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流水无情
第57章:流水无情
“区区几千两银子本宫确实不看在眼中,可本宫可以拿一次,若是下次……难道本宫还要帮你们收拾这烂摊子吗?”桃花笑着看着她,可是脸上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舒榒駑襻
云姨娘讪讪的一笑,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她哪里敢让桃花插手侯府的事,看来想从桃花身上拿钱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外想办法了:“郡主如今也是十五妙龄了,说起郡主倒是让俾妾想起了太子妃”。
云姨娘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到皇后的时候故意惊慌的捂上了嘴巴:“瞧我这嘴快的,无缘无故的提起太子妃干什么”。
桃花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太子妃是司徒命运的母亲,侯府真正的大小姐平依清。只是不知道这云姨娘无故提起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传说太子妃倾国倾城,桃花怎么比得。倒是云姨娘说笑了!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定是会传的难听”。
“哪有郡主说的那么严重。太子妃已经入土,再说还不留了皇孙殿下,更是深的皇上喜欢。不说还好,这么仔细一瞧!郡主倒是和皇孙殿下长的有几分相似,简直……简直像极了皇后娘娘”云姨娘一边说着,甚至还一惊一乍。说到最后,便越加的离谱。
皇后娘娘?进了京城也有半年多了,从未见过这位皇后娘娘。她和皇后娘娘相似,这云姨娘莫不是睁着眼说瞎话?
“姨娘这是越说越离谱了,皇后娘娘早已去世多年。桃花怎么会长的像皇后娘娘,再说!我并非是侯爷的亲生女,皇孙殿下说长的像皇后娘娘好说,可若是说桃花像。说出去也无人相信”桃花脸上露出不快,若是再让她说下去岂不是死的也被说成活的了。
她一直猜测启承帝和侯爷两个人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特殊,现在听到云姨娘的话,简直就是惊起了一滩波澜。
这下桃花不得不敢小看了云姨娘,表面上云姨娘只是这大宅院里的一介女流,可这话里话外无疑是在提醒她什么。
“哎,瞧我这张嘴,郡主莫怪。我这嘴巴就是管不住”云姨娘讪讪的一笑,看桃花的眼神总是有些怪异。
桃花听了她的话心底确实惊起了波澜,若说自己长的和司徒明允相似。她还真没注意过,想到这里不由的甩了甩头将云姨娘的话甩到脑后。
“这时间也不早了,昨儿可答应了秦府的秦夫人帮着绣一副兰花图,郡主身体不适可就好好歇歇。俾妾这就告退了”云姨娘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心满意足的要走人了。
桃花也没心思继续留她,让琪月送了她出去。自己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水。等到琪月回来,才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琪月,你在府里呆了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是侯府的家生子。父母年前都在侯府,可去年和小侯爷前往南疆时遇上了歹徒。不幸身亡了”琪月一边述说着自己的身世,一边小心翼翼的道。
她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云香看过的她自然放心,既然琪月是家生子,那她想要的信息也会知晓:“云姨娘在没服侍来也之前是在谁身边的?”。
“回主子,云姨娘最初跟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二等丫鬟,之后皇后娘娘进宫便留在了夫人身边伺候着。之后因为怀了过世的大少爷之后才被提了姨娘的分位”琪月疑惑的想了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桃花看着满脸稚嫩的琪月,说话时带着些怯懦。定是在府中时常受了排挤,每次说话时都会思索再三才回答:“琪月,和本宫说话不必这么拘谨。今后在我这,不必每句话都加上回主子。你不嫌累,本宫倒是嫌累得慌”。
“主子,琪月知道了。主子和别的主子不一样”琪月依旧是一口一口的主子,不过俏脸有些通红,双眼闪烁着泪花。
桃花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也不着急改掉她的坏习惯,继续问道:“那大少爷是怎么死的?”。
“回主子,奴婢听在姨娘身边的麽麽说,大少爷从小就身体虚弱,不到三个月不小心掉荷花池里淹死的”哪一家没有这么几件肮脏的事,琪月也没有刻意的隐瞒:“但是……,云姨娘那日却哭闹到侯爷面前,说是夫人……夫人害死的”。
桃花默默的听着,怪不得两个人不对盘。但是只要涉及利益,两个人又是盟友,就拿这一次的侯爷生辰的事来说。亲情在云姨娘眼中又算的了什么?只是这一次她找自己说了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主子,还有什么需要奴婢的吗?”桃花忽然不说话,琪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胆怯的轻轻问道。
桃花回过神来,笑了笑:“侯爷可是回来了?”
