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霍将甩棍交给小弟,道:“把他给我从后门扔出去,回来去喝酒,记在我的账上。”
余霍洗了洗手,回到酒吧的座位上,朱颜托着下巴问道:“什么事?”
余霍笑道:“一个人喝醉了闹事,被我赶出去了。”
朱颜点了点头,余霍举起酒杯道:“来,别扫了兴,我们喝酒。”
余霍没有让朱颜多喝,见时间差不多了,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朱颜上了车,自己打了辆车回了家。
在余霍所在的出租车后,一辆黑色套牌车远远的跟着。
坐在床上,余霍并没有睡,阎洛警告过他,现在虽然安然无恙,但体内的那股力量始终在蠢蠢欲动,他必须体内的真气壮大,那股力量变得狂躁时才能够压制。
余霍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胸口有规律的起伏,体内那一丝壮大了一倍的真气缓缓在小腹运转。
这是阎洛传授给他的第二重吐纳之法,相比刚开始交给他的,运行起来更加流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东方大亮,余妈妈早早起来准备早饭。
余霍吐了口浊气,他起身去洗了个澡,一夜的修炼,他的身上已经满是污垢。
洗了个澡出来,余霍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外面突然传来妈妈的尖叫。
余霍大惊,急忙出门,就见妈妈面色煞白,捂着胸口指着门口的一个盒子。
余霍忙上前,就见那大纸箱里放着一颗血淋淋的猪头。
余爸爸闻声赶来,见到猪头后破口大骂:“谁这么缺德!大早晨的放在我家门口一颗猪头!”
余霍将妈妈扶起来轻声安慰,余妈妈抓着余霍的衣服缓了好半天。
余霍将装着猪头的箱子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他陷入了沉思,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而是有人在警告他不要多事,如果不识抬举,箱子里装的就是他的人头。
余霍的仇家不多,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件事不像是疯狗那帮人做的,他们要报仇,第一个应该是朱子明,而不是自己,现在他经是朱子明帮派的人,以前在社会上的那些小混混没有胆量找他麻烦,最有可能的就是昨晚被他打的那个瘦猴子。
无论在华夏还是世界各地,卖毒轻则坐牢,重则枪毙,沾了这玩意的都是亡命之徒,送个血猪头算是小意思。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余霍一拳将花坛上的瓷砖打了个粉碎,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
如果对方直接找自己麻烦,余霍还不至于生气,可他们偏偏来恐吓自己的家人,这是余霍的逆鳞,绝对不可饶恕。
余霍掏出手机,给王力夫打了个电话。
“你给我查个人,经常在笙歌酒吧出现,二十多岁,长得跟猴子似的。”
别看余霍是笙歌酒吧的保安队长,可说起人脉关系,他和王力夫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到一个时辰,王力夫就把瘦猴子的地址给他发了过来。
王力夫打通余霍的手机,语气调侃道:“臭鱼,是不是有大买卖要做啊?怎么不带上我,自己吃独食可不好。”
余霍笑骂道:“你王大老板一天上下好几万,我这点生意你可瞧不上眼!”
