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商务KTV包厢内——
“怎么样?这些资料够全面吧?”身材肥胖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负债情况呢?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没写,你们公司没有负债鬼才相信。”唐砚霆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即将合作公司的资料,其中漏洞百出。
“我们公司那点负债根本不算什么,每年的收入才最重要,那可是纯利润几千万呐!你投进我们公司,两年让你回本。”胖子贴过来坐,让唐心生厌恶。
“是吗?那么赚钱怎么会一年内有五个股东股份‘大甩卖’?王仔业,作为老同学,你没有说实话。”他头也不抬地说。王仔业是唐砚霆的大学同学,和他一样,是同班毕业的同学里为数不多下海经商,而且他凭借家中强力的资金后盾最早成为千万富翁的人,是当年同届生中的传奇人物。
“我······公司确实出了困难。不过,这点危机很快就会解除······”
“怎么解除?你包.养小老婆,给她的钱都够再成立一个致远;你在Alaska赌博,欠了黑手党大人物三千多万,最后还把公司抵押进去。现在你已经不是公司法人了,是吧?”
“·······”
“你这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呀,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全家都被他们控制,他们说如果不能按约定把钱还上,他们就要灭我全家。求你帮帮我,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可是我手里只有八百多,怎么帮?就算把钱全投进去也于事无补。”
“你,你可以找你家里帮忙,我知道你舅舅他们现在做房地产发展的很好,他们一定有钱!你跟他们说说,救救我!”他已经疯了!这是唐在心里做出的判断。他无奈的摇摇头,留下资料和不停磕头的王仔业,离开KTV包房······
唐砚霆每一次寻找新的合作伙伴都会通过黑白两道彻查对方底细,到会晤时,实话还是谎言一目了然。意大利黑手党和唐的国际财团有相当深度的合作,前不久黑手党方面给出不要插手的建议。为避免不必要的摩擦,他选择中立。不过,如果对方肯说真话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唐还是会想办法保住他的命。
“抱歉呐,我来晚了。”唐砚霆到达一家平民餐厅的包房,向里面久等的人们表示歉意。
“来晚的人要罚酒哦~!”年轻男女招呼着。
“饶了我吧,都一把年纪了,喝酒伤身。你们啊,小心肝~”唐砚霆阴阳怪气地说。
“小宝贝~”一向和他要好的刘中慧笑着回应,惹来大家哈哈大笑。
高中同学年中(终)聚会,每年举办两届,其余时间不定期有小型聚会不计。
“你们俩不成,老天都不干,喝吧!”一旁打趣地陈雪倒满一整杯酒。
“开玩笑!我们俩不得喝交杯才算数?”唐把刘中慧拉下水。
“啥?!谁和你喝交杯?你不够格~”女方笑骂道。
“你,你不爱我了吗?难道,你生气了吗?哦!亲爱的!”
“你在这耍贱呢?”刘中慧唯独对这样的他没办法。
“要不我们都退一步,我含着酒喂你喝?”他指着占便宜去的。
“好呀,然后我喂你。”
“呵呵。”冷笑。
“你冷笑个屁啊!老娘没嫌你,你倒嫌老娘?拿酒来!”
“母英雄饶命!”
“哈哈哈哈哈······”搞笑归搞笑,不过酒该喝还得喝,唐砚霆和刘中慧一起喝了交‘瓶’酒,不知为何,今天的啤酒的味道好像特别重。和朋友们胡闹了一会儿,他酒精上头,请求在一旁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清晨,唐砚霆醒过来,可是地点却不是包房,而是某个人的卧室。一定是酒精还没醒,“啪啪,”两手拍了拍脸,有点痛。痛?!不会吧?他睁大眼睛,仔细搜索着家里应有此处却没有的家具。
“?!”床边好像还有个有温度的物体。他像生锈的机器人一点一点往旁边看,那结果他不敢相信。“刘······刘中慧?!”太离奇了!明明昨天是在包房里睡的······怎么会?!
“快醒醒,怎么回事?这里是哪?我的衣服呢?还有,你的衣服呢?”
“唔······好难受,昨晚太——”唐砚霆希望她说的不是那个词,“刺激了······”
“?!慧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什么刺激?怎么回事?”最不想承认的事实!
“啊,你醒了?”刘中慧的手有意无意的轻拂过他的胳膊,本会让男人感觉诱惑的动作,现在却让他汗毛都竖起来。
“你?我?昨晚,怎么了?”
