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照片
“……你很讨厌我么？”
露娜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
正在消失的蘑菇闻言愣了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他的身形一下子从虚无中解除：“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妈妈哦！”
“……”
当然，她那一脸假惺惺的笑容在露娜看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没骗你哦，您看我对父亲的态度多好？”蘑菇讨好似的对露娜说道：“别这么看我，我最喜欢和我有血亲关系的你们了！”
这孩子嘴上是这么说，但露娜却还清晰记得她毫无犹豫地放了自家母神一半血。
“提比斯？那可不算哦。”
怎么就不算了啊！你这又读我心的坏孩子！
“说到底是妈妈您先对我抱有恶意，然后我才能对您进行读心。”蘑菇有些怨念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提比斯那家伙被我放倒的那时，您的心里甚至冒出个‘杀了他！’这个想法呢，那可真是相当强烈的恶意，我那时能忍住不回应您的恶意……想想都觉得我这个生物是多么的了不起……”
“……”
“父亲应该和您说了我的情况吧？”蘑菇撩着自己的银发：“虽然此身现在是龙族，但我本质上是一个喜欢回应恶意的恶神，嘛……毕竟童年时期是在外域度过……算了，不说了……”
“……”
“嘛……提比斯的问题我帮你们解决吧，我想现在的话她应该能够认清我和她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而冷静下来了。”银发少女说着熟练地从裙底掏出了一根泛着冰蓝色光辉的棒棒糖递给愣住的露娜：“能恢复龙神元气的原初之冰溶液对不对？那妈妈你把这个给她吃吧♀♂。”
你从什么糟糕的地方掏出这玩意儿啊啊啊！
“……”
露娜假装自己没听到自家女儿那带有明显暗示意味的韵调，她捏着手中的棒棒糖，感受着那种清澈心灵的冰冷气息：“……为什么不早点给我呢？”
一想起自家兄长们为了这东西付出的人情，露娜就一阵愧疚。
但是话一出口，露娜就后悔了。
她不禁看向蘑菇，果不其然，那个容貌与自己极其想象的少女脸上挂着恶意满满的愉悦笑容。
“当然是为了看你们出丑啊，母亲。”蘑菇双手牵着裙角抖了抖，一大堆冰蓝色的棒棒糖从她裙子里掉了出来，聚合在一起的原初之冰让母女俩周围的温度骤降至零下，肉眼可见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巢穴里蔓延开来。
“这种程度的东西我是要多少有多少，可直到现在为止，你们居然没有一个敢开口跟我要……所以怪我不给你们咯？”
银发少女嬉笑着牵着裙角转起圈来，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多的棒棒糖从她的裙底掉出来，几乎都快要将堆成一座小山了。
“……”
露娜看得是目瞪口呆。
“咦？这是什么？”
露娜敏锐地在一大堆棒棒糖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蹲下，伸手去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照片。
露娜第一眼就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和现在眼前那个坏孩子有很多不同。
没有狂气和坏笑，也没有光彩照人的银发，照片上面的儿子是一头给人病弱感的苍白色长发，光是注视着那头白发就有一种注视着黑暗的阴郁感。
但是照片上的儿子却有着真正温暖人心的柔和笑容，这份笑容在照片里显示的环境衬托下犹如一朵在淤泥里盛开的莲花一般。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周围的地上尽是一些溶解的黑色尸骸和成堆成堆聚在一起啃食着尸骸的老鼠。
暗灰色的天空，破烂的民居，整体看上去像是被可怕瘟疫席卷了的不幸小镇。
然而自家儿子却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在这里乐滋滋地拍照。
“黑死病……？鼠疫……？”露娜喃喃道：“咦……这两位是？”
一个身着黑色修女服装的恬静少女亲密地揽着自家儿子，整个人都快形同挂在儿子身上似的，她看着儿子的目光里包含了浓浓的眷恋。
另一个光着膀子的健壮男性手持一把露娜很眼熟的猩红巨剑站在一旁，一脸‘拿你们没辙’的表情看着相拥的两人。
露娜忽然觉得这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还没等她想出来，就听到了儿子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
“……看够了么？”
“啊！……”
露娜顿时慌了，连忙把照片还给儿子。
“哼……我去找最高龙神报到了。”
蘑菇对于母亲的行为没有去说什么，他只是冷哼着收回照片，然后转身离开。
PS：最近一直在上课，根本腾不出时间……昨天在图书馆上班还扭到手腕……尼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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