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1 / 1)

府里发下春季新衣裳,过年忙,这季的新衣发晚了,檀香派小丫鬟把自子屋里的主子下人的新衣裳领回来,放到堂屋里,对傅书言道;“春季的衣裳,下人每人两套,主子们每人四套。”

傅书言翻看了下,每季的衣裳都是千篇一律式样,没什么大改动,府里发下的衣裳,主子们不穿,赏了丫鬟们,一个季节四套衣裳也穿不过来,各房主子嫌弃式样老套,不时兴,都自己花钱去外头成衣铺定做。

姑娘们的衣裳样式一样,颜色不同,檀香道:“老太太、太太们商量着要去春游,这次紧着做了,傅府的姑娘们穿清一色的衣裳,整齐好看。”

傅书言的四套衣裳,跟丫鬟们料子不一样,春日天暖,姑娘们做衣裳的料子都用宫织细纱罗,织金、泥金料子,丫鬟们的衣裳都是用普通的绫罗,绫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得起,有钱的富户穿绫罗绸缎,普通百姓人家穿粗布衣裳,结实耐穿。

傅书言挑了一件淡绿的罗裙,春游到郊外,绿色生机勃勃。

从首饰匣子里捡出一串奶白珍珠项链,珠子各大,匀称,想起这是理亲王嫡子高沅送的,送来两串,说是给她玩的,实则一串想给她姐姐的,这一二年各人也大了,不像小时候,傅书琴更加尊重,高沅派人送东西,傅书琴正色回绝,高沅多通过傅书言送东西,从小一块玩大的,高沅把傅书言当成小妹妹。

姊妹俩各一串,傅书言总没戴过,傅书言的首饰有一大半是没戴过的,她平常入宫读书,打扮简单,尽量不抢人风头,绕这样,还得罪了公主,傅书言一想到寿康公主,思绪从首饰上漂移,没替寿康公主顶锅,寿康公主把自己记恨上,拉帮结派,孤立她,傅书言去念书,无意跟她们斗法,好在有修宁公主护着,那伙人多少有些顾忌,暂时没对她使坏,好汉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她敬而远之不去惹她们。

府里的太太、姑娘们出门,妾没资格跟着去的,柴氏听说梅氏不跟着去,心气顺了,算梅氏还有点分寸,自梅氏产下一女,柴氏生男,四太太柴氏稳稳占了上风,当年使出苦肉计,傅瑞不敢再提休妻之事。

傅四爷傅瑞是个读书守礼之人,梅氏进门时说好是平妻,在府里,平常吃穿用度,比照柴氏,略差点,对外以柴氏为尊,一山不能容二虎,若不是梅氏性情温婉,凡事不争不抢,退半步,不与柴氏争锋,四房这几年不能消停。

傅瑞想着女眷们出游,担心梅氏和柴氏一同出门,又起争端,信步过小偏院,刚想掀帘子进屋,就听里面说话,听出是梅氏的丫鬟抱月的声音,“太太就是太老实了,凡事都忍让不争,时间长了,别人以为太太好欺负,这府里头,你老实,别人就骑到你头上……”

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主子的事她也敢掺和,撺掇梅氏跟柴氏闹,傅瑞伸手扯开门帘迈步进屋,屋里主仆二人吓了一跳,梅氏刚想问傅瑞今儿这么早回来了。

傅瑞沉脸,对丫鬟抱月道;“你挑唆主子,似你这等奴才留下是个祸害,我叫人送你去三太太屋里领罚,找个牙婆发卖。”

抱月傻了,她自从上次被柴氏打了,时不时地在梅氏跟前挑拨,离间梅氏和柴氏,没想到自己跟梅氏说的话,让老爷听了去。

一听要发卖,吓得咕咚跪倒,叩头,“老爷饶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瑞无动于衷,抱月急了,朝梅氏叩头,“太太救奴婢,太太替奴婢说句话,奴婢尽心服侍太太,太太好歹替奴婢向老爷求个情。”