“你昨晚喝多了,我们都结束了你还没醒,我就找了代驾想送你回家,但是你偏不说你家住哪,只能把你带回来了。”呼——谢天谢地!不对!!!
“那我们两个怎么这个样子?”一把年纪了的男人竟然像少女一般把被子围住身体,还帮女方盖好被子遮住胸部以上的肌肤。
“我们俩啊~昨晚真的好刺激哦。我可以确定你绝对不是处哦~”
“什么?!——你为啥不反抗?!”他心里尖叫道。而表情瞬间凝固住。
“昨晚还霸王硬上弓,现在怎么了嘛?”她的表情真的很适合现在的情景。
“······我,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他跪在地上请求原谅,同时承担责任。
“你······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要负责?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醉的跟什么似的,哪会做那种事啊?虽然很坚挺。”听过这些话本应该庆幸没有做出格的事,不过最后一句却给他最后一击!
“真是——非常抱歉!”
“你······算了,你的衣服在客厅沙发上。对了,昨晚有一个找你的电话,说是叫什么——秦洁娅,她问你几点回家?秦洁娅是谁呀?”她好奇地问。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啊,我说我们俩正做H的事,没空回家就挂了。”他脸上布满黑线。好有趣!“骗你的,我说你喝醉了在我这住一宿。”她的眼角流露出一丝莫名的伤感。
“慧儿,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拜托!”
“嗯,哦,我知道了。”
离开刘中慧家的时候只有9点钟,不过他逃也似的出门的样子确实挺好笑的。
“他究竟还是不是他呢?”刘中慧坐在床上迷茫着。
“唐先生,如果您必须在外面留宿请您无论如何给我们打电话。如果您出了意外,我们心里也决不会好过。”唐砚霆保持恭敬地正坐姿势,不过地点却是地板上。
“对不起,我知错了!脚好麻,以后不会了!”没有办法,这世上除了森佐和子基本没人能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正当他抬头的时候,秦洁娅发现他的乳白色高领毛衣上有明显的油渍。
“唐先生,热水已经烧好,请您入.浴,换洗的衣服已经准备好。”
“好,洗澡去喽~”唐砚霆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进入浴室。半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向秦洁娅交代今天一天的安排便又出门。这次他没开车,而是坐公交。
公交车站离他的城堡有一百多米。公交车司机经常旷点,等了二十分钟,车站已经满是焦急等候的乘客。来的一辆车,上面满是人。唐按顺序上车,公交车票价1元,可是他投进去一张5元的纸币,后面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子见状投了5个1元硬币,然后说:“物价升的太快,公交都涨价了。”
“那个,我没零钱······”他转过头幽幽地说。
到了西城街,他径直前往正对车站的一家门市。这里客流量极大,可是这一带的门市店铺很少有做长久,这引起他强烈的好奇心。
“刘先生,我在报纸上看到你打的广告,我比较中意这里,想咨询一下这里的租金。”单刀直入,绝没废话。
“你好,先生贵姓?”房主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瘦老头。
“免贵姓唐。”
“唐先生,就是报纸上写的,一年二十万。我们这里客流量大,很适合做流动人口的生意。”
“我看过,这里的确客流量很大,不过他们对这里的商铺没什么兴趣。”他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行人说。
“我们那边(西南方向)有几幢办公楼,那边(东北方向)是家具城,有很多客人哩。”老头赶紧为自己圆谎。
“······地点还不错,你房租太高了,交完你房租我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他也不是傻子,他封存的商人的狡诈现正对房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这一片我算是最低的了,五百平的面积,每月才一万多块,地点又好,你几天就能赚回来。”
“唉,还是不要了,钱都给你了,我上哪给你赚房租去?”他调侃道。
“那我们都彼此退一步,每月一万二,你看怎么样?”
“一万二和一万六也没差多少。算了,我不租了,打扰了。”说罢就要走。那瘦老头赶忙拉住他,“小唐啊,我们再商量商量,一万怎么样?这可是赔钱了。”
赔什么钱?固定资产出租还能赔钱?“不行,不行,我看看那边的铺子去。”他装腔作势要走。
“唐啊,真是,别这样啊,你开个价吧?”老头实在没办法,放弃刚才的坚持。
“我开价?不怕我开个一两千的?”
