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音?”天炎霍然回头,内心胆颤,肌体差一点崩裂。
“唔,好熟悉的声音呀。”少女眨着一双大眼睛,懵懂可爱。
泥鳅吐着舌头,蔫了吧唧的来回的晃悠,心中也有些担心。
“嗷呜,管它呢,先夺宝要紧。”泥鳅叫道。
天炎无语,这大尾巴狼为了宝贝,纯属不要命了。
“我始终放心不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天炎道。
一行人疾射,卷起大雾,仿若腾云一般。
第七火域已经非常的炽热了,远胜第六火域五十倍。
如果不是三大生灵,皆都有无敌底蕴,可以依靠的话,刚刚踏进,就会焚成一粒尘埃了。
“看,那是一株桑树!”泥鳅忽然大叫,紫色眸芒扫去,望穿了遥远的边际。
临近时,天炎也亦看到了,那是一株通体金黄,闪烁七彩霞光的桑树。
古有桑树,乃三足金乌起始之地,孕化母地,具有大深奥,记载着一个霸族的生命奥秘。
“不对,这不是真的桑树,已经枯竭了生命精元,空有一具空壳罢了。”泥鳅摇头叹息,第一个飞扑过来,却得到了这个结果。
第七火域,已经不像前几大火域那般的枯燥,千篇一律,没有任何的景物了。
一株株桑树遍地,虽然不是真实的,已经沦为空壳,只能点缀这里了,但是,每一株桑树上,都残留着少许的玄奥,是对生命领域的铭文。
金黄色的桑树,稀稀疏疏的竖立在这里,周边更有莲花衬托,喷吐七彩霞光,绚丽至极。
“哗!”
忽然,一股磬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天炎的血沸腾了,显化出一条血龙,咆哮声震天,冲破了虚空,盘旋连绵。
那是一株九色灵树,有瑞兽显化,喷薄霞光,更有雾气缠绕,释放无尽生命精气。
白虎、真龙、鲲鹏、神凰、老龟等九兽,都是生命鼎盛的妖中霸族。
天虚命树,共有九只瑞兽异象,生命力澎湃,具有生白骨、起死回生之效。
这是一株很罕见的宝树,若服下,足以增加一万衍纪的寿元,不管体内有多大的暗疾,都能得到恢复。
它原本是泥鳅所物,与格王一战后,赠与天炎以此疗伤,只觉得此树太过珍贵了,天炎至今都未用。
如今,他从袖袍中震出,栽种在金黄色的土地上,吸收周边桑树的生命精华。
一片潮汐汇聚了过来,如大海一般汹涌澎湃,一下子就淹没了天虚命树,令其发光。
白虎、真龙、鲲鹏、神凰、老鬼……九只神禽显化,异象繁生,已有皓日高悬,金乌长鸣。
这种景象太壮观了,调动了第七火域的无尽精火,都是凝聚无数年的精粹。
泥鳅来回的踱步,瞄着那株天虚命树。
“这是你给我的。”天炎强调。
“妈的,炎小子你要是不说话,每人会把你的当成傻子的。”泥鳅大骂,真的有些后悔了。
它感觉天炎太不地道了,拿着这么好的宝物,当着自己的面显摆,催生天虚命树。
这种神木,几乎很难成熟,放在外界,少说一个年代才能开一次果子。
生吃掉这株神木,所取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也就能增添上万衍纪的寿命,恢复体内的暗疾而已。
若是成熟后,果子长出,用玉瓶收割,服用下去,不光可以借此悟道,更大的效果,会有三成的几率,进军无上古神境界。
要知道,天下几人可成神?九层多的神王都牢牢地困在了原地,坐等空神劫到来,化作劫灰,含恨而终。
除却远古盛世,平均下来,一个年代都未必能出一尊神明。
一株株桑树光芒暗淡了下去,已经毫无光泽,随着一股热浪袭来,摇曳一下后,便化作了齑粉。
第七火域,三色火焰焚天灭地,金黄色大火卷落,一朵朵洁白的神花绽放,释放着赤红霞芒。
这种景象非常的美丽,仿若一座洞府圣地一样。
天炎蹲下身子,捧起一剖金黄色的沃土,栽种着天虚命树,收入了一个玉瓶中。
这株宝树上,已经结出了几片嫩叶,晶莹欲滴,好似白玉一样。
“好香啊。”若兰的小脑袋凑了过来,不禁的闻了一下。
“你若喜欢,待日后收割果实后,便送与你了。”天炎莞尔一笑。
“哦。”小姑娘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很喜爱这株天虚命树,但也不会强人所难。
“栽种在家里,当个花盆不错,每天都能闻到这种香气了。”白衣少女小声道。
