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准闻声之后,眉目间沾染了一丝的为难。
但是手机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之内已经能够传到项锦东的耳朵中。
方准拧着眉头,他伸手然后朝着警卫员挥挥手。
那名警卫员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项锦东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他一脸的淡漠。
正要将房门打开的时候,方准却已经握住了项锦东的手腕。
“锦东。”
项锦东眯着眼睛,他僵硬的抬起头,冰冷的睨了方准一眼。
“这件事情我拒绝,不需要再说了。”
方准深呼了一口气,“我用我的姓名做担保,绝对会保证小嫂子的安全。”
项锦东拧了拧眉头。
然而他还没等说话,病房的门把手就被旋转了一下。
项锦东脸色带着几分的不善,凝视了方准一眼。
随即将手松开。
陆微凝已经收拾好了,她眯着眼睛朝着项锦东一笑,眉目弯弯,缓缓的摇了一下头。
随即敛住嘴角的笑意,严肃的对上项锦东的脸,缓缓的开口道,“我会过去的。”
项锦东眯着眼睛斜视陆微凝,表情严肃,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
……
警局内。
女警的瞄了季元辰一眼,“请配合。”
季元辰低着头,睫毛细密,脸上没有表情。
他的手上拷着手铐,但是并没有去阻挡一丝一毫的气质。
他眯着眼睛,听到女警的三个字之后,后背紧贴在椅背上,手放置在大腿上。
“我想要的人到了,我自然不会有遮掩。”
陆微凝跟着方准过来,在监控室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方准根本就不敢去看项锦东的目光,他浅浅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道:“小嫂子,绝对安全的。你用不着担心。”
陆微凝“嗯”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然后她仰着脸,笑着看着项锦东,“我没事的。你放心。”
看到项锦东脸色依旧沉重的模样,陆微凝一笑,“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项锦东根本就没有恢复好,他站了几分钟,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密的冷汗。
陆微凝目光深深,虚虚的揽住项锦东的手腕,将人按在凳子上,“还是你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没有自信。”
湛湛瞳眸盯着陆微凝看了一会儿,顿了几秒钟之后,他嘴角含着宠溺,“我在这里等你。”
陆微凝一直使劲的点点头。
方准见状,急忙就上前给陆微凝引路。
但是走到季元辰所在的地方之后,安排在房间里的女警急匆匆的走过来。
看了陆微凝一眼之后,然后小声的道,“季元辰不同意进行视频监控。”
方准拧紧了眉头,想了想,“事儿多。关闭之前做好安全工作。”
陆微凝拧着眉头,目光掠过方准的脸,并没有多说什么。
方准心里的尴尬一直都没有消失,他只能够歉意的跟陆微凝笑了下。
陆微凝抿了抿嘴唇,将目光收了回来。
进入房间之后,陆微凝将房门关紧。
季元辰恰好这个时候抬起头。
他看了陆微凝一眼,眼神里冰冷到让人感觉到冰冷。
陆微凝坐在季元辰的对面,“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有话直说吧。”
季元辰双腿邪肆的翘着,他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的凝重,嘴角带着嘲讽,一笑,“我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了解我的却是我蛮讨厌的那个男人的妻子。”
季元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抿着嘴,并没有给陆微凝说话的机会,他顿了几秒钟就接着开口道,“我搜寻了大脑里的记忆,找不到给孩子下药的消息。所以孩子不会有事。”
陆微凝猛地抬起头,她清秀的眉头稍稍的拧紧了几分,看向季元辰。
却从季元辰的嘴里传来一阵浅浅的笑声,“我了解你的。”
他的大拇指碰触了一下手铐,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他的余光扫到陆微凝眉头的蹙紧,手下的动作一顿,声音带了几分的沙哑,“你放心,我不是跟你来搞暧昧的。叫你过来无非是不想让那些人将我当成阶下囚来审问,一个堂堂国际刑警,背后有这么肮脏的故事,让人挺耻辱的。我早就说过,我看好你的才能,或许这就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吸引力。”
季元辰静静的讲话,温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真真是像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他说话的语气,以及态度,根本不像是阶下囚。