“啊?”老头哑口无言。
“哈哈哈哈,放心吧。这里的门市房大部分一直属于空置状态,西南的写字间里上班的都是朝九晚五的白领,基本都不住在这附近,根本没时间到三四百米外的商店里消费。东北的家具城的确门庭若市,很繁华,但是工人居多,那点工资也就够他们养家糊口的,那的小老板一个比一个精明,一天下来没人会到外面消费。周边的居民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拖家带口的,消费更是带不起来。”这一席话让瘦老头瞠目结舌。“你老人家急着往外租也是因为之前自己干的服装店折了本才提的价。所以啊,我能出的价格是——”他伸出两根手指。
“您这也太精明了。”
我在这里已经考察很久了。他这样想着。
“八千就八千吧。”瘦老头递交投降书。“你什么时候可以交定金。”
“我回去准备钱。”说罢,便告辞离开。
“房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在里面开班。”唐砚霆在茶室和蔡文斌夫妇聊着。租房的事是蔡文斌一周前拜托他的,讨价还价还是商人出身的唐砚霆的拿手绝活。
“还是你有本事,一万六降到八千。”蔡文斌的妻子个子比较高挑,衣着也比较知性,据说是海归。
“这个国家教育畸形,所有人都想有个好学历,再找个好工作。外地民工也不例外。王兰,你很有远见。”唐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的。
“呵呵,也不是有远见,只不过适应这个社会罢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办?”
“好啊,注资需要多少?”
“我们出300,你出200,你看怎么样?”王兰笑道。
“太便宜我了,就这么说定了。”
“砚霆啊,你说你现在也有事业,有车有房的,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了吧?”蔡文斌在大事结束的时候谈起好友的终身大事。
“别,我现在就怕谈车房,今天本少爷坐公交车来的。现在的女人太现实,有几个王兰这样的?”他喝了口茶,“我只是个个体,这两个产业有一个已经放手,商店街那边交了个税也没什么钱。就只有这点现金和你们一起。我是真正的落魄户。”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今天的茶钱我才不请你,该你来!”
“哈哈哈哈哈!你比我会算计,这男人也难找。”
“兰这有几个亲戚的女儿,都挺不错,家境也好,长得也漂亮,这几天抽个空让兰领你去看看。”
“Noway~最近年底开始忙了,准备年初再找几个稳当点的目标,争取明年能提高点收入。”
“你这个人怎么掉钱眼里?你都35了,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急,挑三拣四的,你妈难道就不想抱孙子?”
“是,大孝子!”
“你再不要孩子以后在想要就难了。听一句劝,钱,够花就行,别把它看得太重。”
“是!明白!”
“砚霆你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王兰在一边笑道。在常人眼里这样的人能成功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
一起吃过午饭,蔡文斌死活拉着唐砚霆去相亲,王兰临时约了两个女孩在下午见面。虽然唐非常不想去,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夫妇俩塞进车里强行带走。
第一个会面地点是唐选择的冷饮店,这让蔡文斌哭笑不得。唐不顾好友阻拦连续点了4份chocolateParfait,到女方来的时候第四份Parfait已经见底。
来的女孩大概只有20岁,相貌一般,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很惹人怜爱。女孩性格腼腆,一直不好意思说话,双方的对话是一问一答的形式。可是他们的问答并非是普通的问答,唐砚霆忙着吃Parfait,没空提问,只好由蔡文斌硬着头皮代劳。即将分别的时候,女孩留下一句话:“我不喜欢吃甜品的男人。”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NTM不能停一停?”银行行长终于发飙,“老子一直帮你联系姑娘,你.他.娘的只知道吃?!”
“老公,别生气,可能这个不适合他,看看下一个。”王兰在一旁做和事老。
“是啊,别生气嘛,气大伤身,咱出去找个地方吃一顿,我请?”
“你给我把下一个看完!”
“看不看都一样,都不是我的菜。”就这样,三个人等了半个小时。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可是还是不见女方到来。唐砚霆实在忍不住,大声说:“不行了,在这么呆下去我就疯了,走,吃饭去。”三人起身正欲离开,旁边单人一桌的女孩突然站起身,拦住欲走的三人。
“小兰姐,”戴墨镜的女孩笑着打招呼。
“你怎么才来?我们等你很久了。”王兰有点不悦。
“我想考验考验你介绍的······”没等她说完,唐砚霆很不给面子的独自出门。
“考验什么啊?等你们真成了再考验也不迟,哪有这么胡来的?”
“我,我不放心······”
“这下你放心了吧?人家是有事业的,分分钟都很宝贵,你还考验人家?”
“我,我知道错了······”
“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蔡文斌建议道,虽然他对这女孩玩的这一出也很反感。
“对,一会儿你在餐桌上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几个人坐蔡文斌的车到饭店,是一家蒙哥烤肉馆,老板是纯正的草原人,烤肉更是纯正。几个人刚坐下,老板亲自上来招呼:“唐老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吃饭?您这要是不来捧我的场子,我这饭店就要倒闭了!哈哈哈哈!”
