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店里问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简单自我介绍的一番。她名叫张小曼,三十多岁,几年前曾在一家饭店里做过服务员。
“服务员的工资一个月是二千五,包吃不包住,会做包子,再加五百。”
“做包子,我不会,不过我可以学啊!”
“等你学会了做包子,再给你加工资。”
“好。”
接着,张小曼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她的手脚比较麻利,洗菜以及切些简单的菜,她也会。洗碗洗筷子抹桌子这些活,她干的又快又好。
不愧是干过服务员的。
店面里有了张小曼的帮忙,夏小雨就坐车回到了莲花乡,当天正赶上莲花乡赶集的日子,夏小雨拿着三娃给他开得清单,围着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些调料,看到市场上有野生的食用菌了,夏小雨就停下了脚步,目光前后一扫,卖野生菌村民有好几个。
入秋以来,连续下了好几场小雨,导致各种野生的食用菌蓬蓬勃勃的冒了出来。
野生食用菌,在气温越低的情况下,它的菌杆就越短,菌盖就越肥厚,一朵朵野生菌就好像一把把还没有完全撑开的小伞。
市场上的野生菌,种类繁多。
有黑的平菇,有白的蘑菇,有光棍菇,鸡冠菇,野香菇,还有枞树菌,一朵野生菌一盘菜,康龙山的野生菌,当是山之尤馐,天之佳珍。
在这些种类繁多的野生食用菌里,唯有枞树菌味道更鲜美,香气更沁人,夏小雨一连挑选了好几斤,准备买回去,做成包子陷,一定会受欢迎地。
十五块钱一斤的枞树菌,买了四斤枞树菌。
然后,夏小雨就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家,家里没人,走到猪圈,夏大成和陈金桃两人正在搅拌饲料,把原本配好的饲料,再掺和些玉米粉、麦皮。
这是养殖户为了把喂猪的成本给降下来,一般都是这么干的。
夏小雨一走过去,就帮忙干起活来,看到他比以前勤快多了,夏大成打心眼里乐呵起来,眉开眼笑的看着夏小雨说道:“生意咋样呢?”
夏小雨道:“一般呢?”
夏大成问道:“一天下来,有多少收入?”
夏小雨回道:“昨天晚上算了一下账,扣除了一切开支,还有两百块钱的收入。”
“才二百啊?”夏大成笑了笑道:“才赚这么一点钱,还比不过卖野菜,我还以为一天能挣个千儿八百的呢?一人一百,还抵不过我在家里喂猪。”
“你啊!整天就想着挣大钱,却没那个本事,喂猪,喂猪,喂养了那么多年的猪,连个楼房都盖不起来,到头来,还不是厚着脸皮求儿子出了好几万块钱。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嘚瑟。”陈金桃别了夏大成一眼说道。
夏大成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笑,却没说话了。
陈金桃却是不依不饶:“你还以为开的是金店?小本生意,又是开张生意,有钱赚不赔钱,就算好的了。”
“你啊!就少说两句不行吗?就没完没了的。”夏大成偏了偏头,对着夏小雨道:“生意不是挺忙的吗?回来干啥呢?让三娃一个人守着店面,他能忙得过来吗?”
“三娃说了,用大豆油炒出来的菜不香,要我买些菜油和茶油,这些油城里的超市也有卖的,却不正宗,有些还掺了假。”
“家里的茶油和菜油也不多,用到过年还要省着点用呢?你去村里问问,看哪家的油多。”
“多数人连茶树都没有了,又怎么会来的茶油。”
“周满福家不是开油坊的吗?茶油菜油他家一定有。”
听了,陈金桃急忙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油坊老板的家里油都不怎么干净?”
夏小雨想想也是,当初自己去周满福油坊榨油的时候,就亲眼看到周满福把洒落在地的油粉,用油草把油粉扫到一旁,等那些油粉集聚多了,还要用来榨油地。
那就意味着前面的油粉有发霉的可能。
“去夏牛成家看看吧,他家的茶树多,种植的油菜也多,他家一定有。”
夏大成说道。
听了夏大成话,夏小雨再帮忙干了一会儿活,在给猪喂食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猪圈。
向着夏牛成的家走去,夏牛成已经五十多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犁田插秧打谷子种果树什么都干,不过这些是副业,他的主业就喂羊,村里的养羊大户。
刚是喂羊,一年的收入都有好几万。
这让夏大成有些羡慕,也就想着喂养挣钱。
夏牛成的家在村子的中间。
羊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膻味,远比猪粪更难闻,这就导致了羊圈是不能修建在村子中的。
走到夏牛成的家门口,他的家,是二层楼的楼房,院子南面,种植着好几棵梨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每当梨树开花的美景,过往的行人免不了要看过几眼。
家大门紧锁,显然这一家的主人不在家。
家里没有,现在已过了农忙季节,油菜种子也种在了田里,家里没有,那一定就在羊圈里。
农村的羊圈一般都修建在山上,夏牛成的羊圈同样修建在山脚下,不过,不是修建在下河村,而是修建在曹家村一处山脚下。
曹家村距离下河村有好几里路远,羊圈修建在哪里,并非只是因为夏牛成的老婆是曹家村人。
有二点才是主要的原因。
其一,康龙山有野狼群出没,遇到了野狼群,那一百多头山羊,就会损失大半。
其二,曹家村的后山,山头矮,树木也不怎么茂密,适合山羊生长和母山羊产羊仔。
没有野狼群。这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曲曲折折走在曹家村山脚下的一条小径上,夏小雨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曹秋香,一想起闹洞房的事,夏小雨就气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正想着,忽然从前面的转弯处传来了脚步声。
随着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才一转过弯,夏小雨就见到了一道身影,他就不觉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