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简洺不由自主的提起了郑家大少:“那位……就是郑然的大哥嘛,瞧着一点都不像。”
“事实上,他们就是同父同母。”秦彦佐瞥了眼,心中对简洺提起其他男人有点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郑颉从小就被确定为继承人,他从五岁起就被送到海外岛上训练,直到十六岁回国,才又开始正常生活。郑家的发家史还不到五十年,郑颉是第三代掌权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个人很可怕,他掌控下的郑家如今有多少底蕴已无人能知,对一个势力而言,既不可得罪,也不可走得过近。”
秦彦佐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随后盯着若有所思的简洺,幽幽说道:“你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我是会不高兴的。”
这种类似与告知,又类似于赌气的话语,听得简洺顿时一乐,她憋着笑,脑海里有关郑颉的讯息,顿时全然被她抛于脑后。转过头看着对方沉肃的神情,简洺不由轻笑出声,她侧身抓过他的手臂,调侃着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吗?”
见秦彦佐绷着脸侧过头,简洺笑意满满的眨眨眼,又摇了摇他的手臂,脸色一肃,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吧,是不是在吃醋?你要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秦彦佐面上闪过笑意,伸手捏了捏简洺的脸颊,柔声道:“你说呢?”
“突然觉得你好可爱,肿么破?!”见到秦彦佐无奈又别扭的样子,简洺头脑一热,还来不及斟酌用词正确与否,便脱口而出。然后,说出口就后悔了。
可爱?!头一回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秦彦佐面色忍不住黑了黑,但视线扫过简洺一脸的悲痛欲绝,不由勾了勾唇。初次见到时的骄傲小模样似乎已经远去,小心翼翼的温顺还在记忆中,眼前却只剩下灵动且自然的简洺。他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毫不顾忌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可以包容这个人的一切,只要一切都不改变。
而事无绝对,所以他必须牢牢盯着,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赶通告与围观陆问的绯闻,几乎成了简洺生活的主旋律。陆问那悲催的孩子,果然如秦彦佐所料,被那个打黑拳的肌肉女给扑到了,虽然并没有展开什么实质性的后续,但有路人甲拍到了这一切,上传到了网上。陆问当即便动用权势将视频删得一干二净,不过这昙花一现还是有不少网友看在眼中,继而双方就此的真假展开了激烈的撕逼大战。
在诸阳逍遥了将近两周,简洺终于遭到了《楚河汉界》剧组的催促,只能收拾行李前往。
河南荥阳的天气比诸阳还要冷上几度,零下的温度,又好巧不巧的漫天飘雪。简洺裹着长款黑色羽绒服,带着助理小曼,在机场拦了一辆的士。
剧组在荥阳市区的一家酒店包下了两层客房,简洺到达时,恰好遇上剧组的人,取雪景回来。
“啧,小简,这都裹成一头熊了。”龚紫珊一看简洺的样子,就忍不住调侃道。
简洺撇了撇嘴,看到她只在戏服外面穿了件驼色羊绒大衣,不由自叹不如。比起风度,她还是觉得自身暖和比较重要,虽然瞧着确实不咋滴。
两人由于那些个复杂的关系,混得挺熟,简洺的房间便被安排在了她旁边。
进了房间,小曼便开始收拾房间,东西不多,一个人绰绰有余,简洺也没有碍手碍脚的上前帮忙,省的越帮越忙。外头雪越下越大,剧组索性便准备休息一天,龚紫珊闲得无聊,便来简洺这串门,打量了一下周边,她开口便说道:“你这回可真是在剧组大大的火了一把。”
“这话什么意思?”简洺挑了挑眉,看到她促狭的眼神,立马明白是什么缘故。
“当然是陆总那事呗,上回还在中山会所见着你跟他走了呢,不会真有关系吧!”龚紫珊见她神色微变,便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眨眼详装神秘的说道:“不过我知道你与秦总的关系,所以这事可真值得推敲啊!”
龚紫珊看似敢说敢做,性情大大咧咧又豪气十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简洺心头立马便一动。她详装无奈的撇了撇嘴,眼中闪过恰到好处的郁闷:“哪有什么关系,陆总现任后来就爆出来了,不过是几面之缘,遇到便相聊了几句,哪知道现在的媒体这般捕风捉影,乱写一通。”
“我约莫着也是。”龚紫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了会,才轻笑道:“没想到那魏晴宁竟然是陆总的人,啧啧,只可惜她戏份已经结束了。”
……
龚紫珊显然对陆问的八卦颇有兴趣,拉着简洺说个不停,简洺一变应付着,一边却想起了女主。说起来,女主重生的日子也不短了,可除了最起初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与不知不觉之时的疏离,两人的状态可谓是相安无事。简洺自然是乐意如此的,毕竟就现在来看,她和女主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盼望一直如此,能少不少麻烦呢!
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临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也是楚河汉界旧址的一部分。为更大程度的营造出当年历史感,剧组便采取了实地拍摄,今日所拍的戏份,便是楚汉两王鸿沟之战,战后汉王刘邦迫使楚王项羽不得不提出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为汉,以东南为楚。
天地一片空茫,满眼都是皑皑雪景,零星还有雪花飘落。虞姬披着厚重的斗篷,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不远处气势如虹的军队,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四载时光东流水。”虞姬缓缓开口,看向鸿沟方向的目光泛着复杂与寂寥,眉头微蹙染着些忧愁,她长叹一声,轻移莲步转身:“竟不知是对是错了。”
身后的白芷紧随其后,原本一直低垂的眉眼,在听到这句话时,闪过极其细微的怜惜,但始终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