梅氏到傅府这个丫鬟就在身边侍候,主仆情分上,想替她求情,看傅瑞脸色阴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瑞冷笑道;“你这贱人口口声声叫什么?太太?就凭着这一条也不能留你。”

抱月今日疏忽,顺嘴叫太太,没分大小,四房规矩,柴氏称呼为太太,梅氏称为小太太,这丫鬟为梅氏宠信,日渐张狂,也是方才急了,略去一个小字,两次都因疏忽,一个字惹了大祸。

抱月看老爷心意已决,梅氏不敢求情,只得给傅瑞叩头,又给梅氏磕了几个头,下去了。

傅瑞处置了丫鬟,余怒未消,梅氏亲自服侍他更衣,瞄着他的脸,不敢说话,半晌,傅瑞方道;“丫鬟的错,不怪你。”

梅氏把傅瑞换下来的衣裳搭在手里,小声道;“丫鬟口无遮拦,是妾管教无方。”

傅瑞坐在炕沿边,“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提了,你知进退,谦恭忍让,府里的人赞誉你有妇德,娶你也是我傅瑞之幸。”

傅瑞看梅氏眼中的惊慌,安抚几句,其实,他对梅氏很满意,若娶了旁人,跟柴氏针尖对麦芒,四房镇日闹得鸡飞狗跳的,让其它三房笑话。

梅氏抬起眼,柔声道;“老爷不嫌弃妾的出身,妾感激不尽,妾自嫁给老爷,衣食无忧,在舅父家中,担惊受怕,老爷救我出了火坑,姐姐脾气刚烈,然是老爷之妻,妾敬爱老爷,当对姐姐敬爱,老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能让老爷为后宅的事分心。”

傅瑞喜她懂事,拉着她的手问:“春游你不去了?”

梅氏摇摇头,“府里的花园比外面的景致好,妾何必舍近求远。”

“我明日休沐,陪你去花园走走。”

梅氏自己提出不去春游,傅瑞为免生麻烦,顺水推舟,又觉亏欠梅氏,补偿她一下。

春游这日,傅府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三房的三个姑娘装束出奇的一致,傅书言是淡绿罗裙,傅书琴是水绿褙子,傅书湄是葱绿色的褙子,项上都戴着珍珠项链,整齐划一。

聚在太太杜氏房中,等着杜氏领着出门。

傅书湄看看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珠子的成色个头不如傅书琴姊妹俩的,傅书琴姊妹俩的珠子圆润,匀称,她项链上的珠子小一圈,大小不均。

傅书琴看她眼神,明白她心里想什么,这要是放在头两年,大家都小,傅书琴的性子,是不屑于解释的,现在姊妹们都要出嫁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傅书琴待傅书湄的态度好了很多,解释道;“我和言妹妹的项链是理王府送来的,就两串,指定给我和言妹妹,不好送六妹妹。”

傅书湄听傅书琴特意跟她解释,释然,笑笑,道:“理王世子送来的东西,姐姐又怎好送人,妹妹看着好看,多看两眼,妹妹自己也有一条。”

傅书言知道傅书湄方才有点多心了,以为姐俩的珠子项链,是母亲杜氏给的,杜氏有一份丰厚的嫁妆,一直没动,准备留给两个女儿出嫁,做嫁妆。

傅家的女眷全体出动,出中门外上轿,傅书言看见大房的几位姑娘,眼前一亮,傅书毓身材高挑,穿一袭藕荷色锦褙子,领口袖口绣着白梅,发间斜插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素雅高洁,傅书韫的容貌不是美艳型的,属于耐看型的,这样偏素淡的打扮,反而更衬出她气质,添了几分颜色。

三姑娘傅书岚的打扮又是一种风格,一袭嫩黄织金锦褙子,耳中戴着一对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光彩照人,夺人眼目,大太太陈氏拿眼睛使劲剜她,暗骂,狐媚子,跟她娘一样,三姑娘傅书岚佯作看不见。