“得了吧,我破产都比你倒闭可能性大,上烤羊腿!一件啤酒,老雪花,穿肠草炒鸡蛋,凉菜拼盘,烤牛舌,烤牛心,再来两串羊腰子!”
“好嘞!几位稍等!”这家蒙古烤肉馆是他和苏时昊,徐泽辉常来的地方,因为肉很新鲜,口感味道也是上乘,这对经常神经紧绷的唐来说,是个不错的放松及打牙祭的地方。啤酒及配菜都上全,几人开动。
“穿肠草炒鸡蛋?不就是韭菜炒蛋吗?”女孩说道。
“非也非也,这东西还有个名字叫壮阳草。”唐笑道。
“那不就是太太乐吗?”三人听了女孩突然来这么一句,王兰脸臊得通红,蔡文斌酒洒了一桌子,唐笑得上不来气。
“你,你跟谁学的?有点矜持没有?”王兰红着脸批评她说话不知分寸。这女的绝对是二.逼!唐在心里断言。
酒足饭饱,他们三人一行,唐自己计程车,就此分别。车上,女孩横躺在后座,修长的腿自然垂下,自在的和蔡文斌夫妇聊起来。
“表姐,表姐夫,他真像你们说的那么有钱吗?连个车都没有,人也没什么有钱人的样子。”
“你这孩子,说话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他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庸才。人家自己先创了一间房屋设计公司,又帮本家成立动画公司和房地产公司,没点能耐能行吗?你姐夫可是非常看好他。”王兰没有喝酒,所以她充当驾驶员,蔡文斌在副驾驶位子上忍受酒精摄入过多导致的眩晕。
“哼,学校里有钱人多了,他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对了,老公,你们是不是都从SJ化工大学出来的?”
“嗯。”
“他和你姐夫还是你学长呢,毕竟人家比你先步入社会,经验比你多,说话做事比你有分寸。就算你俩成不了,以后也能做朋友也不错。”
“我送你回学校吗?”
“不了,我明天要和朋友翘课上街,先送我回家吧。”王兰皱了皱眉,默不作声。
“唐先生,您怎么喝那么多?快躺下先休息一会。”唐一到家,女仆秋山惠丽奈扶着他躺在沙发上,帮他调配解酒汤。喝了醒酒汤,然后把他送到浴室洗去身上的酒气。这是所有女仆都做过的事。
翌日,唐坐在致远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查阅这一周以来的合同项目。致远公司的日常事务是由他在日本生活时挖来的管理学出身的高桥太一处理。
日本很多大学生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其中包括很多专业精英。在一次和佐和子的弟弟去居酒屋喝酒中,无意间结识借酒消愁的高桥。通过三小时的聊天,唐发觉这小子有管理企业的才能,更有雄心抱负。便上前询问他是否愿意去中原国发展,身无工作的高桥早已对在日本本土工作不抱希望,所以便随口答应先来看看,没想到这一来就是六个年头。六年来他苦学中国语,并且尽可能充分将理论与现实结合,公司的发展蒸蒸日上。二十出头的青年在中国一炮打响。很多京、上、广的大公司派人挖他都被他严词拒绝,理由很简单:你们不能给我家的感觉。他对这个中国老板非常忠诚。
“我们要拓展婚礼设计业务,春节前成立。”
“明白。”27岁的高桥太一信心十足的承诺。
“你家里怎么样?在中国呆了六年,很想家吧?”
“这······确实很想父母。”他知道老板喜欢有话直说的人,所以他也说出心里话。
“这样吧,我给你探亲假——可能性不大,”高桥听到此处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却被后面的话浇灭这个梦想。
“嘻嘻嘻嘻嘻,我决定由公司出费在春国家园滨河区给你买一套150平米的房子,你把父母接来。你是独生子,离开父母你也想他们,他们也担心你,不如就在中国定居吧,这也快到元旦新年,团聚团聚。”这话又让他的亲情火焰重新燃起。
“谢谢老板!”他对老板感激之至。这六年来平均每年都为公司创造约两千多万的收入,这只不过是唐对他辛勤工作的小回馈,也是为了更好地抓住人心,让对方心甘情愿为自己创造财富。这是所有商人一贯的手段,却屡试不爽。眼前这个年轻的日本青年正心怀感激的向他鞠躬。
梦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