“回主子,还没回来。不过府里已经收到消息,明日下午即可到达”琪月呼了口气,乖巧的答道。
桃花点点头,既然都知道了些信息了,那些更深入的相信琪月也未必会知晓。便让她下去,等待云香回来。交代她去着手去查姨娘的底。
次日,下午。收到忠勇侯回府的消息,桃花和一众女眷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等待。平依荷由于被平齐氏禁足,所以也就没有来了。更重要的是,平依荷这些日子也开始了说亲。能不出门则不出门。
平齐氏看了桃花一眼,脸上依旧是冷冷的。云姨娘倒是热络的很,一直扯着话跟她说。可惜桃花却是心不在焉,在宫中的事忠勇侯定是知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远远的见到忠勇侯的马车回来。平齐氏带着女眷们走出门口,当马车停在门口时。忠勇侯走出马车,和平齐氏寒暄了几句。终于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桃花,眉头皱起,目光微寒:“桃花,你同我一起去书房”。
原本还想邀忠勇侯回自己院子商量平依荷成亲之事的平齐氏,听到忠勇侯还没进府就直接开口要桃花去书房。要知道侯爷的书房可从不许人进入,就连她也没瞧过那是什么样子。
桃花应了声,也顾不得平齐氏她们的心思。乖巧的跟在忠勇侯身后,一起进入了忠勇侯的居所桂堂。进入书房,桂堂的下人送上忠勇侯最爱的龙井。
进入侯府忠勇侯脸色一直冰冷,看桃花的眼神也不似以前那样慈祥。桃花也不坐着,只是站着看着他:“你倒是脖子硬了许多,忘记自己的身份脑袋迟早要搬家!不要以为前些日子任由你胡闹,就不着边际,让明允呆在你身边。只是希望你教他学会什么心狠。不是让你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
桃花苦笑,杏眼明亮的看着眼前变得陌生的忠勇侯,她确实是迷失了自己。误以为忠勇侯对她还是有些情意的。现在看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她虽真心把他当作义父,可他未必。只是当她是一颗棋子。或许哪一天为了求胜,牺牲她。
“桃花不敢忘记本分,定会好好辅佐皇孙殿下”桃花低头,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心底却是无比的苦涩,当她选择这条路时,已经注定了这样不是吗?
“最好是如此,如今皇上盛怒。明允暂时也只能呆宫中,你的亲事必须要尽快安排。明允身边你就别呆了,等过了年再等候皇上的指示”忠勇侯脸色有些好转,声音也放柔了许多。走到桃花面前,轻轻的拍了她肩膀道。
桃花吸了口气,将心底的失落和不甘以及苦涩隐藏好,抬头挤出一抹笑容:“多谢义父,桃花的亲事……桃花还是想自己做主”。
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着拳头,目光恳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答应,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是一片寒冷。目光盯着桃花祈求的目光,却没有半分的动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桃花知道,可……桃花不愿……”桃花慌乱,若他不答应她该怎么办?没想到为了报仇她连最后的心愿都不能做主。
“就算你不愿意那也是你的命,别忘了当初你我的约定。不想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包括你弟弟的性命。你最好乖乖的听话,等事情完成后,本后也自会答应让你远离纷争”直接将桃花仅剩的一点希望给浇灭,不留半点余地给桃花。
桃花苦涩一笑,如今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一样。泪水低落在地都未能所觉:“多谢侯爷”。
“你下去吧,这些日子你管好你分内的事。晋王那边和太子那边的人,你应该懂得怎么处理吧?”忠勇侯眉头微皱,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冲她挥了挥手,道。
桃花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才走出桂堂,回到桃花小筑。一直压抑的酸楚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如同黄河泛滥。伺候在身旁的琪月吓得手忙脚乱,见云香回来了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云香见自家主子这般的憋屈,心底也不好手。手里的剑却紧握住不放:“主子,需要云香帮你吗?”。
桃花抽泣了一会,将眼泪擦干:“无事,晋王府和花家(太子妃娘家)有什么动静?”。
“秦王殿下放出声音说,主子答应他给他一般的股份。若是晋王和花家想要参合。那就等着秦王殿下的报复。这花家倒是没敢动静下去,倒是晋王一直暗中搅乱外面的酒厂。秦王殿下得知消息后,立即寻了个理由。将那些在酒厂捣乱的人,抓到晋王府门前暴打了一顿”云香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件件的说了出来,时不时还观察桃花。
桃花点点头,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她必须要有保住自己的筹码,桃花庵就是她的筹码:“时候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网了。相信晋王和太子妃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
当初选择和秦王合作,一是就是因为秦王是不怕事的主,与其和晋王这个阴着的人合作。还不如和秦王合作,来的轻松。
“是,主子。云香这就去办”云香低头,转身又打算出去。
看着云香忙碌的身影,如今才发觉自己身边缺少了人。若是云香一直忙下去,那自己身边少了个守护的实在是坏事。
琪月从外面进来,一向云香回来她就守在门外。云香也是有意的提拔她,琪月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郡主和府里的主子不一样。琪月行事也一向谨慎,这倒是和云香有些相似。
“贱人,被父亲训斥的滋味不错吧?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等这一次父亲生辰一过,你就乖乖的滚出侯府吧!”琪月慌张的想要拦住平依荷,可是平依荷身边的几个麽麽一下子就架住了她。
看来是看准了云香出去了才赶来的,看着几日不见的平依荷,脸色倒是好了许多。不仅仅长的娇俏了,就连身子也丰盈了不少。到底是待嫁的闺女,气色到底是不一样了。
桃花看着一脸嚣张的闯进桃花小筑的她,经过这些日子的事之后。她再也不愿多和平依荷多闲扯下去,直接来个不予理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见桃花压根不搭理自己,气的平依荷脸色更加难看。上前,一手将桃花拿起的茶杯抢夺过去,摔在地上:“本小姐让你目中无人,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敢在本小姐面前摆谱”。
桃花不由的皱起了黛眉,眯着眼睛看她。眼神中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冷意。
平依荷不只不觉的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强提起了胆子:“怎么?看着本小姐干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摆谱。方才你被父亲训斥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侯府。真以为你是父亲的亲女儿。本小姐才是,你只不过是贱人生的贱种罢了”。
“滚”桃花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脸色通红的平依荷,她的耐心是有限的。虽然她和忠勇侯有约定,但不带受他们侯府的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