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月无双道:“知道什么说什么,如果我听的满意,还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条性命。”
不过男人倒也是硬气,一侧脸:“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他不信月无双真的敢杀人。
“很有骨气,挺不错的。”月无双简单的扯了下嘴角,拔起匕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将那人的肩膀插了个对穿。
血一下子溅了出来,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说么?”月无双问的却是被鞭子缠住脖子的人,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同伴,没想到月无双一个女人,下手竟然真的那么狠。
“不说?”月无双又将匕首拔出来,换了个地方,又再刺了下去,只是这次可能觉得那叫声实在是难听还扰民,同时将他的头按了下去,紧紧的贴在他的胳膊上,只发出闷闷的一声响来。
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实在是比直接严刑拷打还要可怕,月无双几乎已经感觉到了那人不自觉的开始有些目光躲闪,不敢去看自己的同伴,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吧,要不然,我先放干他的血,再放你的。”
月无双可从不是什么善茬,夜月盟虽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组织,但却是大梁和乌河国边境最大的江湖组织,没有杀伐决断狠心狠手,怎么能够坐得稳位置。
不过可能是月无双刚才那一声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也许是她倒霉,正好有巡逻的官兵从巷子外经过,听到了这一声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派了一支小队伍进来看看。
脚步纷纷的靠近了过来,月无双侧头听了听,一把拔出匕首,在男人衣服上蹭了蹭血迹:“算你们命大,得救了。不过最近凉州城严打,你们的底细可经不起查,小心点,别把自己主子出卖给了卫城。还有……如果有可能被杀人灭口,开考虑像我求救。”
说完,月无双很爽快的将匕首插回腰间,消失在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院子围墙内,似乎半点也没有问不出话就被发现的懊恼。甚至有点特意将他们留给官兵的意思。
月无双越过围墙后,便落在了院子里,她本来也没打算从这两人身上问出什么,不过是给幕后的人一个下马威罢了,所以这可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意料之中却总有意料之外。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院子里有人,这个通常都不会有人的宅子里,竟然站着个男人,显然这男人对于从天而降的月无双也没有一点准备,似乎是听见了惨叫声想出来看看的,然后便看见围墙边人影一闪,一个拿着匕首的女子站在面前。
月无双没有多想,上前一步,匕首横在男子脖子上,然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官兵已经到了,正在封锁现场,但至于这些宅子,他们未必会进,一来这里的宅子一间挨着一间数量太多,根本无从查起。二来住在这宅子里的人非富即贵,不小心打扰了一个都会很麻烦。
虽然官兵不会挨个搜查,但这是离的最近的一个院子,未必就不会过来看看,月无双低声道:“进屋。”
男子倒是挺听话,一言不发的进了屋。
月无双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也感觉的出这男人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一身穿的挺斯文,但不能忽略衣服下暗藏着的结实肌肉。
再仔细的看,这男人的长相和凉州城的人还是有些区别的,虽然区别不大,但应该是异族人。
男人退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简简单单的,没有什么有人住宿的气息,虽然桌上有茶有点心,但像是临时布置的。
异族人?月无双脑子里不由的转开了,凉州城的异族人很多,但有权有势的有限,能够在这一片有自己的宅子可见有钱,能够被匕首架在脖子上不动声色,可算是处乱不惊,而且男子的长相端正大气,眉宇之间,仔细的看,竟然还觉得有点眼熟。
眼熟这个念头叫月无双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确定自己不可能认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也许是月无双探寻的表情让男人也有些奇怪,也并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而是坐了个请的手势:“既然现在不能走,不如请坐。”
月无双当真坐了下来,匕首插回腰中,看一眼桌上的杯子,道:“你是乌河国人?”
“怎么看出来的。”男子显然有些意外:“我自认长的和凉州城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月无双笑了笑,没有解释。
这男人不但是乌河国的人,而且是乌河国有一定权势的人,因为这茶杯便不是大梁的款式,上面的暗纹是乌河国贵族所青睐的,当然这些她都是从晴空口中听说的,并未亲眼见过。
见月无双没有说话,男子也便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给她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月无双将眼神从杯子上移开,然后察觉自己今日有些莽撞了。
虽然现在坐着的只有男人一个,但显然这屋子里并非只有一个人。桌子上的倒了水的杯子是两个,对面放着,显然在她进来之前,这里有两个人正在喝茶说话。
为什么一听见她的声音另一个人便避而不见,或者说是离开了?要么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愿意被人看见。要么,认识她?
月无双不想说话,但男人似乎还挺有兴致,将茶杯推了过去后,道:“我确实不是大梁的人,姑娘呢,姑娘是凉州城人吧。”
月无双还是没说话,不叫人看出底细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都不说。
男子笑道:“相逢就是有缘,姑娘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其实要知道你的身份很简单,外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我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月无双从来也不是谁说两句就能改变主意的,杯子在手中转了转:“若是下次再见,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今日多谢公子,告辞。”
月无双说完,起身便走,这一片的宅子一个连着一个,其中不能得罪的人很多。虽然伤人案是个大案子,但两个伤者本身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不会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官兵自然也不会太过重视,不至于全城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