铉九:“你什么不穿衣服?”从最初相遇到现在,铉九的心里发生了什么自己不大明白,至于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铉九后来给的答案是,人族都穿衣服,问问怎么了。
若敖凤麟:“你的同门?”
“你!......”,铉九没有说完,只是将扛着的那杆大枪握了起来。
“二位师兄,可是来接铉九的?”笑得很天真,单纯的眼眸里细碎的亮光,无时无刻都在表示着感激和感动。
“师妹无恙,哈哈哈,甚好,这就回宫吧?”说话者,嗓音醇厚,金眉星目深邃,颇有点若敖凤麟长大后的神韵,说完话,看向同伴,并且顺势向铉九弯腰行礼,握住细剑砸击在心脏锁甲上。
“他说什么?”,若敖凤麟敛尽紫芒于脐轮正后方锁住气机,打了呵欠,只是看着另一个没有说话的“师兄”。
“师弟请二位回宫?”该同伴,修养极佳,金色长袍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浮华,虽然说话稀松平常,但是温文尔雅语气里的恭敬,让人很容易飘起来。
“他请?”,若敖凤麟把后脑勺的手放了下来,右手一摊,偏向正在被铉九笑脸迎着的那位师兄。
“......”金袍师兄闻言,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先抱拳施了一礼,含着歉意说道:“寿旸失礼了”
“请我,为什么请我”,对于这幅做派,若敖凤麟没有一点儿受用的感觉,他是真不在乎礼数?一鼻子趾高气昂,将刚才摊开的手收回来指着自己的胸口。
金袍师兄没有再回话,只是再一次抱拳深施了一礼,手持细剑披着锁甲的师兄回话道:“我二人是第七宫弟子,师妹应不识我二人,但我等的确是奉命前来迎接风灵公子与九儿师妹回宫,你的疑问,我等也无法回答,还请......”
“别为难师兄了,我们走吧,快一点回宫也好,免去了这些厮杀,我最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了”赶紧结果话头,伸过左手环住若敖凤麟的右手,嘟起了嘴,“走吧。”
“是小弟孟浪,请师兄勿要怪罪”,若敖凤麟,右手不动声色的往前一送,右手食指撩起,腰杆儿笔直,说话冷淡:“二位师兄请”
“额,好吧”,锁甲师兄,修养也不赖。
“嗯”,金袍的师兄第三次拱手,轻轻点头示意。
“师兄......”铉九有些哀求的把声音拖长了些,“多有得罪,但是,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他......”话都没说完,刚要转身起步的二位师兄就看到了那一对蒙上雾气的蓝宝石。
“诶~师妹,这是什么话”锁甲师兄显然很受用啊,立时就作了表态,顺便大手将正要说话的金袍男子搂在左手下,右手一挥,朗声到:“回宫!”
又是这个时候,行在后面的那个小男孩儿,总会觉得很难说出话来。
一把将铉九拉住,站在原地,声如蚊呐:“天,亮了。”
“绿铁......”比刚才的声音大不了丝毫,叹出来的声音确是真的将这个十岁的孩子给抽了魂一样。
听到声音的两位师兄先后停下了脚步,那个手持细剑的高大男子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抽搐,只是到最后只有抽没有搐。金袍师兄反而是顿了一下之后转过了身,俯视着若敖凤麟,向看着一堆烂肉。
铉九与平时很不一样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笔直的站在若敖凤麟身边,看着金袍“师兄”
不愿意看到余光里,好似失了神韵的铂金玉色里抱着双膝,有些发抖的那个身影。若敖凤麟的脑袋埋在膝盖里想着在某一段时间里,自己透过某些东西看到的那一对温柔眼里的恭敬和暖意,那一声声‘圣皇子快快出来哟’,那一次次指尖传透脐轮的温柔,让自己能感受到从绿铁身上传来的那一层依赖和熟悉。有时候回忆越深,痛的越无法呼吸。
金袍的寿旸勾着嘴角,看着只有三个男人中只有他认为好笑的一幕幕。每一天的这个时候,就安静的可怕,没有晨鸣,可能是若敖凤麟的啜泣声太大,绿铁的肩膀终究是卸了下来,转过身前,不露痕迹的擦了擦眼角,将手中细剑插在了铉九身前的血泥,用后来铉九的话来说,那时候的绿铁笑得很开心,他好像放下了,却又拿起了什么东西。
绿铁彳亍着,眼里的圣皇子不再像那个时候飘在高处,不停地将那些自己只能望洋兴叹的精粹灵气挤进自己身体,挤进自己的魂同时在自己舒舒服服接受时挤进了自己的心。他现在出来了,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曾在很多日夜里在梦里笑着梦到的样子,他好像都像,他在哭。他没有那时候有的欢愉,我为什么没有跪下?
绿铁终于行到了若敖凤麟身前,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激烈满怀的欣喜,不该存在的东西,此时多了好多好多。绿铁收起全身的锁甲,里衬是圣皇子曾散开波纹表示好看的那一个款式,有些白,润润的材料和自己那时候温和的性子很是相宜,‘您看到了?’绿铁的眼睛渐渐地红了,涩涩的,嘴唇开阖却并无声响。‘他还在哭?’
“啪,啪”
两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突兀地声音,打破了铉九被波及的负面情绪,她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就将方圆三丈全部照亮了,最后一次警告。不管自己讶异与否,周围齐整的一声“啪”的大声响,让铉九有些失神。
这是一个上坡,再往前一步就是刮龙阵的死门,一共四十九个阵眼,三大族族人都有,还有的甚至披着监兵宫弟子的制式铁甲,在向外延伸是一些尸体,是那些参加试炼的天才们的尸体,全身干枯,流光的阵痕中那一张张扭曲愤怒的脸在其中游曳,漫无目的的寻觅着。
“意下如何,师妹~”寿旸尾音轻扬,打了个拱手,问铉九。
铉九只是抬眼看了看监兵宫,随后,把握在手中的大枪扛了起来,走到了绿铁身边背对着上坡,坐在了渐渐冷硬的血泥里,耳里好像只有风声。
没有那个额头砸在血泥上的声音,没有那声撕扯心神的见礼。
没有那一群额头砸在血泥里的声音,没有那声能崩开自己泪珠的见礼。
“拜见圣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