孔凤娴离三姑娘傅书岚站得远,陈氏的眼光如刀,她不敢触陈氏霉头。

春日,阳光明媚,京城南栖灵山,山势不高,依山而建寺庙,散落山中的八角亭子掩映在绿树中,供游客歇息,山脚下溪水环绕,漫山遍野开满野花,五颜六色,由于山不高,女眷们能徒步登上山顶,半山腰的寺庙供游人素食斋饭歇脚。

傅家女眷在山底下下了轿子,沿着台阶往山上走,在山脚下就能看见顶上的八角孔雀蓝顶亭子。

上到半山腰,离寺庙山门不远,老太太、太太们去亭子里,丫鬟们把石凳铺上厚实垫子,老太太、太太们坐在石凳上歇息,傅老太太捶腿,“老了,上不动了,我们别进寺庙里,人多,坐在这里风凉,方便看景。”

几位太太坐着直喘,丫鬟们去寺庙里要茶水,冲泡上好茶,端来寺庙里素油做的点心,太太们边吃东西,歇脚,边看远处风景,高处望得远。

杜氏道;“姑娘们自己玩去吧!我们山也爬不动。”

傅家的七位姑娘听杜氏一句话,像出笼的小鸟儿,四散去山间采野花,傅书言今日没跟傅书毓在一起,她无意中偷听到三姑娘和朱姨娘的对话,知道这次春游,傅书毓被安排来偷着相亲。

傅书琴在一片绿色植物中摘花,傅书言跑去山坡下。

这时,从山上下来一行人,中间的是个锦衣年轻公子,前呼后拥,沿着台阶下山,大概出游早起就出门了,现在游完了,已经往山下走了。

锦衣年轻公子身量颇高,气质高贵,眉峰微蹙,像是有什么心事,他无意中朝山路左侧扫了一眼,突然发现不远处山坡上,绿草地里开着一片各种各样颜色的野花,一个绿衣姑娘站在花丛中,堪比花娇,锦衣公子驻足,不自觉朝那个姑娘走了过去。

傅书琴手里捧着一把野花,放到鼻子底下闻,一低头瞬间,十二皇子高恪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她露出一片雪白颈项,圆润的洁白耳垂。

清傲的声音响起,“姑娘比花还美。”

傅书琴沉浸在花草清淡的香气里,猛然背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高恪锦衣华服,肤色白净,俊美的五官鲜明,绝色容颜堪比女子,却丝毫没有女气。

高恪黝黑的眼眸,射出两道强光,傅书琴被他盯着看,害羞,蹲身,“臣女傅书琴拜见英亲王。”

“傅姑娘,许久不见,你们傅府的姑娘今日也出来春游?”高恪不加掩饰地灼热的目光盯着傅书琴。

傅书琴浑身不自在,不敢得罪,垂眸敛身,“王爷,臣女告退,臣女要去找妹妹了。”

傅书琴掉头刚想走,高恪动作比她快,抢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我话没说完,姑娘着急走什么?”

两人距离很近,傅书琴这两年长成大姑娘,高沅她很少见面,见面也拘束,不像小时候随便,傅书琴还没跟一个男子这么近,甚至感受到扑面男人的气息。

傅书琴小脸涨红,柳眉微蹙,“王爷请自重。”

高恪却没生气,看着她囧态,反倒笑了,突然正色道;“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傅书琴本能后退,慌张摇头,“不,不。”

傅书言手里拿着一束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从山坡上走来,发现她姐姐被高恪堵在哪里,傅书言心砰砰地跳,十二皇子刚立府封英亲王,跟安亲王争夺储君之位,这次封王,似乎说明点什么,十二皇子落了下风,不过朝堂风云变幻,东宫之位是多少人眼红盯着,姐姐被这个英亲王缠上,不是傅家之幸,卷入夺嫡之争,未来凶险不可预料。

高恪欺进一步,傅书琴无路可退,不容傅书言多想,她像是刚从坡下上来,喊了声,“姐,祖母找你。”

高恪听见喊声,侧头,看见一个跟傅书琴穿戴打扮一样,只是身量稍矮,年龄小一些,眉眼有些相似的姑娘朝他们这边跑来。

高恪眯眼,突然想起,对走上前的傅书言道;“傅家的七姑娘,傅书琴的亲妹妹?”

