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就算是鼎盛时期的叶家,也不一定能求娶到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公主。
两人之间的姻缘在苏柚看来确实疑窦丛生,很多细节都无法捋清。
着实迷惑。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孩童往来嬉闹,十分热闹。
苏柚三人站在一旁,因出众的外貌气质,吸引了不少视线。
前头的君卿不止为何突然回转头,看向三人所在的位置。
苏柚不知这几人是否相识,若认识的话,现下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只能上了。
云曦一顿,率先轻迈莲步,向前走去。
叶倦青淡然的跟在身旁,并没有因君卿的突然回头而乱了分寸。
三人中心情最轻松的因要属苏柚,听着脑内愉快的提示音,她的嘴角不由偷偷扬起。
系统:【支线任务进行中,解锁人物——公主君卿,剧情完成度30%,恭喜宿主,再接再厉。】
苏柚本就对女二有些好奇,没想到竟然还能增进支线任务的完成度,这可真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了。
云曦上前,恭敬行礼。
苏柚看了眼左手边的叶倦青,跟着拱手弯腰。
反正跟着做准没错,总比呆站着不动要好。
圆乎乎的杏眼上下打量着,时而微蹙眉头,时而舒展眉心。
君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你是内阁学士之女——云曦,对吗?”
“回公主,正是臣女。”
又是一阵打量,君卿笑道,“我知道你,从前楚容时常向我提起,说有一个温婉得体的青梅竹马,他还与我说过你们俩幼时的趣事,当真是羡煞旁人。”
云曦一怔,她如何也没想到楚容竟然会和公主聊起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失落。
喜的是楚容不管何时都记得她,时常会把她挂在嘴边;忧的是为何他要和公主说这些,为何连两人之间的琐碎事也要告知给她呢?
“哪里,因两家素有世交,时常往来,所以便玩到一块罢了。”
君卿并不喜欢说客套话,对云曦的说辞也只是笑笑。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旁的苏柚悄悄的打量起这位大冀朝的公主。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出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鹅黄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不得不感叹,这本书的作者可真是个颜控,主角团各各颜值上天,眼前这位公主竟比女主还要娇艳几分。
虽说女二如此亮眼,但苏柚的视线却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她失神的看着君卿身后的内侍,眼中充满着迟疑和不确定。
眼前这人怎么这么像……季舒?
那人垂手恭敬的立在君卿身后半臂处,眉眼微垂,有些看不分明。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苏柚也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季舒。
听云曦说,这是公主身边伺候的内侍。
内侍……不就是太监吗。
可当年她明明将季舒交与一户农户家中抚养,怎么会又进宫当起太监呢?
若这人不是的话,为何样貌又如此相似?
苏柚心头纠结,不停的告诉自己可能只是她弄错了也不一定。
这个世上长相相似之人何其多,可能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也有可能季舒有个双胞胎哥哥,而眼前这人是他那位哥哥也不一定……
苏柚知道自己这样的念头未免有些自欺欺人,想要验证这人到底是不是季舒,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她再去那农户家中看上一眼便明白。
若季舒还在那儿好好生活着,那所有的猜想自然不攻而破;可若季舒早就已经离开了那户人家,只要对比进宫的日子便能看出些端倪。
世上真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人吗?
也许是苏柚的眼神太过直白,立在一旁的内侍也明显感觉到了这般不加顾忌的视线。
低垂的眉眼微微一动,却自始至终都未抬头,与其对视。
君卿偏头,眼眸一转,看向紧盯着内侍苏柚。
“这位是?”
见苏柚发愣,叶倦青便直接拱手应答,“他是臣的表亲。”
叶倦青尚年幼,并无官职在身。
但大冀朝中只要是达到一定级别或立有大功的官员,都可恩荫自己的父母、妻儿,这样她们便相当于具备了官身。
叶府近百年基业,见证了大冀的崛起与兴盛,自然可恩荫后人。
更何况叶倦青将来需承袭爵位,自可称臣。
“表亲?”君卿道,“可是那位来自金陵的表亲?”
“正是。”
君卿一笑,望向苏柚的眼神中多了丝揣摩和试探。
苏柚连忙拱手,“草民林初,见过公主。”
“早先我便听闻过你的消息,只是从未见过本人,此次得知你上京都,本想抽个时间见上一面,可总是记不住。没想到今日会在这儿遇着,也算是有缘。”
苏柚深深低着头,维持着这个姿势,她感觉得到君卿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似是在打探什么。
“不敢,能见到公主是草民的荣幸。”
君卿伸手,虚扶了一把,“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精巧人。”
看着伸来的那只手,苏柚颇有些受宠若惊。
即使知道这只是书中的人物,但对方却也算是实打实的公主。
在学堂内她就已经遭受了很多暗地里的白眼,也真切的感觉到了阶级的差异。
出于教养,那些公子哥们可能不会把内心真正的情绪表露在表面上,只是有些时候言语未必是最伤人的东西,在那个地方所透露出的气氛中,你可以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似乎自己就这样委婉的被隔绝在外。
而这种委婉往往比直白更让人窒息。
它使你无处宣泄,就连表达内心酸楚的理由都没有。
你找不出一丝错,他人对你的态度也没什么不对,他们用最客套的方式、最疏远的距离对待你,有礼又疏离。
看似没什么不对,可却让人实实在在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