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薛某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呀。”
就在场面一度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贱贱坏笑声从门口处传来,在这略显沉重的房间氛围里面显得是异常的突兀。
“雨钧?你这小子怎么突然来了?”因为巫振霁是正对着房门,所以在地方一开口的那一瞬间,目光也已经是聚焦在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巫振霁似是在怀疑着什么,视线在戚芷雪和对方的身上来回看着。
“好久不见啊巫伯伯,这世上不会真有什么可以返老还童的药吧?怎么你和伯母一样,简直比我上次见到你们那时是还要年轻个好几十岁呢!”
无视了巫振霁那带有探究目光的视线,薛雨钧一如既往的是笑得春光满面,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微眯,说话的语气仍旧是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有想要打他的冲动。
“呵呵,你这小子,说话还依旧是这么没大没小。”
以薛家和巫家两家人之间的关系,显然巫振霁对于薛雨钧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摇了摇头,仿佛是对薛雨钧这样油腔滑调的人感到了无奈。
毕竟的两个孩子的性格可从来不是这种类型,在加上对方是薛家的长子,所以巫振霁再是不悦,也还是对薛雨钧的态度多了一些宽容。
“戚小姐,果然你也在这里啊。刚刚我还想着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的那两个可爱的孩子,想要选个机会去造访一次,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对了,两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听到薛雨钧那充满了戏谑的话语,戚芷雪不禁是在心里面是翻了好几个白眼,心里面那片绿油油的大草原瞬间是有千军万马般的奔腾而过。
她叫薛雨钧过来是来帮自己解围的!可不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帮倒忙的!
完蛋!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巫振霁,对方脸上的表情也不出所望瞬间变得是更加的阴沉,她不由得是暗戳戳的揉了揉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
“薛先生还真是喜欢说笑呢哈哈哈。”摆出自己最熟练的资本主义笑容,戚芷雪对着薛雨钧是客气的点了点头,态度客气而冷漠。“男孩子叫戚挽澜,女孩子叫戚宁川。”
“几天不见,戚小姐也是越来越客气了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两个笑得异常虚伪的男女是在互相装作不认识对方一样。
“呵呵呵,彼此彼此。”要不是说对方是自己请来的救兵,戚芷雪早就是提着自己的拖鞋,狠狠的揍这个占自己便宜的家伙一顿了。
一边的巫振霁无言的看着两个在自己面前暗中较劲的家伙,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头上是不是有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在咆哮奔腾着。
“咳咳,既然雨钧这小子也来了,那待会的家宴,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俗话说得好,来者既是客,虽然巫振霁可是一点都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但是一般的礼物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哎呀呀,这可怎么好呢巫伯伯,我这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呢?”
外人,哼,现在知道用外人这个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怎么刚刚就能这么厚着脸皮的没大没小呢?
碍于现在的场面,戚芷雪也不好说话,毕竟她还靠着薛雨钧把她和孩子从这里捞出去呢,要是这个时候吐槽的话,薛雨钧撂挑子走人,她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呵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早就已经是一家人了,哪里来的什么外人呢。”
巫振霁表面依旧是不失礼的笑容,倒是要看看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是要怎么做。
“家宴家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巫伯伯您老也应该是懂的吧。”说着说着,薛雨钧似是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站在一边不言一语的戚芷雪,嘴角上挑。
“呵呵,还真是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都不顾我们这些家长了,呵呵。”
巫振霁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刚刚薛雨钧说出那两个字以后,他就料到了对方会用这样的一出来怼自己。看来为了这个女人,这小子是不惜跟自己做对了呢。
刚刚故意问起两个小孩子的名字,无非就是在提醒自己,相对于他们,戚芷雪这个女人和那两个孩子,才是最不应该出现在家宴上的人。
“巫伯伯,刚刚是开玩笑呢!您老知道我这张嘴就是喜欢跑火车,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当然是对我这个坏习惯是见怪不怪了吧。更何况您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生气呢?”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算是薛雨钧惯用的技巧。巫振霁刚刚有些脸色发青欲要发作,却被对方这样的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中似是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着一样。
“呵呵呵,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跟你一样的家伙。”
算准对方发脾气的底线,薛雨钧游刃有余的在那条底线上徘徊着,三言两语轻易地激起了对方的愤怒,却又巧妙的让对方是有火难发。
戚芷雪偷偷的瞟了一眼巫振霁,即使对方很想掩饰住自己的愤怒,但是那隐藏在衣袖下面微微颤抖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
薛雨钧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这里逗弄巫振霁,难道就不怕自己以后会遇到些危险吗?视线收回,戚芷雪假装不舒服的清咳几声,暗暗提醒薛雨钧见好就收。
“哈哈,巫伯伯,年轻人不懂事,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啊。”乐呵呵的配了个不是,薛雨钧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半长的头发,一点真心的态度都没有。
“哼,年轻人?你都不看看你现在是几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像话吗?”
