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扬侧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席绍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以前认识小凌儿吗？”
他也是突然想起来，当初小凌儿刚到基地的时候，夜里总会做噩梦。
她的状况影响到跟她一同训教住一间宿舍的另外几个女人，那几人排斥她，训练的时候也总是使绊子，但最后都被她一一化解。
后来大家都相熟了，他才从那几个女人嘴里知道，她做噩梦的时候说的似乎是“穆……扬……救……”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救字后面便戛然而止。
也是刚刚突然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就是“穆以扬……救……”
至于救谁，救什么，她从来不提。
席绍越想越觉得这个穆以扬跟小凌儿的关系不简单。
而穆以扬，也对他突然的发问有些好奇，“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随口一问罢了。”席绍笑笑，悠闲地盯着电梯上两人的影子。
到了负一楼，两人一同出去，席绍开着他那辆迈巴赫离开，穆以扬坐在车里，看着一闪而过的车灯，发动引擎跟了上去。
如果能查到席绍的底细，那么凌凌这几年的状况，说不定也就能够查到。
蓉城的路况一到夜里就变得无比通畅。
一前一后两辆豪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追逐，终于，在上了高架桥后，穆以扬被甩开，等下了高架桥席绍便消失了踪迹。
这时，穆以扬的手机又响了，是老宅来的电话，“二少，老爷想见你？”
“马上。”
冷冰冰地两个字出口，穆以扬挂断电话。
……
二十分钟后，穆家老宅。
穆以扬的车刚进院子，就见管家已经等在门口。
“少爷。”管家恭敬地迎上去。
“容叔，爷爷身体最近怎么样？”
容叔恭敬地回答，“老爷身体硬朗，就是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
穆以扬勾勾唇角，没有说话，直接进屋。
老宅的佣人都是在穆家当差几十年的，见到昔日最不受宠的二少爷，心里都有些犯怵。
谁都没想到成为植物人的二少爷有朝一日会醒来，并且雷霆手段，迅速掌握整个穆氏，还将大少爷流放！
以前穆以扬回来都是直接找老爷，这回，他却径直坐到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叔吩咐佣人端茶上来，便在一旁询问的语气，“二少要去看看老爷吗？”
穆以扬没有作声，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可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势，让整片空间似乎都降温了几度。
容叔强压着心慌，垂手立在一旁没再吭声。
佣人颤颤巍巍的端上茶便匆匆退下，生怕跟这位捉摸不透喜怒不定的活阎王多待。
之前，就听说管园艺的有位佣人，因为不小心将泥土弄到二少爷手上，后来便没谁见过他……
穆二少的可怕，真的不是传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容叔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穆以扬还维持着最开始的动作和表情，除了眨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坐这儿的是一座雕塑呢。
终于，屋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的时候，楼上传来一丝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