当我们夫妻间的话题,你还不够格。”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