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棉厂成立于七十年代初期,后来经济发展,厂房设备老化,在九十年代末被废弃,新厂迁到交通更便利的开发区,小时候余霍和王力夫几人还在老油棉厂偷过棉籽饼呢。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余霍并没有走大路,而是在一人高的草丛掩护下,来到了油棉厂的后院。
一人高的矮墙早已残破不堪,失去了隔离内外的效用,余霍警惕的查看,见没有人把守,闪身进了厂内。
放眼望去,油棉厂杂草丛生,陈旧的设备上锈迹斑驳,几只野兔子在草丛中来回穿梭。
油棉厂分为食堂、宿舍和加工三个区域,余霍排除了宿舍和食堂两个地方,直接进了工作区。
加工厂房非常大,三台巨大的烘烤箱陈列在里面,厂房的尽头是两个巨大的压榨机,不过相比现在的先进设备,这些老式的机器显得非常笨拙。
由于设备老化,卖废铁都抵不上拆除设备的钱,所以被废弃在这里。
余霍全神贯注,警惕有人在暗中偷袭,沿着厂房里的机器设备向前探索。
在尽头,空中传来响动,余霍抬头看去,空中悬着的铁笼中正是父母。
“爸!妈!”余霍见到二老,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呼喊。
“霍霍!”母亲见到余霍,顿时留下了泪水。
“爸!妈!别担心,我这就上去救您。”
拴着铁笼的一条绳索被绑在二楼的栏杆上,余霍纵身一跃,一脚踏在旁边的设备上,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他借势抓住二楼的栏杆,翻身踏上二楼。
余霍身形还未站稳,背后恶风袭来,余霍头也不回的向后踢去,脚踝却被人一把抓住,然后猛地甩向楼下。
余霍在半空中扭转身形,落地后蹬蹬后退数步稳住身形,抬头看去,一身白色中山装的冷爷正微笑着看着他。
四周突然涌出一群手持砍刀的汉子,将余霍团团围住,二楼的办公室也涌出几十人,将楼道堵得严严实实。
冷爷鼓掌赞叹道:“小小年纪就敢单刀赴会,真是令人敬佩啊!”
余霍道:“这件事和我父母没有关系,放了他们。”
冷爷眉毛一挑,摇了摇头道:“放了他们?那多没意思,我还留着他们有用呢。”
冷爷在壮汉手中接过一个瓶子,然后倒在绳索上,余霍心头大惊,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小子,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我给这个游戏取了个名字,叫生死时速。”冷爷狞笑着看着余霍,掏出打火机将绳子点燃,被浸泡了酒精的绳子忽的一下燃烧起来。
“这根绳子可不结实,赶紧打败这些人,不然你的父母就会摔死。”
“不!”余霍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两柄闪着寒光的砍刀拦住去路,横着砍向余霍的咽喉,余霍仰头躲过,抬脚将对面扑来的汉子踹飞,压倒后面数人。
背后恶风袭来,余霍急忙弯腰,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头皮略过,削掉一缕头发。
余霍就像草原上的雄狮,面对一群张牙舞爪的群狼,这些汉子被打倒一批,然后又涌上来一批,将余霍死死地缠在一楼不让他上去。
正所谓好汉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十几把砍刀无死角的对余霍砍杀,不到片刻身上就中了数十刀,衣服成了条状,不过幸好余霍拥有类似金钟罩的皮肤,身上只留下一条条白色痕迹。
两个魁梧的汉子暴喝一声扑向余霍,抱着他的腰死也不松手,一柄大锤挥来,砸在了余霍的后脑。
余霍不惧刀枪,可却禁不住重击,一锤下去,余霍脑海嗡鸣,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汉子们一拥而上,十几把砍刀向余霍身上招呼,被打蒙的余霍只能护住头部蜷缩起来。
看着儿子被一群人围殴,铁笼中的二老心痛的闭上眼。
拳脚砍刀如雨点向余霍身上招呼,他透过缝隙,看到二楼上的绳子呼呼的燃烧着。
父母命悬一线,余霍不能再这样和他们纠缠下去,他心中燃起一股烈火,一声怒吼,余霍暴起,将对面的汉子撞开,从机器的设备上抽出一根鸡蛋粗的实心铁棍,回头扫去。
自从那晚余霍的基因又一次重组后,他的力量再次攀升,重达百斤的实心铁棍在他手中如同神兵一般,扫过之处,汉子们骨断筋折。
余霍双眼布满血丝,手持铁棍杀出一条血路。
通往二楼的楼梯被一群手持砍刀的汉子堵住,余霍将铁棍向地上一戳,借力飞身上了二楼。
余霍双脚刚落地,手持砍刀的汉子前后夹击过来,余霍劈手夺过一柄砍刀,施展出九幽追魂刀法,霎时间鲜血飞溅,尸横遍地。
鲜血浸透了衣服,砍刀如同在血里拎出来似的,刀柄打滑,余霍扯下一块布将手和刀柄缠绕,一路冲杀到尽头。
余霍将砍刀刺入最后一名站着的汉子胸口,突然啪的一声,燃烧的绳子断裂,铁笼向下坠落。
二老都是市井小民,突然的坠落吓得魂飞天外。
余霍眼疾手快飞身而起,一手抓住护栏,另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绳头,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