反倒像是在咖啡馆里,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闲客。
陆微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面前的这个人是坏事做尽的混蛋,但是陆微凝却没有办法将面前这个神情悠闲,面容清澈的人联系在一起。
季元辰瞧见陆微凝脸上的变化,一笑,“你可别同情我。”
“没有必要,不是吗?”陆微凝掀起眼皮,睨了季元辰一眼。
季元辰喉结一滚,挑着眉头点着头,“是啊,没有必要。”
说完,他放肆的将脚搭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头颅悠闲的倚靠在椅座上,“我这一辈子活得彻头彻尾的失败,最后能想起的人,居然不同情我,可悲。”他目光沉沉的盯着陆微凝,神态上相比之前多了些许的强势。
陆微凝心里一沉,她将目光别开,想起了那天他将她放走时候的场景,似乎他就是以这种目光看着她的。
她的拳头握了一下,“你想说什么,说吧。我能做到的,都尽力去做。”
季元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墨黑,他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收住。
声音清冷,“另一个季元辰曾经让一个女人进行过代孕,所以曾经孙素雅抱过去的孩子是我的。养一个人孩子是养,两个也是养。仇恨都是大人的,不要牵扯到孩子的身上。”
陆微凝心里一梗,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总是想不通,一个人身上怎么就能够综合一个至善一个至恶。
陆微凝声音有些喑哑,嗯了一声。
“仇恨不会牵扯到孩子身上。孩子是无罪的。”
季元辰淡漠的点点头,“别告诉孩子他的身世。”
“嗯。”
“告诉他们,失踪的孩子在卧室下的地下室内,地下室很隐秘,在卧室地板的最中心的方块右数五个格子处有开关。”
陆微凝点点头,“我记住了。”
季元辰笑了一下,然后扭头朝着房间外边的人喊,“滚进来吧。”
说着他双手举到头顶,在方准等一系列的警察进来之后,他大声开口,“我是季元辰,今年27岁。秘密担任项家内部集团头领五年。期间大量做孩子的生意,作恶多端。伤害无数的儿童。我如今、认罪。”
方准拧着眉头,朝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人上前控制住季元辰。
陆微凝心里梗塞得难受。
季元辰从陆微凝的身旁擦过,直到走到门口的位置,他停下脚,顿住。
笑得灿烂,扭头看了一眼陆微凝,“祝你幸福。好姑娘。”
方准算是明白项锦东这么抗拒陆微凝过来的原因了。
季元辰说到底是喜欢陆微凝的,他不管是做了多少的错事,但是有一个人格对陆微凝却是付出过真心的,最后这个人格估计也会在陆微凝的心里烙印下永恒的记忆。
不得不说,季元辰很聪明。
方准抿了抿唇,“小嫂子,你没事吧。”
陆微凝眨巴了一下眼睛,摇头。
“你想知道的地点应该夜听到了。”她停了一下,“还有,与项家有合作关系的人贩子团伙。”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方准。
方准微愣,接过来。
彻底明白项父当初想要将陆微凝杀人灭口的原因了。
如此一来,项家算是没有再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陆微凝朝着方准淡漠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抬脚准备离开房间。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季元辰的日记本,毁了吧。反正相关有用的消息你也都掌握了。”
只有第二人格的季元辰才会做日记,那个人格的季元辰是无罪的,既然如此,何必将日记跟他的感情公之于世。他自尊心那么强烈。
方准双手插在裤袋里,点头答应。
日记本恰好就在方准手里,等到陆微凝离开之后,他便将纸张点燃了。
扔在铁盆里,随之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扬着火苗的纸张飘了一下,扬起一张纸。
纸张上飘逸的黑色字体在火红色的光芒下越发的清晰——
“如果我在早些年遇上你,会拼尽一切去抵抗寒冷跟黑暗,做一个比项锦东还正直的人。然后充满热血的去追求。如今,就当一场大梦,做过了,醒来就让梦散了吧。”
……
陆微凝从房间里出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明媚的阳光下,渐渐的驱散了她心中的压抑。
她眯着眼睛,就看到不远处阳光下,脸色不善的项锦东。
他倚靠在车身上,手里的香烟被碾压得都带褶了。
陆微凝嘴角扬起笑意,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速。
一下子就跳到了项锦东的面前。
极其俏皮的开口,“我们回家吧。”
项锦东嘴角缓慢的扬起笑,眸子里都是宠溺,他伸手摸了摸陆微凝的头,“没良心的。”
“心都给了你,良心自然没了。”
项锦东心里的嫉妒尽数消散,他何必耿耿于怀一个对陆微凝动心的人。
他的小妻子,心只在他的身上。
何必妄自菲薄。
……
项锦东跟陆微凝回了医院。
病房里除了曲婉还有温萧。
瞧见两个人回来了,温萧将触碰小包子的手拿了起来。
他缓缓的起身,拧着眉头,“你俩真是够可以的,都不要命了吗?”
