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根(1 / 1)

1938年,华国北部沿海城市卫鳌城被尼鸿国占领并统治。

4月下旬,气温开始热了起来,天空时不时地飘来一些乌云。

年方二十六的陈徵远望着讲台上王鑫霖儒雅的风采,心中直呼今天没白来云鹤山庄。

云鹤山庄是大富商徐东坚的海边别墅,北靠小雨山,而小雨山的北面又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可谓是有山有水的宝地。

徐东坚喜欢养生之道,他时不时地请一些知名专家来云鹤山庄传经授道,今天他请的是年已古稀的王鑫霖老先生。

这种讲座是开放式的,只要是有心之人,皆可来听,也算是徐东坚乐善好施的一种表现。

四年前,从西方日耳曼国留学归来的陈徵远,经历了父母亲人惨遭杀害的悲痛之后,在宝仁堂药店当了一名药剂师。

以前,他听说徐东坚举办讲座之事,可是没有时间来听。今天,他特地向老板张明杨请假,以聆听王老先生的讲道。

这时,一个身穿尼鸿传统服装的中年胖子走到院子里,站在讲台下方,冷眼观看。

王鑫霖讲道:

“无视无听,抱神以静,这句话的主要涵义是让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达到内心的宁静。譬如,有人看见财宝,就见利忘义,甚至杀人夺宝;有人看见美色,就拔不出眼,甚至霸王硬上弓,如此这般,未老而先衰,精气神逐渐耗散,命不久矣,运不长矣。”

尼鸿中年胖子突然高声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也不要,要做苦行僧吗?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徵远侧头看向这人,心中一动,暗道:“这是经营铁矿石的尼鸿人季尚恩,他难道来找茬吗?”

王鑫霖淡淡地道:“要什么,不要什么,自有大道决定,苦行僧是否苦,不是旁人所能揣摩。”

季尚恩呵呵讥笑道:“你说说,大道是什么?”

“大道,至善也;心不存善,无形也;形消,命散也。”

季尚恩狂笑道:“放屁,一派胡言。我们尼鸿人把你们华国人都杀了,烧了,即使有大道,那又能怎样,还不是命丧当场!”

王鑫霖闭上眼睛,不疾不徐地道:“至善,肉身陨灭,精气神永存;无道无善,祸及家人邻里,必遭无根之火,魂魄全无!”

季尚恩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我们尼鸿人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王鑫霖没有理睬季尚恩的威胁,继续道:“古人词云: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这句话的涵义深刻,与刚才所讲的无视无听,抱神以静有着异曲同工之意,让人放下各种杂念,才可能长生。”

季尚恩喝道:“你还想长生吗,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如何长生不老。”

言毕,他抽出一把小太刀,跳到讲台,抓起王鑫霖,将刀子架在季尚恩的脖子上,狞笑道:“老匹夫,昨天让你看个病号,你为何不去?”

见此情景,台上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惊呼起来,跑了出去;有人不知所措,六神无主。

陈徵远握紧拳头,双眼像尖刀一般,紧紧盯着季尚恩。

徐东坚急忙跑过来,战战兢兢地哀求道:“季先生,有话好说,看在老朽的薄面,请放开王老夫子。”

季尚恩不屑地道:“徐东坚,你的面子很值钱吗?”

徐东坚问道:“季先生,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老夫有的,都好说。”

季尚恩道:“你一个土财主,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呢?嘿嘿,我听说,你家有一个怪怪的小黑球,能够割爱呢?”

王鑫霖突然开口说道:“徐东家,你不要上了尼鸿人的当。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已经足够了。”

徐东坚叹道:“王老夫子,您是我请来的,如果您在我这里有个闪失,让我如何面对您的家人?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在身边,反而害人害己。”

他对季尚恩道:“季先生,你稍等片刻,我去拿那个东西吧。”

季尚恩道:“好,我在此处等你,谅你也不敢跟我耍花招。”

徐东坚快步向内院走去。

陈徵远右手摸向左肩和肋骨之间,握住柳叶飞刀的刀柄,他悄悄移动脚步,挪到最佳的甩刀位置,只要情形危急,他马上出手。

一会儿,徐东坚小跑着来到季尚恩旁边,递过一个木盒,道:“季先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黑球,你拿走,把王老放开吧。”

