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完全忘记每次两人分开时的不欢而散,再见面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一样。
喜怒无常,若即若离。
苏瑾不太自然地上了车,还是婉言拒绝:“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其实我来找你就是问点事,问完我就回学校了。”
“唔……”慕羽谦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我行我素地把车开了出去,“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也不行?”
苏瑾顿时被堵得无话可说。
这大半个月太忙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面,但每次匆匆说两句话就分开,上次一起吃饭还是领证那天。
好歹是合法夫妻,这个要求苏瑾实在没法拒绝,并且拒绝无效。
到了餐厅慕羽谦挑剔地点了几个菜,趁上菜的工夫,苏瑾正准备开口,又被慕羽谦拦住:“我吃饭不讨论公事,不然会吃不下,你不会倒我胃口吧?”
苏瑾:“……”
行吧,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一顿饭倒吃得不算太沉闷,慕羽谦纵然不是个话篓子,但人长得好看,和颜悦色说些几乎称得上是刻意讨好的话,连满腹心事的苏瑾都不由暂时忘了烦恼,多吃了小半碗。
“去外面走走消消食,”慕羽谦带她去了旁边僻静的公园。
看来连餐厅的位置都是细心挑过的。
苏瑾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慕羽谦怎么会讨好她呢?
恐怕只是为了稳住她的情绪,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鲜血淋漓,能戳她满身的伤口。
而她自己的心态也从震惊愤怒到现在不得不接受现实。
不然能怎么办呢?
又不是一次两次,大不了重头再来好了。
苏瑾也不知道下一次她是不是还能站得起来。
要是跪着活真的轻松很多,为什么她还要咬着牙选择千疮百孔地站着呢?
动物都有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碰了导致受伤的东西,下次看见会聪明地绕道。
也有一些傻乎乎的,可能痛觉神经迟钝吧,一次受伤不够,还要凑上去二次,三次。
但不要紧,伤的次数多了,痛得狠了,再傻也会学乖的。
“你记不记得有次去公园写生,”慕羽谦兴致勃勃地说,“跟这公园长得倒还挺像,也有个人工湖。”
苏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湖面被春风吹起了涟漪,记忆也好像有了波澜。
“结果遇到一群流氓,幸好我路过看见,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打跑了。”
哦,苏瑾想起来了,于是挑刺:“路过?”
慕羽谦脸皮厚,毫无心理障碍地改口:“记错了吗?好像是有事去找你吧?”
其实是专门跟着苏瑾去的。
提起这个苏瑾还来气,当时约了慕羽谦,他听说有慕遥一起,立刻阴阳怪气地拒绝了。
结果人流氓出来一句台词都还没说完,他老人家就迫不及待地出场把人干净利落收拾了,自以为帅气,其实幼稚到了极点。
简直没眼看!
“好吧,我承认,”慕羽谦在苏瑾的沉默中妥协了,“慕遥那小子不地道,有个女人暧昧着又来招惹你,我不是看你又蠢又笨,怕你吃亏才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