傅书言上前,规矩地行礼,“臣女傅书言拜见英亲王。”

高恪挑唇,“你小时候很胖,现在大了跟你姐姐越长越像了。”

傅书言歪头,故意道;“英亲王记性真好,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姐姐都快嫁人了。”

高恪方才还带笑的脸,瞬间僵硬,直愣愣地看着傅书琴,“你想嫁给那个?”

傅书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意思说理亲王世子高沅,两家口头定亲,还没正式下聘。

傅书言接话道;“我姐姐要嫁给理亲王世子高沅,两家早有婚约,早就互称亲家。”

高恪脸色阴霾,眸色幽暗,傅书言抓住她姐姐的手。

半晌,高恪一字一句,笃定地道;“傅书琴,我一直耐心等你长大,你必须做我的王妃,我不管你嫁给谁,你最后都是我的王妃,你记好了。”

说完,高恪转身,头也不回大步走了。

傅书言姊妹瞬间如冰冻,高恪冰冷语气,傅书言脚底生寒,傅书琴眼睛里含着泪,凄凄惶惶,高恪的话不是说着玩的,高恪早把她纳入囊中之物,高恪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除了生母是贵妃,手段自是不一般。

高恪明白告诉傅书琴,即使她嫁人了,他也不会放手。

傅书琴每次看见高恪都很害怕,害怕他看她的眼神,怕他会不择手段,怕高沅因此受伤害,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长大后要嫁给高沅的,偏偏这个十二皇子看上她,若是别人被英亲王看上,是可喜可贺的事,傅书琴却不是,除了高沅,她从未想过嫁给别人,尽管这两年,都长大了,不常见面,见面不似小时候亲热,她知道高沅对她好,今生不会改变。

姊妹俩站了半天,傅书言扯了她姐姐的衣袖,道;“姐,我看这高恪说到就做得到。”

傅书言已经明白告诉他,高沅要娶她姐姐,高恪和高沅名分上是叔侄,封建礼教道德约束不了高恪,皇家淡漠的亲情,他又怎能顾忌。

傅书琴泪汪汪,无助地看着她妹妹,“这如何是好?这件事不能让高沅知道,我怕高沅知道会出事。”高沅待她姐姐如珍如宝,岂容旁人染指,这人还是自己的叔叔,本来储君之位手足反目,这样一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傅书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高恪个性强势,想要的不到手,绝难罢休。

傅书言想不出所以然,道:“等回去告诉祖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经历的事多,求祖母做主,拿个主意。”

姊妹俩催头丧气往山下亭子里走,长辈们都在亭子里喝茶看景。

傅老太太问;“琴姐、言姐,怎么不玩了,跑回来了,不是一直盼着出来玩吗?”

傅书言道;“累了,回来歇一会。”

“你们小人,也知道累。”

杜氏招呼傅书言过去,把她头上一根草棍拿下来,“这么大还淘气,在母亲这里坐一会。”

傅书琴魂不守舍的,傅老太太心明眼亮,发现姊妹俩情绪低落,不似刚才高兴,人多忍住,也没问,傅老太太暗想,姊妹俩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把春游的兴致顿减。

杜氏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傅明仁和傅明轩从山上寺庙里来,傅明仁道;“晌午斋饭跟寺庙里联系了,特意给我们家开两桌,全是素菜,倒也洁净。”

傅老太太道;“你们办得很好,菜肴素的没关系,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一顿斋饭,你姊妹们吃着新鲜,干净是顶要紧的。”

傅老太太又想起问大太太陈氏,道:“华哥怎么不来玩玩?”

