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南宫让听闻此话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不可思议地呆望着此刻刚睡醒了的李芷歌。
轩辕佑宸泰然自若,并未因某人的一句话而有所反应。如果刚才南宫让说得都是真的那么土匪有可能和李芷歌有莫大的关系,带下山去安顿在某处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他们都已经是良民了,别再土匪土匪的叫了。”李芷歌厌恶地挥了挥手,南宫让身上那股臭味真是让人恶心。
“你……”南宫让心中那个憋屈啊,姑奶奶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嘛?竟然还嫌臭!
轩辕佑宸眼前闪过那日紫霄与铁牛的打架场面,从铁牛的语言举止来看的确是有土匪的样子,看来她是把他们安顿在了东升客栈里。能以一人之力轻而易举地将一群敢在天子脚下占山为王的土匪给招安了,不简单!
“爷才不信呢,你就吹吧!”南宫让忍着一口气,双臂抱胸,倔强地抬起脑袋,撅着嘴,眼神满满地不甘心。
“爱信不信!”李芷歌水眸一抬,这是到哪儿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掀开车帘望着外头的风景,也不搭理生着闷气的南宫让。
“哼!”南宫让故意发出几丝声响,可惜车内还是没有人搭理他,简直混账!怎么说,他可是堂堂的平南王世子哎!
瞅了瞅默然欣赏着风景的李芷歌和冷酷无话的轩辕佑宸,南宫让简直要疯了,暴怒一声:“小玄子,进来!”
小玄子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来,他可是真心不想进去啊!每进去一次就遭一次罪啊!无奈谁叫是主子召唤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进啊,弱弱地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爷,您有什么吩咐?”小玄子提心吊胆地问道,不用看他就能感觉到南宫让的怒气冲天。
“你问她,带了多少人马招安了玉龙山上的土匪?”南宫让真真是不相信啊,可是皇帝老儿脆的急啊,真是要命!
小玄子的嘴角抽了抽,这人不就在跟前吗,干嘛要让他问,多此一举!转过身恭敬地朝李芷歌笑道:“李小姐,世子爷问您是带了多少人马收拾了那些土匪?”
李芷歌头也没回,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秋日里簌簌的落叶,金黄色的枫叶开遍了整座玉龙山,远远望去真是如诗中所说的“霜叶红于二月花”,别有一番景致!
“额……”小玄子自知吃了一个闭门羹,硬着头皮继续问了一遍。
李芷歌极目远眺,鼓足了气,朝着马车外大叫了一声:“啊——”
小玄子吓了一跳,就连一旁的南宫让都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轩辕佑宸微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凝着李芷歌瘦削的背影,还有她那喊声中带着几丝寂寥和悲伤,心一缩,竟有所触动!
“喂,你是不是发酒疯?”南宫让瞬间清醒过来,一定是这样的,不免自嘲他竟然还把她的胡言乱语当真了,真是丢人!
“我清醒着呢!”李芷歌转首对着南宫让冷笑道:“多谢你的酒!”这语气听上去怪怪的!
南宫让脸色骤黑,你自己喝了烈酒,还怪我……怏怏道:“呵呵,客气客气!”
“一个人!”李芷歌眸光骤冷,“收拾一群土匪而已,毫不费力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缓步上前,右手呈握状,对着南宫让淡漠地冷笑,那眸中的寒意四射不免让南宫让想起那个左相府里自燃的场景,背后一阵冷汗。
“你想干什么?”强装镇定,转念一想,她的确有这个能耐招安这群土匪,示弱道:“我信你行了吧?”
李芷歌绣眉微挑,嘴角划过一丝淡笑,缓缓收回手:“开个玩笑!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再次夸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心满意足。
南宫让被李芷歌这突然间的低眉浅笑给呆住了,轻纱覆面,看不到她的容貌,但那双眼睛就已足够。妩媚温柔,寒意冷冽,温暖亲切,刀光剑影。短短一瞬,她眼波流转,竟然没有抓到任何一种却让人无限沉沦……
“爷!爷!”直到小玄子用力扯了扯南宫让的衣袖他才从痴迷中清醒过来,小玄子心中犯嘀咕,他们爷那也算是风月场中的常客,什么样的美女佳人没见过怎么这会儿竟然好像被这个蒙了面的李小姐迷了心智了呢?
“嗯嗯!”南宫让自知时态,尴尬地闷哼了两声,真是着了魔了他可是阅女无数啊,“那个……那你是具体怎么让他们投降的?”赶紧扯开话题不然他会因为羞愧而死的。
“擒贼先擒王!”李芷歌云淡风轻地几个字让南宫让的嘴角抽了抽,有那么容易吗?
“听陈将军说,这土匪头子可不简单,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兵法善于谋略,当初他带着三千精兵前去剿匪最终却是剩下不到百人。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斗得过他?”南宫让心中疑虑重重,说不过去啊!要是这么向皇上禀报只怕扣个欺君之罪都有可能。
“我和他单打独斗,就赢了。”李芷歌似乎是在讲故事,说得南宫让越来越听不下去。
“你怎么赢的?”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让都替她心虚了。
“先下手为强而已。”李芷歌平静无澜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冷意,似乎太看不起她了!
“是吗?”南宫让加重了怀疑,要是她说是用了什么毒什么药的他还相信些,可是……
“不信,大可以试试。”李芷歌挑衅地朝南宫让勾了勾食指,水眸中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是令人窒息。
南宫让心下好笑,看身形步态就知道没学过武,顶多也就是花拳绣腿罢了,无赖地笑道:“你要是输了,不如就嫁给我,怎么样?”
李芷歌轻蔑地冷声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一言为定!”南宫让瞬间精神抖擞,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大好事啊!
轩辕佑宸深眸带着几丝洞察,似乎能看穿一切,面色微冷,而嘴角却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似乎是笑又似乎不是。
“那就……”南宫让还没开口说话,颈脖间就是一阵冰凉沁入,他甚至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别动!”李芷歌冷声道,手中的匕首已然和南宫让的肌肤亲密接触了,一双水眸荡满了肃杀之气,“如果我赢了,你就得跟那个土匪大当家的一样,拜我为母!”
“什么?”南宫让真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睁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一是大惊她竟然能动作如此迅速,他输了。二是拜他为母这个可笑的要求。
“恩?”李芷歌手中的匕首丝毫没有留情,架在南宫让的脖子上还一点点地向着他的皮肉内挪动,似乎誓不罢休。
南宫让的脑袋飞转,如果拜他为母那么他就是儿子了,这怎么可以!不行,坚决不行!但是,这匕首架在脖子上可是真真的一点不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