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她差点在浴缸里面睡着了,要不是突然自己的脚抽筋了一下,否则她绝对就会在满池的水里面安然的溺死。
“吓死我了。”原本被瞌睡虫控制了的身体因为这突发的事情终于是抢夺过了控制权,现在的她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眼睛因为水的作用而便得是无比的清明。
了无继续泡澡的意思,她有些匆忙的从浴缸里面起来,扭伤的脚踝在一天的负荷下来早就已经红肿,但是在刚刚的泡澡之中得到了治愈,似乎是在开始消肿了。
小心翼翼地将摆放在床头的衣服胡乱的套下,指尖摸过布料十分粗糙的衣服,她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惆怅。现在真的是有种被丢到了监狱的感觉了。
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知道,现在的关键不是继续乖乖服从那些人所谓的禁令,而是要靠自己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
现在在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她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下面做出任何的小动作。
而且以这个地方的特殊性,从开始胖男人就已经警告过自己,如果自己是女的身份暴露的话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男人的天堂?而自己大概就会变成他们最害怕的噩梦吧?
她偷偷的趴在房间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而外面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安静得就连针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
心中对于自由的向往和渴望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转动门的把手,但是手中的把手却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的在转动了不到三十度的角度的时间就被卡住了,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
切,竟然从外面把门锁上了!戚芷雪当然是知道锁发出这种声音的意思,瞬间脸上便黑了下来,像是干吃了一个鸡蛋憋得有些慌。
果然是摸透了自己这个绝对不会安安分分的性格,所以对方才先下手为强阻止了自己偷溜的出口吧。她可一点都不像称赞对方的聪明,毕竟她可是那个被锁在里面的人。
“哼,算你们厉害。”
嘟囔着对着门狠狠的瞪了一眼,仿佛门后面就站着那个把门锁上的家伙。
她忿忿的转身一把倒在了,长长的黑发上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她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下摆早就被沾。
想要出去探索的积极性受到了打击,所以现在她就像是一个电池用完的机器人,无力的躺在床的边缘,连将头发擦干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不让我出去是吧?等着我把精神和脚养好,我有的是办法从这里离开。
她抬起头看着房间里面唯一的通风口,一扇生了锈的铁风扇正在吱悠吱悠的转动着,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咔吱咔吱的声响。
显然对方知道了自己会有逃跑的想法,所以居然苛刻严谨到房间里面就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无奈的活体代名词,心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无语。
来日方长,虽然她不知道对方给她的时间究竟是多长,但是她总是有一股莫名的自信,自己一定会从这里逃出去。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养精蓄锐,等待着那个机会的到来。
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难以言喻的酸痛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戚芷雪的精神却时刻紧绷着,睡意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所幸这个晚上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居然一觉就睡到了天昏地暗的境界,因为房间没有窗户,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喂,你还不起床?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屠宰场,就算你是这只发育不良的,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你超脱。”
每次当她醒来,门外就总是会准时响起一把又熟悉又犯贱的声音。她一边躺在盯着那扇随时都会被人从外面打开来的门,一边在心里无尽的翻着白眼和吐槽。
“我自己会起来的,你这个辛勤的屠夫可以去外面种种你的饲料去了。”
淡漠的声音里面温柔却充满了力量,当然,这种所谓的“力量”,也只是将对方射向自己的嘲讽和不友好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罢了。
“噢。”而对方显然也没有料到戚芷雪会这样回答自己,居然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单音节词后,门外的空气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戚芷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卖到的地下的黑工,重复着简单但又枯燥的清洗工作。
原本细腻的纤纤细指,已经添上了数不清的细小伤口,甚至指尖上还长出几个小小的茧子。
虽然她以前也经常打工维持家计,但是她感觉她这么多年来的经历都在这几个晚上全部得到重现。
她每天都累得气喘吁吁,就算一直在告诉自己要记得自己的计划,但是工作的疲惫就像洪水猛兽一样在下班之后就无情的吞噬了自己。
浑浑噩噩的,就像那些没有灵魂的,麻木的在清洗池和床两点一线间来回。
再一次站在清洗池的前面,戚芷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就像是故障了的机器,生锈的齿轮紧紧的咬在了一起,无法思考。
或许当初宫颐把自己送来这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让原本是养尊处优的自己在这种地方受尽磨难,消磨自己的意志,好让自己在这种繁琐无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的地方受到打击
将人性中的惰性和其他负面的情绪一个个的出来,好让自己的自尊一点点的被吞噬殆尽。但是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会就以至于在下次面对他提出的的时候,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
这么容易的在对方的阴谋里面越陷愈深吗?不!她才不会甘愿就这么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
她虽然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人,但是她的心里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只要自己不轻言放弃,事情总是会出现转机的,不是吗?
虽然自己确实是在这种时间的消逝中被消磨了一些情绪,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乖乖按照对方写好的剧本继续往下走去。
如果今天她咬牙坚持了下来,对方心里面的不安和惶恐也会更浓上几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宫颐将自己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因为被自己拒绝后的恼羞成怒,或许是因为看自己迟迟没有答应合作而心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或许她被送来这里的原因另有其他,但是她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去猜度对方的心理。现在越是意志薄弱的时刻,她就越要保持冷静和沉着。
给他们造成一种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动摇的假象,自己越是镇定,就越是会打乱对方原本的计划。
俗话说得好,皇上不急太监急。
现在她虽然又是以一种被监禁的身份困在这里,但是如果她以一种享受的乐在其中的心态去面对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现况,心情或许又会是另外一种积极。
而她这样的想法也在这几天里面得到了验证。
看到自己这种气定神闲的态度,虽然刘宇的表现跟刚开始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那个叫做四哥的胖男人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可以用两幅截然相反的面孔来形容。
看着上一秒还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声色并茂的呵斥威胁着自己、下一秒就瞬间化身为一只没有骨头的宠物瘫倒在那个瘦不禁风的男人的怀里的胖男人,戚芷雪总是感觉自己的瘦弱的身体一直暴露在这种无形的绝杀之中。
胖男人一直都对着自己大呼小叫她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所以对对方这种十分恶劣的态度已然是没有了脾气。
而刘宇也一如既往的对着自己无比的毒舌,两人也在友好的互相切磋之中渐渐放下了些许的戒备。
毕竟对比起那个身形巨大的凶胖子,她还是比较愿意跟这个腹黑毒舌的家伙在切磋中消磨一些时间。
“喂,今天晚上你不用洗东西了,去场子里面帮小松算了。看看你帮忙的这几天,我的宝贝们都被你摧残成什么样子了?这划痕看得我的的心脏病都快要出来了。”
就在她习惯性的想要戴上手套去履行这没有什么用的工作的时候,手上的手套便被一把夺走,接着男人熟悉的嫌弃声是毫不吝啬的就这么响了起来。
“你们又没有给我工资……”
似乎是这几晚头发没有干就睡觉的行为的原因,戚芷雪现在的声音因为感冒而变得是低沉沙哑了起来,就像是在锯着木头一般的令人听着就十分的难受。
“你感冒了?”
正因为她的声音沙哑小声,所以刘宇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他只是有些奇怪,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声音突然变得跟个破锣嗓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清咳了几声,声音又暂时变得清亮的了起来。戚芷雪摇了摇头,藏在帽子阴影下面的眼睛默默地瞟了一眼满脸担心的正看着自己的刘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喂,你现在这么关心我,是在害怕宫颐那边不好交代吗?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我去帮忙了。”
内心腹诽了几句对方的做作之后,她便转身向着场子的方向走去。
*v本文*/来自\瓜子小说网WWW.gzbpi.com]更s新更q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