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要得这么直接,远超过茶浅墨的意料,她恨恨地说道:“契丹宝藏是属于所有契丹后人的,你们这是坐地起价!”
“既然属于所有契丹后人,你们内部的争斗是怎么回事?”白墨轩对茶浅墨的说法嗤之以鼻:“天下没有不贪心的人。”
茶浅墨无言以对,她双手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好,三七就三七,不过前提是一定要找到宝藏,还有,我要如何相信你们?”
白墨轩一摊手:“你也可以选择单打独斗,我没有意见。”
现在还由得自己吗?茶浅墨终于承认自己只能趋附于这伙人,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成交!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还有些事情需要办。”白墨轩的眉毛一挑。
苏柏与岳青正在办的事儿就是遛大街,最繁华的街道,人最多的街道……一律不去,要给对方创造一切可以下手的机会,被对方发现,让对方下手,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岳青与苏柏远远地拉开距离,苏柏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夜色深沉,这条巷子里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苏柏呼了一口气,一回头,身后根本没有岳青的影子!
“这家伙,说好了不要离得太远,现在跑到哪里去了?”苏柏嘴里嘟嚷着,不满意地跺了一下脚:“岳青,你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回应,苏柏懊恼地挥了一下手,赶走在自己面前转悠的蚊子:“这少年,越来越不靠谱了。”
身后冷不防响起了脚步声,苏柏的头皮马上紧绷了,少年,如果是你和我恶作剧,我一定饶不了你,苏柏一转身,一张惨白的脸凑过来,幸好,只是一只白色的口罩,苏柏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你哪位啊?”
待看到对方缠在腰上的皮鞭,苏柏“擦”了一声,岳青这个家伙,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苏柏转身撒腿就跑,只听到“嗖”地一声,那条皮鞭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的腰,那股力道将苏柏的身子往后带,对方的眼神露出一丝兴奋,嘴里喃喃念道:“真是好货。”
好货你妹,苏柏在心里狂吼一声,老子又不是东西,他转过身,双手把住皮鞭,用自己的力道与其相驳,或许是幽冥珠的原因,苏柏的力量较以前大了不少,对方显得有些吃惊,单手扯绳,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苏柏的胸口刺过去!
苏柏哪里见过这种硬打硬的阵势,心里一紧张,手一松,对方趁机用力,马上将苏柏扯过去,手指沾着朱砂点在苏柏额上,随即扯出五色线,五色线上均匀地分布着死结,覆在苏柏的脸上,她的嘴里念念有词:“天催催,地催催,日夜游神将魂追,不催他人魂,不追他人魄,急追此丁魂魄来,急与魂瓶通感应,摄魂感应法显灵,通灵感应和合来……”
随着她嘴中咒语不断地念出,苏柏感觉体内有热流乱涌,它四处乱撞,让苏柏觉得身子快要承受不住了,所谓魂魄强行离体,就是如此感觉吧!
那人的一双眼睛露出惊喜之色,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冷不防一个人从她的身后扑过来,一下子将她撞翻在地,那股摄人的力量中断了,苏柏摇了一下脑袋,马上清醒过来,他用力一扯,将皮鞭扯到自己手上,再一看,这救星出现得真及时,却不是岳青,而是曲炎!
曲炎用力压着那个女人,然后抬头道:“没事吧。”
“没,没事。”苏柏听到身后焦急地脚步声,气不打一处来,回头便骂道:“臭小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岳青已经跑出一身汗来,他不过中间跑去买了两瓶水,谁知道就错过了最关键的时刻,幸好曲炎鬼使神差地出现在附近,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他伸手按在苏柏的胸口上,手下白光流转:“幸好,三魂七魄还在。”
“废话。”苏柏不耐烦地拨开岳青的手:“快看看她是什么人。”
揭下这女人的口罩,曲炎愣了一下,这女人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就在眼睛下方!这块红色胎记破坏了她原本清秀的五官,这女人十分恼怒,一口口水险些喷到曲炎的脸上,曲炎侧脸避开,就在这空当,一个东西坠到地上,浓烟滚滚,还伴随着一股呛人的味道,曲炎暗道不好,伸手往地上一探,刚才的女人就不见了踪影,他往前奔了十多步,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浓烟终于散去,眼前空无一人,苏柏懊恼地说道:“居然让她跑了!”
“她还有同伙,恐怕在外面望风,看得到这里的情形,才出手救了她。”曲炎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人刚才对你用了摄魂咒。”
摄魂咒!岳青心里一惊,摄魂咒是茅山术中的法术,刚才那个女人居然懂得摄魂咒,加上茶浅墨之前用的姻缘咒,本人族似乎都会茅山术,若是正面对决,就是道术的大对决了。
“真悬,今天险些赔了夫人还折兵。”岳青好奇地问道:“曲炎,你怎么会赶过来的?”
“师兄的交代。”曲炎说道:“师兄担心你们顾不过来,让我偷偷地尾随你们,结果真的派上了用场。”
原来是白墨轩的安排!苏柏长舒出一口气:“这回算他立了一功,好歹是救了我的命,那个,多谢啊。”
曲炎淡淡地一笑:“可惜让她给跑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我不分心就好了。”岳青仍然懊恼自己的中途离开:“可以逮个活的。”
“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啊。”苏柏看着手上的皮鞭:“这个东西留下来了。”
这是一条用长条皮子制成的皮鞭,一端连接着木头,皮鞭的韧性极佳,曲炎摸了一下:“不是牛皮,有点像……虎皮。”
“那这东西很值钱了。”苏柏突然说道:“居然用老虎皮,这可是违法的。”
“山高皇帝远,没有人管得着,而且看这个色泽,有些年份了。”曲炎翻转了一下,整条皮鞭都呈现油亮的光泽,这必须是长年累月与皮肤接触,吸收了人体的油脂才可以呈现这种效果,其原理与盘玉类似。
“茶浅墨身上也有一条这样的皮鞭。”苏柏说道:“一模一样。”
“现在只有拿着这个东西回去交差了。”岳青仍有些内疚,回到古董店,半天头都抬不起来,茶浅墨也在,她现在暂时成为大家的一员,看到苏柏手上的皮鞭,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她死了?”
苏柏没好气地说道:“她跑了,因为她还有同伙。”
“这皮鞭是什么意思?”岳青说道:“和你的那条好像一样。”
“不一样,虽然都是虎皮的,可是木柄上刻有我们的姓氏。”茶浅墨将自己的那条拿出来:“你们看,这上面刻的是个茶字,她的那条刻的是个蒋字,而且用的不是汉字,是契丹小字,它们是祖传的。”
曲炎说对了,茶浅墨说道:“这条皮鞭对她的意义重大,我们本人,一共有四姓,阿、莽、蒋、茶,每一姓里都有一条刻有姓氏的虎皮鞭,每每外出行事的时候,就会交到行事人的手上,必须将它完好地带回去,否则,必定受罚,她叫蒋杏儿,与我同一年出生,是蒋姓派出的行事人,与她一起来的,至少还有三个人,蒋姓出动,阿姓不可能无动于衷,恐怕马上就会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