“爸!妈!你们别怕,我这就救你们出来。”
余霍用力一扯,铁笼缓缓上升,此时冷爷又出现了。
“小子,身手不错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游戏还没有结束。”
冷爷一掌拍在铁栏杆上,一声脆响,栏杆的焊口应声断裂。
“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冷爷狞笑着来到另一边,一掌打断栏杆,巨大的拉扯力下,断裂的栏杆开始向外倾斜,只留下中间的一根细小的辅助栏杆悬着。
“你这个人渣!”余霍破口大骂。
冷爷道:“不用你提醒,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人渣。”冷爷一脚揣在那根辅助栏杆上,重达数百斤的铁笼急速下坠,铁滑卢哗啦啦作响,将余霍拉扯上去。
铁笼一头摔在地上,一声巨响,烟尘四起,随后余霍也从空中坠落,重重的摔在铁笼旁边。
十几米的高空坠落,让余霍内脏受伤,他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爬向铁笼。
“爸!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余霍看到铁笼中七窍流血,生死未卜的父母,眼中流出滚烫的泪水。
他扶着铁笼缓缓站起,双眼布满血丝,面目狰狞,看着二楼的冷爷道:“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余霍的心脏开始剧烈收缩,血液通过大动脉急速流淌在周身,他的双眼越来越红,皮肤上浮现出细小的晶莹鳞片,犬齿也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小余,我发现你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阎洛一脸严肃道:“这股神秘的力量可以让你变得非常强大,但这是把双刃剑,如果操控不好,你极有可能变成……一个怪物!以后万万不要随意使用这股力量,切记!”
此刻余霍已经忘记了阎洛的叮嘱,他努力的让自己心脏泵血,来激发体内蕴含的那股狂暴的力量。
见余霍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二楼的冷爷冷笑一声,飞身跃下。
一声怒吼,余霍张开双臂扑向冷爷,冷爷闪身躲开,探手抓住余霍的衣领,另一手将早已准备好的针剂刺入余霍的脖子,药剂瞬间打入体内。
余霍捂着脖子踉跄几步,眨眼之间他的心脏变得平缓,脸上的鳞片消失,牙齿也缓缓缩回。
“你给我打了什么药!”余霍吼道。
冷爷将针筒扔在地上,冷笑道:“没什么,只是普通的镇静剂而已。”
自从被余霍追了一条街后,冷爷回去认真的研究了一下,余霍当时的变化非常像国外的一些不完善的基因狂化人。
这种基因狂化人是靠情绪来影响血液流速,血液将体内携带的某种物质输送到身体的肌肉和骨骼中,然后变得非常强大。
要想制服这种狂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而镇静剂就是最廉价和最实用的东西。
“小子,你打不过我,如今又不能狂化,还不乖乖过来受死!”冷爷道。
余霍道:“谁生谁死还未可知!”
“狂妄的小子!”冷爷晃双掌直取余霍面门,游戏已经结束,他要一掌击毙余霍。
余霍没有躲闪,双脚稳扎马步,就在冷爷手掌即将拍在他的面门上时,余霍突然出手,点在冷爷的手腕太渊穴上。
一股酥麻感从手腕传遍全身,冷爷大惊失色,急忙闪身后退。
“这!是巫山云雨手!”冷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余霍,这个少年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从开始的九幽追魂刀法,后来的狂化,以及现在的巫山云雨手,他倒地是什么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巫山云雨手,那个家伙二十年前就死了!”冷爷叫道。
余霍冷笑道:“你没看错,就是巫山云雨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冷爷神色凌厉,喝道:“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如果是那个人,或许能一指击杀我,虽然你会巫山云雨手,但功力浅薄,想要击杀我纯属妄想!”
冷爷的判断没有错,巫山云雨手是武林的顶尖绝学,当年多少高手死在那个人的手下,全都是一招毙命,如果余霍的功力足够深厚,刚才的一指他早就横尸此地了。
被冷爷戳破,余霍明显有些慌张,冷爷又道:“小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余霍道:“什么交易?”
冷爷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把所学的巫山云雨手悉数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