曲婉笑道,“温子,过来好长时间了。不过你俩也的确是过分了,身体都不过刚刚恢复,这么着急出去干嘛?而且孩子都在这儿呢,真是为我的小宝贝伤心,有了你们俩这么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咿呀咿呀。”
孩子适时的发出了声音。
陆微凝便笑着朝着儿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项锦东知道温萧过来肯定是有事的,便跟温萧出了病房。
两个人站在窗户前。
“说吧,什么事儿这么正式。”
温萧笑得眉眼中带了几分的喜悦,“东子,我老师同意出山了,我老早之前就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的情况。如今他同意出手了。”
项锦东心尖一颤,他的瞳孔骤缩,然后迅速的扭头盯着温萧。
温萧笑得清澈,不过他还是拧了拧眉头,“不过东子,我老师也说了。你的情况比较复杂,他指定的治疗方案花费时间挺长的,最起码要两年。最重要的是,治疗过程中异常的困难,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你……”
“成功率有多少。”项锦东问。
温萧:“百分之八十。”
项锦东的拳头一收,“可以。”
“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宣扬,瞒着我的家人。”
温萧一愣,不过想来一下也明白了。
这场手术的成功率是不够高的,如果被曲伯母跟陆微凝知道,这两年的时间还不知道怎么提心吊胆呢。
不过,温萧拧了拧眉头,他向四周看了看,开口,“这么长时间,你怎么瞒得住。”
项锦东嘴角向上一勾,“方准告诉我,两年的牢狱之灾免了。这消息暂时没有对外公布。”
温萧茅塞顿开。
项锦东浅笑了一下,“最近心情很好?”
“夫妻双双把家还,马上还有可爱的女儿出世。老项,不仅仅是你阖家团圆。”温萧的笑都要勾到耳根后了。
项锦东握拳碰了一下温萧的肩头,“好好对待顾岚吧,她值得你付出后半辈子。”
陆微凝抱着孩子倚靠在门框上。
曲婉从厕所出来,凝视着陆微凝,“怎么站在那里?”
陆微凝急忙吸了吸鼻子,将心里的苦涩咽下去。她笑着拍了下儿子的屁股,“这臭小子不让我这个当妈的闲住,一停下来,就哭。”
……
小包子情况慢慢的在好转,用药用得很正确。
陆微凝将听到的一切都抛在脑后,既然项锦东想要她过得开心一点,她不能够违了他的意愿。
就在孩子脖子上的红疹消失了之后,一家人就准备回去了。
然而就在路上,项锦东的手机响了。
他接到方准的电话。
说是关于项父、季元辰还有孙素雅都判了罪。
结局在意料之中,不是死刑就是死缓。
“有时间过来一趟警局吧,你父亲。”
方准一顿,“他想见见你。”
项锦东嗯了一声,然后将手机挂断。
陆微凝抱着孩子,心里酥麻的疼着。
她将孩子放在双腿之间,空闲下来的手紧握住项锦东的手。
项锦东拍着陆微凝的手背,“傻瓜,我没事。”
……
项锦东将陆微凝跟孩子安排好了之后,就去了警局。
方准拍了下他的肩头,“恢复得怎么样?”
