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桦见祝凌真的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得一点点收紧。
自从祝凌悄悄离开,又突然回来,她似乎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祝桦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跟前,望着外面高楼大厦,神色晦暗不明。
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匆匆叫了秘书进来,交代了些事儿,这才跟江玉蓉打了个电话,“潇潇那边你打点一下,让她磨磨性子也是好的,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挂了电话,祝桦捏了捏眉心,从办公桌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
盒子里面躺着一只婴儿戴的镯子,上面刻着的正是一个古体“潇”字。
祝桦拿起镯子,盯着它愣了会儿神,又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将镯子放好,面色再次恢复如初。
没过多久,江玉蓉打来电话,祝桦整理了下办公桌上的文件,便起身离开。
到了楼底下,江玉蓉坐在车上跟他招手。
祝桦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事儿都办好了没?”
江玉蓉点头,虽然心里很多疑惑,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司机发动车子,将两人送到疗养院门口,祝桦率先下车,江玉蓉跟在后面。
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祝老夫人,江玉蓉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从她嫁到祝家,最怕的就是她这位婆婆,看着不动声色却什么都知道,一个眼神仿佛就能将你看穿。
上一回,老夫人寿宴过后的第二天,她就执意要回疗养院。
至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想理会后辈们的繁琐事,索性远远地避开,眼不见为净。
一路进去,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纷纷跟祝桦和江玉蓉打招呼。
祝桦打心眼里还是很敬佩他母亲,只是很多事情,他也有他自己的无奈。
祝老夫人之前就接到了江玉蓉的电话,此时正在她自己的房间休息等儿子儿媳过来。
祝桦站在门口,吸了口气,敲门叫了一声,“妈?”
“进来吧。”
得到允许,祝桦才推开门进去,神色无比恭敬。
江玉蓉跟在丈夫身后,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也叫了声“妈”便立在一边不作声。
祝桦坐到沙发那边,打量了一圈儿屋里的摆设,无比孝顺地开口,“妈,要是缺什么,你让人买,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也行。”
祝老夫人没有作声,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垂头品读摆在腿上的书。
祝桦讪讪地收了脸上的笑,直接说明来意,“妈,凌凌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他话落,屋里静悄悄一片。
江玉蓉偷偷瞄了眼祝老夫人,便收回眼神,完全不敢多说什么。
看完了一页书,祝老夫人才摘下老花镜,按了按眉心,语调四平八稳,“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祝桦眸光微闪,颇有些尴尬地解释,“就是凌凌突然回来,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我也是担心她知道了什么,我们祝家愧对……”
“她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回来之后又为什么不认你们,还需要我扯了遮羞布一件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