天炎大汗,如此珍贵的神木,仅仅当作一个花景,摆放在家中,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能够看到如此珍惜神木,而不动心的人,真的不多。
“嗷呜,小丫头,你家里不会有一大把天虚命树吧?”泥鳅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大眼珠子紧盯着若兰。
“没有呀,像什么八妙宝树、龙虚古树、真凰花、九天鲲鹏木………都在我的闺房当花景呢。”
泥鳅怔住了,两个大眼珠子差一点瞪出来。
“这………”泥鳅很想大骂一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复杂。
“你要是想要,等回家以后,我可以送你几盆。”
“虽然本龙一向品行端正、正义凌然,从来不拿人家的东西,但是,咱们既然是共患难的兄弟,要是见外了,那便太不地道了。”泥鳅一本正经的,一双狼爪子在周边火光的映照下,是如此的阴森。
“对啊,你是从来不拿,一向都是有偷不还。”天炎道。
“妈的,炎小子,你能不能别拆本龙的台?你这纯粹是赤、裸裸的嫉妒!”泥鳅大怒,整排的白牙,无比的冰冷。
“你这狼货,多大的岁数了?坑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天炎怒喝,撸起袖子差一点打起来。
“本龙决定了,鉴于你种种的表现,本龙要收回天虚命树!”泥鳅义正言辞,一只狼爪子一伸,龙目大睁。
天炎气笑了,有点无语了,送人的东西好厚这一张老脸,想要要回去?
“你既然送人了,哪有在要回去之理?”天炎嗤笑。
“你算是人吗?”泥鳅眯着眼睛,低声道。
“你…………”天炎的脸完全沉下去了,差一点怒骂出声。
如果不是若兰在这里,怕带坏她,天炎早就与泥鳅开始对骂了。
“既然是本龙的东西,本龙说给你就给你,说要回来就要回来,就像某家养的猪狗一样,说给你吃食就给你吃,要是那一天不高兴了,连一坨屎都懒得赏你了………你可有理讲?”泥鳅背着双手,两脚站立,与天炎讲“大道理”,装出一副前辈高人的风范,显得不伦不类的。
天炎眼珠子一瞪,有点傻眼了,见过不讲理的,可没有碰到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他被噎的无话可说,因为与泥鳅真的无理可讲。
不过,刚才泥鳅的那顿比喻,听的天炎很不爽,纯粹是故意的。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完全的强词夺理。”天炎道。
“本龙的话,句句皆是真理,你要是不喜欢听,那就把天虚命树交出来。”泥鳅吐着舌头,大爪子一伸,完全的不讲理。
天炎脑门子一片黑线,怒的两个鼻孔差一点喷气。
“你要是如此说,我还真就不给你了。”天炎怒道。
“不给吗?”泥鳅眯着眼睛,紫色瞳芒扫视,摄人心魂。
泥鳅低笑了几声,刚要有所动作,却感觉头颅一痛,感觉有什么硬物,砸中自己的头了。
它直直的倒了下去,最后的一幅画面,便是天炎的手掌,拖着一座琉璃炉子,流转神辉,有大道神则缠绕,释放无尽精气。
“神………炉!”泥鳅眼睛一瞪,气的差点吐血。
在大荒时,天炎就用手中托着的神炉,一下子就敲昏了自己,第二次依旧是那个,而且,最气人的是,那座琉璃宝炉,是自己的东西,只不过被天炎夺去了。
泥鳅舌头一歪,眼睛始终无法闭合,即便昏过去,也气的浑身颤抖。
“这样……不好吧?”若兰有些过意不去,一次还可原谅,可这第二次出手,那就真的忒不地道了。
“没事,对付它就得用非仁义的手段。”天炎心安理得,无比熟练的开始洗劫大野狼。
“藏的可真够深的,这次竟然也啥都没有。”天炎郁闷啊,好不容易敲昏了泥鳅,想要顺手摸走几样好东西。
可是,泥鳅的身上,仿若被狗舔过一样,除了一片龙鳞遮体以外,剩下的啥都没有。
“锵!”
银光闪烁,大帝剑祭出,锋利的剑芒,把周边的大火都驱散了。
“你不会要宰了他吧?”若兰大叫,死拽着天炎的袖袍不放。
“说什么呢,你瞅我像坏人吗?”天炎道。
“根本就是啊。”白衣少女小声嘀咕。
“你放心,我就剥它几片龙鳞,挤几滴血研究一下而已,用完之后,在还给它。”天炎道。
若兰有点茫然了,这东西都剥下来了,怎么还?
“锵锵锵锵………”
一阵好似兵戈声传来,火星四射,光芒万丈,令这里更加炽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