项锦东嘴角微勾,“还不错。”
方准将项锦东带过去,项父已经在玻璃隔板的另一边等好了。
还不等项锦东拿起电话,项父就着急的撩起了电话,他的眼睛瞪得特别大,死死的盯着项锦东。
疯了一样朝着电话那边喊,“你个狗娘养的叛徒,给我接电话!你给老子接电话!!”
项锦东根本听不到那边在说了些什么,但是通过父亲的嘴型,项锦东也差不多能够了解的个差不多。
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痛意,只是觉得可悲。
他拿起电话,不等开口,就听到那边继续咒骂。
“我对你不够好吗?项锦东,我是你老子,你害死你的老子,晚上睡觉就不怕被惊醒吗?你这是不孝。项锦东,你这是不孝!”
项父一边拿着话筒,一边用力的敲击着玻璃,手铐将玻璃砸得有了清脆的响声。
一旁的警察立马就控制住项父。
项父拼命的挣扎,他的脸上只能够看到瘦削的骨头,脸上已经没有肉了。
眼珠子不断的向外突出,看样子可怕渗人。
项锦东脸上都是淡漠的冰渣子,他冷漠的声音渐渐的传入项父的耳中。
“你有将我当成儿子吗?既然没有,何必要求我尽孝?提供了一颗精子罢了。”
说完,他便将电话挂断了。
项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大声的朝着玻璃那边喊,“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掐死你!”
方准以为项父要求项锦东过来是已经觉悟了,没想到居然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他赶紧追上项锦东。
项父见项锦东慢慢的走远,脸上终于出现了惶恐。他在警察的控制下,一下下的撞击着玻璃,声音里充满了着急,他痛苦的大叫,一改之前的态度,“锦东,你回来。你救救爸爸,爸爸不想死!!你救我,项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都给你!”
钳制住项父的警卫员不屑的笑了笑,“项家都被搜查了,S市再无项家,您老忘记了?”
项父双腿一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项锦东冷笑一下,随即就离开了。
他没有一丝的怀念跟留情。
方准追上项锦东,一句话还没说呢。
项锦东已经提前说了,“我需要出国治疗一段时间。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你帮我瞒着。就说我需要坐牢两年左右。”
方准在项锦东的身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哎,哎,你别走啊。好歹跟我说清楚啊。”
项锦东着急回家,走得很快。
但是他打开车门,他的腿却突然被紧紧的抱住了。
孙庆娟声嘶力竭的大喊,“锦东,求求你救救我们素素吧。她才二十几岁,这辈子还那么长,求求你救救她,不要让她这后半辈子呆在监狱了。如果你非要让一个人去监狱里蹲着,让我吧。让我去。我去代替我的素雅。锦东,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项锦东的眉头一拧,他烦躁用手理了理眉头。
“项家已经被收查了,我如今不过一个普通人。”项锦东并不喜孙庆娟,他的语气也淡漠了许多。
孙庆娟根本就意识到项锦东语气的冰冷,她紧紧的攥住项锦东的裤腿不松手,“锦东,伯母求求你了。你想想这么多年素雅为你做的吧,她曾经为了你真的是没有了腿的,那么多年的一个姑娘倚靠着轮椅过日子。你就没有长心吗?我的素素已经够命苦了,你救救他吧。救救她吧。”
项锦东一声冷嗤从鼻腔里溢了出来,当初的事情……
呵呵。
项锦东一笑,将腿抽出来,“孙女士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一个设计我让我出了车祸差点死翘翘的女人?感谢一个一次次陷害我的妻子,企图伤害我的儿子,一次次用谎言蒙骗我的女人吗?您是个母亲,你的行为我的确尊重,但是你的宝贝女儿对我全家做过这些,你觉得我会救吗?”
