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泼妇莫氏
张氏前脚刚走，莫氏就掀开帘子，黑着脸看着床上的桃花和鱼哥儿，手里抱着一堆旧衣服丢在桃花面前：“你现在好多了，今个起，这衣服可归你洗，洗不干净休想吃饭”。
望着出去了的莫氏，桃花揪起了小眉头。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瞧了一下自己这副瘦弱的身子，还是叹了口气。安抚了鱼哥儿，挣扎的起了身，抱着衣服出去。
鱼哥儿也机灵的帮姐姐分担了一部分的衣服，小小的身子，拿不了多少。桃花抱着一大堆的衣服，熏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走出屋，正瞧见莫氏瞧着二郎腿，啃着瓜子。
看到桃花出来，冷哼了一声，指着一边水井旁的木桶：“到那边去洗，可得洗干净了，这衣服都三天都没洗了。再不洗，你舅舅可就没啥衣服穿了”。
桃花看了一眼动着嘴皮子的鱼哥儿，将衣服放下。取了些水将衣服泡在水里面，心里虽然不快，但是知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姐，你病才刚好，都让俺来吧”鱼哥儿看着桃花拎起衣袖，赶忙阻止。
桃花看着鱼哥儿抢着她手上的活，瘦小的身子使劲的戳着衣服。心里一阵泛酸，搬了另外一张凳子，坐在另一边洗了起来。
“柳枝呀，今天怎么这么得闲”院子外穿着大红色的袄子的花婆子，三角眼瞧了一眼在一旁洗衣服的姐弟两，脸上堆满了笑容走进院子。
莫氏见了花婆子，欢喜的搬了凳子和她并排坐着。花婆子眼珠子在桃花身上转了一会，拉着莫氏笑道：“听闻你家大姑子……”。
“切，那啥啊！这十里八乡都知晓了。哼，都将俺家脸丢尽了。要不是俺家那男人拦着，俺早就将她赶出门去了”莫氏脸色不好看了，瞧了一眼望向自己的鱼哥儿，立即拉下了脸：“你这狗崽子，看啥呢？赶紧把衣服洗了”。
鱼哥儿绷紧着小脸，瞪着莫氏。莫氏也不和花婆子说话了，直接对着鱼哥儿骂咧咧：“咋？你还敢瞪老娘。你娘敢做那不要脸的事，还不许人说了不成？就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娘那点风骚的事，也就是张拐子那眼皮子浅的人才瞧的上你娘。”。
“不许你说俺娘”鱼哥儿将手里的衣服一丢，站起身冲着莫氏大吼，眼睛狠狠的瞪着她。
“反了你不成？”莫氏站了起身，插着腰。上前一把揪起鱼哥儿的耳朵，声音更加洪亮：“要俺说，她连那娼妇都不如，人家娼妇好歹还值几个钱。就你娘那赔钱货，白白让那张拐子占了便宜还不说，也不晓得要几个钱，还让俺家给你贴钱治病”。
桃花手上也停了下来，脸色越来越黑，虽然和莫氏才三日的母女之情，但是莫氏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母亲的疼爱。而且鱼哥儿这招人疼的弟弟就更不用说了。
“柳枝，和一个小孩生啥气。俺今天来可不是看你咋样教这孩子的”花婆子阻止了莫氏继续骂下去。拉着她重新坐了下来，暗暗的撇了一眼桃花：“俺说，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少一个人是一张嘴，瞧着这桃花年纪也不小了吧？你那大姑子可有给说人家？”
手里的动作一僵，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嘀咕着的嘴脸，桃花脸色难看了许多。鱼哥儿小眉头皱了起来，嘴巴嘟的老高。
只听到莫氏尖锐的嗓音响起，听到花婆子的建议，眼睛大亮。亲热的拉着花婆子道：“那感情好，嫂子可是已经瞧好了人？”。
花婆子眼珠子在桃花身上转了一下，眼角带着亮色，拉着莫氏降低了些声音：“有是有，可你能跳过那杨氏做主？”
“俺咋不能了？她吃俺的喝俺的，俺没赶她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敢和俺拿乔，俺立马让她打起包袱走人”莫氏提起嗓子，蹭的一下站了身，恍惚下一步就要将桃花一家扫地出门。
得了莫氏这话，花婆子放心了不少，讪讪的一笑：“这感情可好的很，这可是扬子家的甄氏让俺来的。虽然那铁柱自小烧坏了脑子，但是这扬子家瞧着日子可过的红火着呢，这甄氏说了，这聘礼可不成问题”。
桃花一听，手上停止了动作，心中直接冒火。这铁柱住是村里有名的傻子，一见女的就直扑而上。这花婆子居然安着这般的心思。
“这感情是好事，要俺说还便宜她杨氏了。这扬子家可是咱村的数一的大户呢”莫氏听了当下喜不自禁，拉着花婆子更是亲热了许多。
花婆子一听有戏，正急着要和莫氏就这么的乘热打铁，好好的定下。刚刚站起身，就被扑到了地上，一阵头昏眼花。
鱼哥儿满脸通红的瞪着被扑到在地的花婆子，磨牙狠狠的张嘴就咬住她的大腿。
“啊！”花婆子傻猪的声音震动了整个桃花村。正要上前去阻止莫氏的桃花，看到弟弟愤恨的扑到花婆子，也有些手忙脚乱了。
鱼哥儿紧咬着花婆子，隔着衣服咬着花婆子，无论她怎么的拍打他小小的身板也不肯松口。
花婆子一个劲的挣扎了起来，在一旁的莫氏见到发了颠的鱼哥儿也吓得不轻，最后满脸怒色的将鱼哥儿推倒在地，额头上，磕到石头，流血不止。
桃花慌了，慌张的跑过去扶起鱼哥儿，心里早已忿怒不止。可是刚刚扶起鱼哥儿的桃花，耳朵一痛，被莫氏拧了起来提起：“你这贱蹄子，俺掏心掏肺为你娘三着想，你居然敢在老娘面前动粗”。
被揪着的耳朵实在疼的厉害，心里一直憋着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使劲想要挣脱开莫氏，可是小小的身板那里有莫氏这常年干粗活的乡下妇人力气大。
“放开俺姐姐”鱼哥儿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推着莫氏。额头上的血还在流着，幸好只是皮外伤。
“哟嗬，你这狗娃居然敢冲老娘养，俺就是拧她了。咋？你还敢动手不成？想造反了是不？”莫氏眼睛直突突的瞪着鱼哥儿，另外一只手，直接啪的一声打在鱼哥儿的脸上，小小的脸上立即印上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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