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清答应道:“师兄放心,我北宫教卫道除魔是当属之责,一旦有什么不对,还要靠你我行事”。他认为安然没什么本事,自然给排除在外了。
四人当中,安然带着头灯最为方便,太月却让他居中,自己要过应之元的强光手电断后,张子清来过黄皮洞,在最前面带路。
走入洞内,见洞中居然长了许多黑绿色的矮小野草,不知是什么品种,张子清奇道:“当年跟师父来的时候,可没见到这东西”。太月用鼻子嗅了嗅:“师弟,你觉察出不妥没有?这东西阴性奇重,还很新鲜,似乎刚长出来不久而已”。
张子清拿手电照了照:“师兄说的有理,绿中发黑,是吸纳阴气含在体内之故。当年常观师叔封闭了黄皮洞,洞内阴气自生自长,反倒更没约束,这会儿流尸魂魄乍返,古将军墓阴气流恶,看来是灾祸之像”。应之元一心想要为父洗雪,神经紧崩,大声说道:“师父,无论遇到何等危险,让弟子把鬼祸除去就是”。张子清担忧道:“此地我曾来过,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能破阴的。你不可大意,为师知道你的心思,自然会帮你完成顺发兄的遗志,铲平古将军墓,也是了却顺发兄的一桩心愿”。应之元眼睛一热,双手握紧,心中波涛澎湃,有些激动。
走了一会,张子清停下脚步,用手电晃了一圈,前面有个很大的空间,许多天然形成的石条仍在地面上,旁边有一些老旧的器皿,许多黄皮在石条旁边,或趴伏或缓慢走动,一只艳毛老黄皮,眼中精光闪闪,眼珠子滴溜溜转来转去。张子清抬起左手一摆:“大家小心,黄皮子最能迷惑人心,这里是它们的洞穴,千万别受了蛊惑”。安然被艳毛黄皮眼中精光吸引,不忍转开头,直视对望,隐隐看见美妇的身影,飘渺的站在不远处,身在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款款浅笑,手臂轻轻向后指去,似乎在邀请客人,又像为人引路。
忽然听应之元说道:“邪妖之徒”。安然和应之元被张子清、太月夹在中间,安然在前,应之元在后,听到他喊声,安然一回头,见应之元一脸怒色,两手虚虚飘飘向右侧切去,一只小黄皮吱的叫了一声,没入石条之中。应之元赶走黄皮,神色凛然,抬着头,看也不看安然一眼,继续向前走去。安然边走边想:“这些黄皮子眼下敌友不明,还是不招惹的为好”。
四人穿过宽敞的腹洞,再向前去,洞.穴收缩,一条山洞弯伸盘延,空间渐渐小了起来。走着走着,安然觉得身边总有个人跟随,既不是应之元也不是张子清,更像一名女子,影影乎乎看不清样子。猛地一停步,眼前一缕白色衣袂飘过,再也看不见人影了。应之元不防他突然停下,险些撞到一起,大声说道:“安然,你干什么停下”。安然目光往前黑暗的洞.穴深处,摇了摇头,心说:“刚刚那名女子绝非是黄皮所化的幻象”。张子清听见两人说话,嘘声道:“不要大声发出动静,免得惊起阴魂”。
安然耸了下肩,跟在后面,放轻脚步,边走边回头小声说道:“陆翎在窝棚村一直盼着你平安回去,她很惦记你”。应之元急着追赶太月和安然,并没有回窝棚村,听他提起陆翎,心中一紧,问道:“她怎么样?”。安然小声说道:“她很好,和柳大师在一起。除了担心你,一切都不错”。应之元噢了一声,心有所想,没再说话。继续前走了一百多米,张子清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到地方了”。
几个人凑到前面一瞧,前方已经到了洞.穴的尽头,石壁处破开一个口子,黑洞洞的,灯光照过去,破口里面另有空间。张子清对应之元说道:“这个口子便是当年你父亲与野猪相斗时无意间撞开的,下面连通古将军墓的墓室,从这里下去就是。底下有阴蚯蚓和尸魂虫,千万别惊动它们”。应之元答应着要第一个下去,张子清摇摇手,指了指自己,示意他先走。
安然急忙从身上拿出绳子和固定扣:“张哥,我有绳索,咱们固定好再走”。张子清点点头,几个人先把绳子从破口处扔下去,试了试长短,把多余的部分在地道上牢牢固定,用力拉了几遍,足够承受的住重力,这才放心。张子清第一个抓住绳子向下滑去:“安然,你跟在我后面,太月师兄在最后,我们一定要慢慢的下来”。
等张子清落到地面,安然几个人依次顺着绳索滑了下去。踩到地面,安然觉得土地十分松软,感觉整个人随时都能沉下去。应之元环视一周,墓**有几尊石俑外,还剩下一堆野兽的骨头,想起当年父亲之声潜入险地,眼睛微微湿润。
太月踩在一尊倒下的石俑上观察片刻,指着前方不远的小洞:“那个洞口就是盗墓者挖的盗洞,从洞口钻过去,便进入墓室了”。他们几人都知道应顺发的事情,但除了张子清在来过石俑墓室外,其他人都是耳闻而已,并没见过,这时全紧张起来,缓缓走向地面的洞口。
这个洞口是一个竖井,当初被浮土埋住,应顺发在黄皮子的指引下,才误打误撞钻进去。三十多年无人来过,洞口又被土填上不少。安然心想:“一般洞口挖开不会再有泥土覆盖,这洞口既然能被土填住,说明还有阴蚯蚓在地下翻动,这种邪异之物并没消失”。张子清只记得和师父来过这个洞穴,剩下的事情,都是听应顺发说的,用力排开虚封的尘土,试了试,正好能让整个身子下去,一缩肩膀,整个人进入竖井之内。
这个竖井下面的通道十分狭窄,仅能让一个人通过,等了一会,隐隐传来张子清的声音,让安然跟过去。安然进入洞内,发现有具死人骷髅,心想:“老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命丧墓中,也是该有此劫,怨不得别人”。心里嘀嘀咕咕,从骷髅边上爬过去,不一会到了另外一端竖井,对着身后小声喊了一句,让应之元跟上。
爬上地面,安然用头灯照了照,整间墓室摆满了乌黑的棺材,棺材上面刷着红色字符,曲曲折折,也认不出是什么意思。上面有壁画,是一张很大很大的青面巨齿人脸,看来像是什么民族敬拜的神像。光柱两旁漆黑一片,异常安静。
这间墓室比刚刚的大了很多,里面摆满了尸棺,一口口乌黑发沉,棺材上面写满了朱砂字符。整体格局属于天圆地方之势,穹顶呈半球状,上面探出个巨大石球,石球刻着一张人脸,巨瞳大嘴,尖牙丑面。
张子清目光不离棺材,似乎有一件事想不通,不一会应之元和太月也爬了出来,张子清问太月:“师兄,发觉有什么不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