孙庆娟顿时瘫软了身体。
……
陆微凝抱着儿子在项锦东的新别墅里参观。
正参观婴儿房,就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刹车的声音。
陆微凝瞧着儿子咿呀咿呀的胡乱的伸着胳膊的模样,努着鼻子笑了下,“你这臭小子,你妈我才整天忙里忙外的照顾你,白眼狼。”
尽管这么说着,陆微凝还是抱着孩子出了婴儿房。
陆微凝下了楼,惊奇的发现进来的并不是项锦东,而是一个将近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陆微凝一愣,抬起头恰好跟项锦东墨黑含笑的眸子对在一起。
“婴儿房在二楼主卧旁边,带着孩子上去吧。”
月嫂听到之后,便点头上了楼。
陆微凝呆愣的站在远处。
项锦东勾着邪肆的笑意,一步步的朝着陆微凝走过去,先是低头戳了一下儿子的脸颊,继而抬头盯着陆微凝,“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大人之间的恨意,用不着牵扯在孩子身上。那个孩子也不会知道他生父生母的事情。”
陆微凝眼眶里积蓄着清澈的眼泪,她嘴角忍不住就扬起了幸福的笑。
“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
看着陆微凝眉目间带着的娇羞模样,项锦东瞳眸一收,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的欲望。
喉结也上下一滚。
“老婆,说这话之前请放下别人的老公。”
陆微凝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儿子,红着脸怒瞪了一眼项锦东。
“儿子这么小,什么叫别人的老公。”
项锦东才管不了那么多,他冷着脸朝着站在一旁的佣人瞪了一眼,“将小少爷送进婴儿房,好好看着。”
陆微凝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项锦东一把夺了下来。
她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猛地一下打横抱了起来。
“这……这是白天……”
“温饱思淫欲。”
“不要不要不要!”
“你该喊用力用力用力。”
大床上,动作起起伏伏。
陆微凝就差被拆了。
一场性事之后,陆微凝跟个小绵羊一样窝在项锦东的怀里。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可以用柔弱无骨来形容。
“就这点体力,是谁答应我一周只休息两天的?”
项锦东倒是神清气爽。
陆微凝红着脸,扁着嘴往项锦东的怀里钻。
项锦东眸子里都是爱意,他脸上的柔和。
双臂紧紧的将陆微凝抱住。
就像是想要将人揉进血液里一样。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钟表一下一下的响着。
陆微凝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热,她紧紧的环住项锦东的腰,炙热的吻就落在项锦东的唇上。
“我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教育儿子。等你回来。你要好好的努力,争取减刑。”陆微凝知道项锦东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去治病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破坏他的计划?
项锦东喉结一滚,眼眶里沾染了湿意,他哑着嗓子,虔诚的吻遍陆微凝,“我何其有幸,这一生有你真情相待。”
你知不知道,你就就像是一团炙热的烟火,照亮我本就黯淡无光的生活。
你让我这黑暗的一辈子,有了希望。
让我有一个家,让我此生得以圆满。
我的宝贝,我的妻子,我此生最爱的爱人,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奔回你的怀抱。
我会跟你走剩下的余生。
你等我两年,我这一辈子尽数交给你。
……
陆微凝清晨醒过来,床边已经凉了。
她看不到项锦东的身影。
眼眶里的眼泪铺天盖地的掉了下来。
她咽下苦涩的眼泪,从床上下来,拿出手机。
一遍遍执着的拨打项锦东的电话。
那边过了将近两分钟才被接通。
陆微凝不给项锦东说话的机会,一边哭,一边哑着嗓子,一顿一道,“我等你回来,你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晚上害怕,你可不可以早一点回来。老公,你还欠我一个婚礼,我们还没有复婚。”
项博安睨了项锦东一眼,看他眼眶里发红,嘴角却扯着甜蜜笑意的表情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项锦东声音同样沙哑,“等我回家。”
说完,他就迅速的挂了电话。
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喊了声三叔。
项博安回头。
“温萧呢?不是他送我过去吗?”
项博安淡淡的开口,“顾岚被引产了,醒过来之后一刀子扎进了温萧的肚子上。在医院躺着呢。”
车外的风在吹,空气在流动。
大雁缓缓归来,明明一切温暖渐至
项锦东心尖一颤。
“事情不大,用不着担心。”项博安将车子停下来,“飞机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