巫振霁也不是那种会乖乖吃瘪然后不还手的人物,既然是对方自己亲手送到自己跟前的漏洞,他不好好接着,岂不是对不住刚刚自己受的气了?
“还是说,已经是心上有人了?”说着说着,巫振霁似有似无的还瞟了一眼一旁的戚芷雪,意有所指。
“哎呀,巫伯伯,我都风流惯了,还不着急,倒是您跟我爸一样,一个个跟火烧眉毛一样,比我还要着急。”
见到对方岔开话题一点放人的意思都没有,薛雨钧便只好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刚刚顺好的头发,一边苦笑着,一边突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刚刚响起了什么一样。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巫伯伯,我刚刚从医院回来,是云庭让我过来跟您和伯母道声平安,顺便让我把孩子也接过去,几天不见,可是对孩子和孩、子、的、妈是想念得很。”
没想到薛雨钧会突然搬出巫云庭当作理由,戚芷雪低垂的眼帘微睁,而一边的巫振霁,脸上的笑意凝固,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像是一滩化不开的粘稠的墨水。
“呵呵,是云庭想见,还是你想见呢?”巫振霁说完,嘴里便迸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光听语气好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哈哈,巫伯伯您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呢。跟孩子呆在一起习惯了,云庭现在一个人反而是有点不太适应,所以他才让我过来把孩子和戚小姐接过去呢。”
薛雨钧也学着对方大笑一声,但是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却是十分的认真,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禁是想要相信。
“您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是时候带孩子和戚小姐去走了。您知道,云庭可是没有什么耐性的人,怕是去晚了他是又要生气了。”
就算是薛雨钧这个外人也知道,巫家在这个时间把戚芷雪和孩子请过来,无非就是想要趁着巫云庭在医院的时候快刀斩乱麻,解决掉这件棘手的事。
要不是出了吃错药这件事,巫云庭那边是绝对不会有这种疏漏让巫家钻了空子,把戚芷雪和孩子都“请”来了巫家。
事到如今,薛雨钧也已经是把他今天来的目的是挑明了,心情便愉悦轻松了不好,但是巫振霁这一边,可已经是变成了暴风雨压境的情景。
“戚小姐,那你这边的意思呢?”
没想到巫振霁转头就把话题抛向了自己,戚芷雪有些慌乱,但表面还很是镇定,这个时候,镇定而自然的表演,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
“虽然我也很想留下来,但是如您所见,两个孩子也很思念云庭,会可以以后再聚,但是云庭还是个病人,我想还是顺着他来,他能早点好起来。”
作为吃错药的罪魁祸首,戚芷雪说起话也是真情实意,没有半点掺假。
“呵呵呵,好,好,好,你几个手足情深,巫伯伯我可是感动得很呢。既然云庭那边这么着急的话,你们就走吧。戚小姐,我们下次再见。”
听着戚芷雪婉言拒绝了自己,巫振霁怒极反笑,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不识好歹的跟他们做对叫板,他竟然是有点欣赏起这个女人无畏的勇气了。
“那巫伯伯,我们下次再亲自登门造访您和伯母。”
见到对方终于松口,戚芷雪两人客套的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孩子上了车,一连串的行为弄得两个孩子是一脸懵逼,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呼,终于安全了。”
上了车,戚芷雪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便瘫软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