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产业?”
简洺扶着栏杆,打量着四周,不由兴致盎然的问道。在剧情中,百花楼的存在只是一笔带过,不过作为各式情报的汇聚点,幕后之人大抵也逃不出那几个。而今日,胤禛选择在此会面,简洺更是确认了几分。
“四哥,美人在怀呢!”
胤禛刚欲回答,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即使在嘈杂中也极是显眼。简洺身形骤然一僵,帷帽下的面色有些难看,真是巧的不要不要的!
“四爷,在下便先告退了。”抿了抿嘴,简洺压低声线向着胤禛拱了拱手,便退后一步,往楼梯走去。
“急着走做什么呀!”胤禟长臂一伸,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拦住简洺的去路:“四哥,没想到啊,藏的不错嘛,嗯?”
胤禛听言皱了皱眉,神色不愉,他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冷声道:“九弟你喝醉了!”
趁此机会,简洺冷哼一声,快速走下楼梯,离开此地。
时光在平静中转瞬即逝,眨眼便是七月初。
“这回皇阿玛塞外避暑,八哥留守京城,综理事务,可得好好把握。”自皇宫出来,胤誐与胤禟并列而行,看了看四周并无闲杂人,他不由笑言道。
胤禟听了他的话,也是一笑:“确实是个八哥展现能力的好机会,不过还有三哥在,也不得不防。”
“这回我俩都不在随驾名单内,到时帮寸着些,还怕不成。”
胤誐并不以为意,胤禟见着他这副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哪有想象那般简单。
“爷,福晋出事儿了。”与胤誐分开,胤禟刚跨入自己府门,便见着小路子匆匆迎了上来,面色急切。
“怎么?”
“福晋方才在院子里摔了一跤。”
“什么!”胤禟声音骤然提高,他脚步加快往和瑞居走去:“孩子有没有出什么事?”
毕竟是自己的嫡福晋,而且很有可能怀着自己的嫡子,他再不爱她,却也不会对此无动于衷。
“古嬷嬷扶了一把,孩子并无大问题,只是在院子里发现了几粒珍珠。”小路子喘着气小跑着跟在后头说道。
“爷回来了。”胤禟刚跨入和瑞居内室,便看到董鄂氏靠在床头,面容还透着几分苍白,却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盈盈而笑,他眼神动了动,心中闪过一丝歉疚。
“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禟脚步只略略一顿,便继续往里走去。
“脚底踩上了一粒珍珠,滑了一下,多亏了古嬷嬷扶上一把,否则还真是……”说着,董鄂氏垂眼将手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面上尽是后怕。
“院子里怎么会有珍珠?”胤禟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不由皱眉问道。
“本是不该有的,奈何有人让有了,那便有了。”董鄂氏苦涩的笑了笑,神色叹息,她低语着,眼中浮现一股莫名的悲哀。
“此事就交给爷,会给福晋一个交代。”胤禟眼神暗了暗,那些后宅阴私,他也略有耳闻,只是不曾想到,会有人这般胆大。面上狠戾一闪而过,他眼梢轻轻向上一挑,面带冷意。
董鄂氏垂着眼看不清情绪,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强勾出一抹笑:“妾身先谢过爷了。”
胤禟又陪着安慰了几句,才从和瑞居离开。
“嬷嬷,你说我这样做对吗?”内室只余董鄂氏与古嬷嬷两人,董鄂氏低语着开口,秀气的眉眼间是一片迷茫。
“福晋,无所谓对不对,只是决定了,便只能走下去,就算头破血流。毕竟,现在后悔收手,也是来不及了。”古嬷嬷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痛惜,她看着董鄂氏的目光,满是慈爱。
“嬷嬷说得对,是我着想了。”
董鄂氏轻轻笑了笑,年轻的面容,温婉而坚定,决定了的事,又何必说放弃,言后悔。
当简洺知晓这件发生在九爷府的大事时,已快到了晚膳时间,差不多是最后一批知道的。毕竟,她如今不算受宠,平日里也不与其他格格侍妾交流感情,这消息自然灵通不到哪里去。
“福晋的身孕都快八个月了,这要真出了事,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先不说,就连大人都会有生命危险,下手之人可真是心思狠毒啊!”青怡便取出饭菜,便碎碎念着。
简洺听言笑了笑,并不搭话。富贵险中求,若不付出,哪来回报,只不过比想象之中,更来的心狠罢了。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暗暗叹息着,简洺心不在焉的用着晚膳,目光有些幽远。
月沉如水,星光闪烁,烛光轻轻跳跃,在墙上留下形状各异的阴影。木窗被开了半扇,胤禛负手站在窗边,头微微仰起,看着薄雾拂过明月,目光沉静。
“爷,九阿哥入套了。”苏培盛见着他这副模样,略做犹豫后,还是上前几步躬身轻语道。
“日后这点小事便无需特意来禀告了,你做主便可,与那位也知会一声。”胤禛目光沉了沉,毫无波澜的语气一如往昔,熟知他的苏培盛却从中听出了些许叹息。
“奴才知道了。”苏培盛恭敬的应道,随后又皱眉开口道:“钮钴禄格格处方才又着了人来,福晋因着什么事,似乎杖责了一个格格身边的婢女,这会儿,大概正委屈着。”
“福晋毕竟是福晋,奖责惩处也是分内之事,切记自己身份。将这原话转告给她。”胤禛神色不变,双眼眯了眯,如是说道。
“是,奴才这便去办。”苏培盛躬了躬身,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书房。
“你倒是也狠的下心,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简洺自横梁轻轻跃下,长长的黑发直顺的披散在身后,她打量了下四周,微微一笑:“那事多谢你了。”
“若说怜香惜玉,我更当怜惜福晋才是,钮钴禄氏又如何能……”胤禟抿抿嘴,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做大事的人呢!”简洺喃喃了一句,自顾自的笑了声:“给你个提醒,千万不要小瞧那位钮钴禄格格,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再见。”
简洺浅笑着挥挥手,随后自窗口掠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