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纱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头有些疼,她下意识要伸手去摸。
“别动。”封北望的声音传来。
鹿纱纱都没看到他这个人,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直接委屈地瘪着嘴,“你还知道回学校啊?”
封北望沉默了。
鹿纱纱看过去,却看到他深深蹙眉,“你怎么还生气了?”
“纱纱,是谁?”
“应盼安,”鹿纱纱抿了抿唇,“我都不知道她会随身带那种东西,而且她又和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和、和常宏爽第一次说得一样。”
封北望依旧沉默,一阵后,他伸手摸上鹿纱纱的胳膊,上面有倒地时弄到的擦伤。
鹿纱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里反而有种不被理解的气闷。
“你不信我吗?”鹿纱纱忍着头疼,气得坐起来。
“没有,我最近也在找常宏爽。”封北望说。
“……你找他干什么?”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应该说是这个时间。
封北望把鹿纱纱扶起来,“最近保护好自己。”
“那你,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每天请假不上课就为了找常宏爽?找一个你都不认识的人?”鹿纱纱有些委屈,现在她才愈发知道封北望给她的安全感多么重要。
“我会保护你,最近都会和你在一起。”封北望叹气,“你要是来我家住也可以。”
鹿纱纱表示拒绝。
……
看到顾莎莎的亲生妈妈资料后,鹿纱纱有些想哭,可能是和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知道不了了,也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开始心疼顾莎莎。
顾莎莎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原因是爸爸车祸去世,肇事者不愿意赔偿,还找人骚扰了母女俩,最后她的妈妈实在是忍受不了,把顾莎莎托付给了楼下的奶奶,然后自杀离世了。
奶奶的儿子知道后就把顾莎莎送到了福利院,还吞下了他们家的拆迁费。
鹿纱纱折起那张纸,然后捂着眼睛,心里想,如果失忆的是顾莎莎就好了,说不定不记得这种悲伤的事情,后面的心也不会越走越偏。
鹿纱纱憋回了眼泪,吸吸鼻子,“那现在怎么办?找不到她的妈妈。”
封北望摸了摸鹿纱纱的头,“我让红蓝紫去看了,那奶奶还健在,儿子已经带着自己的家庭去其他地方安家了,然后我还找到了一个东西。”
鹿纱纱问:“什么东西?”
“顾莎莎妈妈的日记本,里面有一封遗书。”封北望说完这句胡,就看到鹿纱纱有些红了眼睛。
鹿纱纱也尝试过这种痛,只是,不过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最后也算皆大欢喜。
只是顾莎莎这边,母亲的遗书都找到了,一切尘埃落定那么多年,再次翻开这一页,就连鹿纱纱都忍不住有些难以接受。
“我们要告诉她吗?”鹿纱纱声音有些颤抖。
封北望盯了鹿纱纱一会儿,看着她红着眼圈嘴唇颤抖,忍不住把唇印了上去,堵住了哽咽声。
鹿纱纱不敢哭了。
“她有权利知道,这与你们之间的交易无关,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纱纱,不需要难过。”封北望回味着刚刚的香甜软糯,说出来的话依旧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