季尚恩接过木盒,打开它,看了一眼,哈哈笑道:“徐东坚,算你识相,今天就饶了王老匹夫一命。”

他松开王鑫霖,正要将木盒收进怀里时,突然,一个八九岁的男童冲向季尚恩,嘴里喊道:“你这个坏蛋,快还我的宝贝。”

男童的到来太迅速,季尚恩仓促之下,腰部被撞个正着,手中的木盒瞬时飞了出去,直落讲台下方。

就在此时,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天而降,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也顺势而下。

讲台下方的听众瞬间炸开锅,一窝蜂地四散逃开。

陈徵远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发楞,脚上一疼,他低头一看,一个木盒砸在脚背上。

季尚恩顾不上撞他的男童,从讲台上跳下来,冲着木盒掉落之处,飞奔而来。

陈徵远眼疾手快,向季尚恩甩出柳叶飞刀。

季尚恩反应奇快,扬起小太刀,将飞刀磕飞,然后向陈徵远杀过来,因为,他已经看见木盒就在陈徵远脚下。

陈徵远暗暗吃惊季尚恩的身手,他迅速弯腰拾起木盒,然后转身狂奔。

季尚恩发疯般地追了过来,他费尽心机地得到了宝物,却不料横生变故,连老天都不帮他,居然电闪雷鸣,坏他大事。

陈徵远拿着木盒,在风雨中奔向云鹤山庄北面的小雨山。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情急之下,打开木盒,取出小黑球,顺手将它扔进嘴里,吞了下去,然后把空盒奋力抛向左侧的草丛。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死也不能让尼鸿人得到想要的东西。

季尚恩看见木盒飞了出来,慌忙扑了过去,可是,他扑了个空,木盒掉进草丛,不知所踪。

季尚恩心急如焚,不顾大雨瓢泼,弯腰在草丛中拨拉寻找。

虽然季尚恩被甩开,但是陈徵远不敢疏忽,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小雨山背后的大海跑去。

突然,他感觉胃里好像升起一团火焰,紧接着,全身火烫般地开始发热发燥,即使身处大雨,他也丝毫没有凉爽之意。

他心中大骇,脚步不敢放慢半分,冲到海边的悬崖,一头跳进下面的大海。

海水的低温使他的火热之感减轻许多,他奋力地向海水深处游去,因为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他全身的燥热之感也会减少许多。

五个小时后,陈徵远爬上猫头山,此处距离小雨山二十公里。

与其说猫头山是座山,还不如说它是一个小岛,因为在涨潮时,猫头山与陆地相连的礁石会被海水淹没,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就是一座小岛。

猫头山的面积不到五百平方米,山上全是陡峭的巨石,巨石的缝隙中长着零星的松树,因此,鲜有人涉足此山。

陈徵远也没来过,但是,他不得不爬上这座陌生的山头,因为此处是距离陆地最近的一处地方。

从小雨山的悬崖跳入大海,他不敢离岸边太近,尽量向大海深处游去,可是,他又不敢距离陆地太远,因为,一不小心,可能会游到一望无际的外海,那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了。

在海里,他绕了个大圈子。

风雨交加,波涛滚滚的恶劣气候之下,游泳五个小时,这已经远远超出他平时的运动量,他不得不考虑体力问题,尽管似乎他没有太累的感觉。

摸索着找到一个小山洞,陈徵远一屁股坐了下来。

想到先前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热,他站了起来,看看全身各个部位,没有受伤的迹象,又摸了摸头,似乎也不热,胃里的火焰以及全身的燥热也感觉不到了。

他冥思苦想其中的原因,突然,脑海中闪出一道信息:

浑沌珠重塑灵根!

他大吃一惊,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有了灵根吗?”

灵根是修真的基本条件之一。

据他所知,数十万年前的人类可以修真,可是经历了无数次战争和环境的变迁,万年以前,修真就成了传说。

据史书记载,在万年以前,人类的身体逐渐丧失了灵根。

灵根具体是什么,无人能说清,因为没有灵根,如何研究?

后来,有人称灵根为人类的一种特殊线粒体,而这些特殊线粒体随着环境的改变发生了结构变异。

譬如,在低氧气分压的环境中,烟草植物线粒体能可逆地变为巨线粒体,而人类吸烟,不可避免地使得变异的巨线粒体改变了人类的线粒体,从而破坏线粒体的有氧呼吸,使得人类身体制造的能量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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