王力夫骂道:“被跟我扯淡,是不是去教训人?你在哪?我跟你去。”
半小时后,一辆长城哈弗SUV停在了华苑小区门口,车窗摇下,王力夫向门口等待的余霍招了招手。
“鸟枪换炮了!”余霍道。
看着漆黑锃亮的哈弗SUV,余霍满脸的羡慕之情,短短数天,他竟然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见这小子的经商头脑和人际关系搞得不错。
虽然余霍羡慕,但他心里清楚,这里面王力夫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王力夫道:“现在出去谈生意,你不开一辆好点的车都不好意思出门,我能有现在的成就,还不都仰仗你小子。”
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余霍在中间牵线搭桥,王力夫现在还开着三轮摩托车到处送酒呢。
车里被王力夫改装过,他打开音乐,震耳欲聋的摇滚响起。
“系好安全带!”王力夫喊了嗓子,油门轰响,哈弗SUV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瘦猴子是白庙村人,父母早亡,和失明的奶奶住在一间洞天漏风夏天漏雨的破旧房子里。
二人驱车来到白庙村,按照地址找到瘦猴子的家,可只有他奶奶自己,而且老人耳背,交谈了半天,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余霍道。
二人出了屋,刚打开车门,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凑到近前。
“你们找猴子?”小男孩眼珠滴溜溜转,透着一股狡黠。
余霍点了点头,问道:“小朋友,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小男孩抹了一把鼻涕,他没有回答,而是向余霍伸出了手。
“什么意思?”余霍莫名其妙。
王力夫笑骂一声:“你们白庙村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人民币递给小男孩,小男孩翻来覆去的查看,见不是假的,揣进了兜里。
“猴子有一个月没回家了,你们要想找他就去飞乐旱冰场吧。”小男孩说完扭头跑开了。
飞乐旱冰场原本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不知道什么原因,地上的楼房没有盖成,这个停车场也废弃了,后来被一个私人老板承包下来,改成了一个旱冰场。
二人来到飞乐旱冰场,远远就听见门口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买了两张票,二人拎着四轮旱冰鞋进了地下。
里面昏暗无比,墙面上满是喷漆涂鸦,两个非主流男女旁若无人的亲吻,老式的圆球射灯不停地旋转。
地下停车场改造的旱冰场非常大,余霍凑近王力夫道:“分头找!”王力夫点了点头。
余霍在寒冰场上穿过人群四下张望,目光穿过人群,看见手上打着石膏的瘦猴子正坐在栏杆上休息。
瘦猴子也看到了他,面色大变,跳下来就跑。
余霍拔腿就追,可寒冰场上人太多,阻碍了他的速度,眼看着瘦猴子从后门逃走。
余霍在旱冰场上奔跑非常显眼,王力夫看到后也追了过来。
“人呢!”王力夫问道。
“从后门跑了!”余霍一边跑一边说道。
推开后门,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二人适应后,面前是一片废墟。
穿过废墟,一个篮球场出现在面前,旁边停了几辆公路赛摩托车,几个赤膊青年在打篮球,瘦猴子正和篮球架下的一个长发青年说着什么。
余霍走向篮球场,王立夫知道要动手,在废墟里抽出一根方木紧跟其后。
见余霍和王力夫走来,长发青年吹了一声口哨,赤膊青年们将篮球扔在一边,从衣服堆下拿起武器。
“你就是余霍?”长发青年一脸傲气的问道。
“是你把带血的猪头放在我家门口的?”
二人虽然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显而易见,双方都是正主。
余霍突然出脚,揣在长发青年胸口,滚出去十来米,摔得头破血流。
“砍他!”
长发青年趴在地上一声大吼,赤膊青年们一拥而上,余霍和王力夫如两头猛虎冲入狼群。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这些青年虽然彪悍,但面对余霍就像高中生打幼儿园的孩子,三下五除二被放倒在地。
长发青年见余霍如此彪悍,吓得面色煞白,爬起来直奔摩托车,想要夺路而逃。
摩托车一声咆哮,长发青年踩下档位,离合刚一松开,后脖领就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抓住,然后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
失控的摩托车咆哮着向前冲去,晃了晃摔在地上,滑出去十几米才停下。
余霍来到长发青年身边,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长发青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余霍的狠辣将在场的赤膊青年全部震慑,就连王力夫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当初的那个余霍吗?
余霍抬脚又踩住了长发青年的另一只手腕,长发青年鼻涕眼泪一脸,大叫道:“不关我的事,是豹哥叫我这么做的!”
“豹哥?哪个豹哥?”余霍皱眉问道。
“高唐街花豹!大哥!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长发青年苦苦哀求道。
余霍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
花豹是汪宁的小舅子,他们都是朱子明的手下,朱子明虽然混的是黑,但他强调过自己从不沾毒,也不让手下人在他的场子里卖毒。
可是花豹居然如此大胆,竟然在朱子明的眼皮子底下卖毒,难道他就不怕被朱子明废了?
“难道是……”
余霍心中一动,这件事非同小可,花豹就是个小角色,他敢如此大胆,背后肯定有人给他撑腰,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朱子明。
余霍本想将这件事告诉朱子明,现在想来不必了,他要亲自去查。
车上,余霍对王力夫道:“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王力夫道:“打架我不如你,可要是查个人你就望尘莫及了,说吧,什么人?我给你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高唐街花豹,我不要查他祖宗十八代,我要知道他的详细行踪,最好是和什么人见过面,说了些什么,以及通话记录,越详细越好。”
王力夫眉头一皱,摸着下巴道:“这个不太好办,不过我想想办法。”
余霍拍了拍王力夫的肩膀,道:“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