大太太陈氏正往山道上望,今日是朝廷休沐,不时有官家女眷出来游玩,三五成群爬山,翠绿的山峰,女眷们鲜艳的衣裙点缀,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大太太聚精会神朝山道上观望,没听见老太太问话,宁氏捅了她一下,“母亲问华哥怎么没来?”

大太太陈氏回过神来,解释道;“华哥明年参加春闱,在家里用功,他不喜人多,喜静。”

傅家长孙傅明华四年前参加科举考试,乡试中了举人,转年京城会试录取三百名汞士,放榜时,傅明华排在三百零八名,傅明华不甘心,头悬梁锥刺股,时隔三年,备明年再考。

傅书言佩服她大堂兄刻苦,总觉得他大堂兄学富五车,应当考取进士,主要是压力太大,大伯母对子女要求都太高,儿子走仕途经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女儿嫁入高门,傅书言从前看不上她大伯母,认为她刻薄势利贪财,现在同情她大伯母,大伯母出发点对不对且不说,儿子读书,女儿找婆家,大伯母为子女可谓呕心沥血,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太太陈氏说完,还朝山道下张着脖子看,终于看见山道上出现一群人,打头的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后面跟着一群媳妇丫鬟,还有一个年轻公子,朝山上走过来。

二太太宁氏道;“上山来的不是忠顺伯府的人吗?”

大太太陈氏急忙在一个小丫鬟耳边说了句什么,小丫鬟飞跑出了亭子。

忠顺伯府的一干人走到傅家人呆的亭子不远,朝亭子方向走了过来,傅老太太急忙率众人起身相迎。

忠顺伯夫人上前几步,福身,“给老太太请安。”

傅老太太急忙扶住,“夫人何必多礼,你我两家在这里碰面,真是巧遇。”

大太太陈氏跟许国公夫人商量的两家在此假装偶遇,是瞒着傅老太太的,傅老太太年迈,思想古板,断不容做出这等失了分寸的荒唐事。

因此,忠顺伯夫人佯作碰巧遇见,笑道;“老太太身体硬朗,本该过府给老太太问安,今日春游遇见,不如两家一起凑着热闹。”

傅老太太笑道;“那敢情好,一年难得出来一回,碰见熟人。”

彼此客气让座,忠顺伯夫人落座,朝傅书琴和傅书言姊妹身上瞄了一眼,目光落在傅书琴身上,心想,大的八成是国公府的二姑娘,小的年纪太小,不像。

正猜测,傅老太太道;“琴丫头、言丫头过来见礼。”

又指着傅书琴道;“这是我们府里的五姑娘。”指着傅书言道;“我们府上的七姑娘。”

忠顺伯夫人方知道自己误会了,傅书琴和傅书言上前见礼,“侄女拜见夫人。”

忠顺伯夫人笑道:“早听说府里姑娘多,真是个顶个标致。”

“夫人过奖了。”傅老太太亲切地笑道,看着忠顺伯夫人身后站着年轻公子,道:“这是令郎。”

忠顺伯夫人满脸堆笑,朝儿子道:“上前拜见老夫人。”

常公子躬身一揖,朗声道;“拜见老夫人。”

傅书言看这常公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跟二姐姐两个倒也般配。

傅老太太笑容可掬,“常公子好样貌,好,好。”

傅老太太连说了两个好字,知道忠顺伯家的嫡长子说给孙女,看这孩子沉稳规矩,很满意。

常公子看见傅明仁和傅明仁,傅明仁拉住他,“常兄,好久不见。”傅明仁看这亭子里都是女眷拉着他走了。

常公子奉母命跟着来,相看人家姑娘,自己觉得难为情,遂借机跟着傅明仁走了。

二太太宁氏有点明白过来,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一年出门一次,偏在这里遇见二姑娘说亲的婆家,看儿子大咧咧拉走常公子,不好阻拦,看一眼陈氏,陈氏面色平常,常家小子见过了,女儿见不见的不打紧,婚事父母说了算。

