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放声大哭,见阮栖靠近,他看了一眼后,闹得更凶了,像个淘气的孩子,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一个劲地在地上打滚。
他哀嚎的很凄惨,引来了更多的人侧目。
“真可怜,被她盯上了,又是一个疯子。”人们叹道,从那个人出现以来,被盯上的人若是禁不住诱惑,就没有一个好下场,到头来终将是这种结果。
还有严重者,心有不甘,还活在过去,一直走不出来,陷入疯魔。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阮栖问道。
“他啊,和千面天女做了个交易,交易结束,他就成了这样……”那路人悻悻道:“千面天女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拿的,又是一个可怜人。”
“千面天女?”阮栖疑惑,没听过这个名字。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千面天女名声大的很,她曾经入过琅琊书院,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退出去了,做了散修。”
“十几年前她登上黄榜后,又消失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将她除名后,近些年她又突然出现了,已然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高手。”
“再次归来最直接的战绩便是击杀了曾和黄榜第七战成平手的通缉榜黑手——玄女道的年轻传人。”
那人称,千面天女的修行之法很特殊,或许需要在红尘中走,体验人生百态。
需要大量的时光来熬,尽管十几年还处在炼气期,实力根基却稳固的无可动摇,找不到什么对手。
这些年来,她挑选了不少人,作为和她“交易”的对象,虽然外人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少有例外的,那些被选中者大多都出了一些问题。
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相安无事,再现后不但没有发疯,反而变得更强了。
传言,玄女道那位被杀的杰出传人也曾经和她做了一笔交易,事后直接被杀,抛尸荒野中。
故此,人们都将被她挑中当做一件很悲剧的事情。
就好比这个人,一看便知,精神上肯定出了很大的问题,疯疯癫癫的不似个人样,肯定经受了来自千面天女的折磨。
那人还告诉阮栖,今日并非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几天都是如此,会有不少人齐聚此地,千面天女的出现,多半是想要在这些人里面再挑选一个人,进行所谓的“交易”。
这到底是个什么交易?那个人叫我上车,不会是要跟我做这么个交易吧?车上的公子又是什么人?
阮栖开始觉得有点差点上套的感觉,要是那时候自己答应了,'十有八九会出问题。
这时候,阮栖后肩被拍了一下,几个长相甜美的女子走了过来,一个个都身着翠绿衣裳,清新可人。
其中之一便是早先让阮栖上车的人,方才是她过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旁边正在和阮栖搭话的人见状,立刻闭口不言,远离了她们,眼中露出忌惮之色。
绿衣女子轻笑,无视他人目光,她步履轻盈,若弱风扶柳,施施然返回到了一行人中。
她回眸一笑道:“这位姐姐,我家公子诚心相邀,可否赏个脸面,过来一叙?”
“不麻烦。”阮栖摇头道。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千面天女到底是干什么的,那几人说的家中公子又是谁,这要是过去的话,太冒险了。
远处的人听到了更是心惊,原来和千面天女有关的人就在身边,尤其是那个方才和阮栖说话的人,更是连都绿了,后悔不已。
“可我家公子说了,如果姐姐你不来,可能会有不小的麻烦哦,我家公子的话,一向不假。”那女子掩嘴笑道,眼神很灵动,透露着狡黠。
“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威胁我?”阮栖呵呵一笑道。
这些貌似女侍的女子面貌都极好,一个个都长相甜美可人,具有年轻活力,体内还蕴藏着不俗的力量,可见她们口中的公子肯定非同一般,那位千面天女更是如此。
阮栖暂时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啊,姐姐不愿意呀。”那女子似是劝说未果,有些委屈,嘟囔着嘴,自言自语道:“哎呀哎呀,那可惨了惨了,早知道不让我家公子来这里了,被那个可恶的天女找上,这下可麻烦大了……”
“你见过千面天女?”阮栖蹙眉问道。
那几位绿衣女子中的另一人跺跺脚,有些恼道:“是啊,那个女人和我家公子合作呢,她实在是坏透了!”
“就是就是,要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可就遭了,实在是个恶毒的女人,怎能如此对待我家公子。”
“所以还请这位姐姐帮个忙,事成之后,我家公子定有大谢。”
几人相继说道,一边骂千面天女,一边请求阮栖帮忙。
阮栖心思微动,平静道:“你家公子是何人,千面天女可来了这里,她会对你们做什么?难道你们家公子搞不定吗?”
“哼,那个女人虽然很坏,但她确实很厉害,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也很厉害。”
“公子还杀不了黄榜第七呢。”
“是啊是啊。”
几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最后那率先和阮栖说话之人浅笑道:“姐妹们都安静些,我家公子啊,他的父亲是澜沧王的亲侄子。”
这句话平平淡淡的从绿衣女子口中说出,落进众人耳中,却引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千面天女好胆子,这是吞了天吗,竟然找上了澜沧王一脉的人,那可是八王之一的澜沧王,统御整个沧州,一身修为更是惊人。
莫说是寻常世家宗门,就连琅琊七家这种层次的大家族都对他很忌惮,就是万剑宗的宗主,也要礼让他三分,神木崖的绝世大妖王,当初亦然任其登崖!
不过,也有人觉得好笑。
以你家公子的出身,大半个大周都可以横着走了,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他祖上的面子。这样的出身、人脉,还怕什么千面天女?随随便便拉一个家臣出来,哪个不是可以开宗立派的高手?
这些看的稍明白些的人心中都在暗笑,反而觉得这几个绿衣女子说的话有些离谱,和事实不好对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