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和林立同时恍然应声:“原来是祭坛下那几个特殊墓碑是他们的。”
每次举行祭天大殿的时候,都能看到祭坛旁边有两排坟墓,祭祀的时候也都会给它们上香祭拜,一排是历代大宁出现的橙阶高手,还有一排只有几个,乃是红阶和那位特殊强者的墓碑。
“一直以来,他所受到的尊崇,不下于红阶,若非古时候做出大贡献,祭坛下也不可能为他立下墓碑。”老者感慨万分,言辞真实,“譬如我等,包括聂灵和林立你们在内,将来都无法在那里留名,但你或许可以。”
有病才在墓碑上留名字,要留你们自己留,我还要回去呢……阮栖心中暗骂道,想到墓碑,又开口问:“作画的那位的一直保持着实力,直到晚年,行将就木之时?”
三人都觉得这么问题问的好莫名其妙,实力当然是一直在啊,还能跑了不成,老都督咳了一声:“自然如此,这些记载你们将来也会知晓,那位的实力一直保持在天元境界。”
一直保留到晚年,难道那个人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吗,一直留在这里?
阮栖觉得有些不安,自己也来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成功离开,赶紧抱拳道:“都督,还请带我去看看那座坟墓。”
老都督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不说,我也会带你去,在那里还藏着最后一段秘闻。”
“那我们呢?”聂灵和林立眼巴巴的看着都督。
“罢了,你们也跟着去吧,总归是要知道的。”他无奈的点头首肯。
四人一齐出动,老都督虽然伤的不轻,也还能正常行动,同等在门口的银甲将领、小督察致意后,一同前往大祭坛。
一路上有不少人跟随,十分好奇,这一行人要去什么地方,尤其是其中竟然有个白阶,竟然和他们一起。
大宁城为了守卫方便,同其它诸多大小城池一般,四方建筑,正中央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其中立下了一座宏伟的祭坛。
每年它只会开启一次,在都督的指引下开始祭天典礼,供奉神明。
圆形祭坛高大宏伟,以石砖铺就,顶上坐着一只大铜钟,象征着与天齐高的神明。
石砖上还刻满了钟纹,有各型各色的图案,人体、兽体,亦或是人面兽身、兽面人身等等。它们都是历代高手和都督留下,是他们心中对神明的相貌描述。
行至祭坛下,遥望四方城墙,像是画地为牢,阮栖有一种被束缚之感,不得自由,巨大祭坛阴影笼罩,更添压抑,好不自在!
老都督指着一座坟头,淡淡道:“这就是他的坟墓,也是大宁唯一一位特殊之人,剩下的几位都不在大宁,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是最后一位特殊之人。”
墓碑上除了名字以外,只刻画了一个图案,一只眼睛,内蕴点点星辰。阮栖轻吸口气,捏紧左手,确信这就是神之眼,坟墓一定是曾经的主人留下,他来到这里回不去,也没能安然活过晚年。
“都督,你说的最后一段秘闻呢?”阮栖淡淡的问。
“小友莫要急躁,待我开启便知,所有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老都督眯眼笑道,悄然换了种称谓。
老都督袖袍一挥,口中默诵古老咒语,道则涌现,金莲飘落,连带整个祭坛都在轰鸣、发光。顶端的铜钟荡出钟波,压缩成一束,精确无误地击中了矮小坟墓。
轰隆一声,坟墓轻微震动了几下,其后的祭坛竟裂开了一道口子,大小刚够一人通行。
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前每次祭典都从没有见都督带他们来过这里,还能打开一道入口,都纷纷往里看去,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聂灵,林立还有这位小友跟我来吧,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靠近。”老都督说道。
穿过冗长的幽深巷道,四人来到了一处空旷地。
穹顶不知从何处折射来几道日光,恰好投射四方,分别照在四座石碑之上,不差分毫。
“三座石碑皆是那人留下,分为三篇,所有的秘闻,都在其中。最后一座是他的画像,以及一张九幽图谱,你们自己慢慢体会吧,尤其是这位小友。”老都督深深地看着阮栖,有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阮栖没有理会他,点点头就往最近的石碑走去,聂灵和林立也跟着过来,观摩石碑上的文字。
第一篇名为天问篇,笔迹有几处深重,似多有停顿,赫然写着这样一段话:
“天地可有定形?是天如斗笠,地若覆舟,日月绕行其上?是天圆地方,东植扶桑,西有死海,日月之行莫出其中?是地圆天高,宇宙无穷,日月渺小,如沧海一粟?”
几人都若有所思,仿佛看到了一个青衫男子,仰天发问,每每苦思无果,悠然长叹,便写下来一句话,最终有了天问篇。
这是他对于世界的思考,在四个疑问上都没有作出任何解答,留待后人。阮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说法,在自己的世界,还没有往这里想过,只知大周所在被称为玄天。
正常人一辈子都走不出一州之地,修士终生也难走出百万里大周,外界更有不少地区,如此广袤,不为人知,天地是何种形状哪有谁知道?
三人一齐走向了另一块石碑,这一篇名为红尘:
“我之所在,天有九野,世分万域,红尘百态,气象万千。
下有芸芸众生,凡夫俗子,下有通天神人,与日月同辉,寿元难尽。然此界法力低微,九幽乱世,我苦之久矣。”
天有九野,世分万域,红尘百态,气象万千。阮栖心里一紧,肯定这是在说自己那个世界,和司命的说法一样,这个地方法力低微看来也是自古以来如此。
第三座石碑和前两座不同,一上一下两部分,简直像是两个人写的,上面一篇的都是他的个人想法,或者说是“心里话”。
篇名为“双魂!”
看到这个标题,阮栖心里咯噔了一下,若有若无的感觉老都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