二姑娘和三姑娘两个走上亭子,三姑娘傅书岚看眼亭子里都是女眷,没有年轻公子,眼尖,一眼看见傅明轩和傅明仁同一个年轻公子的背影,心想,玉树临风的公子大概就是忠顺伯府的常公子,一时间,愣了愣神。

大太太陈氏看见三姑娘傅书岚跟在二姑娘傅书毓身边,直翻白眼,这三丫头知道她二姐相亲,故意搅局,打扮得比她姐姐还鲜亮,想截胡?大太太陈氏哪里吃过这样的哑巴亏,直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前给这小贱人两巴掌。

傅老太太看着两个孙女道;“快,过来拜见你常家伯母。”

傅书毓和傅书岚齐齐上前,“拜见夫人。”

忠顺伯夫人把二人唤到跟前,一手拉着一个,上下打量,问傅书毓,“你是二姑娘?”

傅书毓蹲身,“是,夫人”

忠顺伯夫人又看着傅书岚,“你是三姑娘?”

傅书岚腰板拔得溜直,敛身,“是,夫人。”

忠顺伯夫人来回看看,二姑娘文秀,耐看,三姑娘艳丽,标致。

若论容貌,三姑娘更胜一筹,不过二姑娘端庄大气,各有千秋,忠顺伯夫人看着两个都好,喜欢地道;“老太太府上的姑娘调理的好,各个像水葱似的,让人看了喜欢得紧。”

傅老太太心里高兴,她跟大太太心情不一样,两个都是她孙女,忠顺伯府是个好人家,相中那个孙女,肥水不留外人田。

大太太陈氏可不是吃亏能往肚子里咽,当下笑着道;“承夫人夸赞,三姑娘虽然不是我生的,是姨娘养的,也是我眼前长大的,如我亲生的一样,她们姊妹情深,平常不分彼此,同进同出。”

大太太陈氏这一番话,忠顺伯夫人的态度大变,不易察觉地松开了三姑娘傅书岚的手。

只拉着二姑娘问都学了什么功课,女红师傅是那个教的。

傅书岚心里怨恨,手捏着衣角,退后。

傅书言看傅书岚神色尴尬,眸中闪过怨愤之色。

傅老太太看亲事要做成了,高兴地道;“晌午,寺庙里订了斋饭,伯夫人如不嫌弃,跟我们一同用斋饭如何?”

忠顺伯夫人秦氏笑说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正好省了我操心,叨扰一顿,回头我请老太太、太太们,描补一顿。”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山腰寺庙去了。

寺庙里特意开了两间静室,地方宽阔,一间傅家的三位公子陪着常公子用斋饭,一间傅府的女眷们陪着忠顺伯夫人秦氏用膳。

姑娘们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单独吃。

姑娘们吃完饭,各自出去逛,三三两两游寺庙。

孔凤娴跟在三姑娘傅书岚身侧,压低声音道;“三姐姐,东西现在取来吗?”

傅书岚眼睛瞄着傅明轩和傅明仁跟常公子朝山门外走去。

傅书岚点点头,“摆好。”

常公子走出寺庙的大门,满山犹如铺了一层绿毯,有几处露出亭子尖顶,隐在树木间,漫山遍野的小黄花,点缀在山野间,平添几分情趣。

常公子不知不觉离开傅明轩和傅明仁,朝山间一处小溪流走去。

溪水飞溅,清澈见底,常公子陶醉,忘了此次是来偷着相亲的。

常公子正欣赏美景,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琴声,琴声悠扬悦耳,常公子不太懂琴,只觉得眼前美景,溪流,配这个琴音,说不出的美妙意境。

常公子不自觉地朝琴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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