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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冷,快点回餐厅。品书网”他转身,看着相隔不过一百米的她。
“贤民,至少要把支票拿走。”
“当初收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还吗?”
“世上总有得不到的东西,总有办不到的事,我只是刚发现,忘记你,对我而言也是办不到的事。我尊重你的决定,就把支票当成我反省的代价,带走吧!”
“留着吧!夏子夜比我更需要钱。”他和她分开是不得已的选择,不能拿自尊去赌博爱情,但却不代表一点也不爱她了。
“贤民……。”
“我走了,快点回去,餐厅里比较暖和。”他朝她笑了笑,快步留开。
“金贤民……。”她急急的去追赶他,地上的雪略有积蓄,只踩在脚底分外的滑,一不留神已经重重摔在地面,膝盖碰地的时候是巨大的疼痛感。
“子夜,你没事吧?”金贤民快步跑了回来,只看着她因痛苦而拧成一团的脸。
“腿好痛。”在跌倒的一瞬间,似乎又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是疼痛、巨大的疼痛又回来了。
他试图扶起她:“还能走吗?”
在金贤民外力的作用下,夏子夜尝试着站起,可一使力就感受到空前的痛感,只强忍着摇头:“脚上使不出劲来。”
“我送你去医院。”金贤民一把抱起她,焦急的向停车场走去。
仁爱医院的大厅,一身白色大褂的外科医生柳太卿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刚才夏子夜打电话说腿受了伤,也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子,若真有个好歹,要如何和久别的夏伯伯交待。
金贤民抱着夏子夜疾步向医院大厅走去,柳太卿眼尖的迎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撞得很严重吗?”
夏子夜挤出笑容:“都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活的人,必须要在医院认识一个大夫。有了熟人,连看病都可以享受优先权。”
“你还有闲情开玩笑?”柳太卿皱着眉头说:“已经帮你挂好专家号了,先去详细检查一下。”
“不必太担心,是开放性粉碎性骨折伴骨缺损,刚才撞到旧伤才会疼的没法立地。”
“腿受过重伤吗?”
“出过车祸,多少会有些后遗症。”
柳太卿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夏子夜回道:“医生通常有职业病,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研究对象。”
金贤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不禁一凛,和夏子夜在一起的几年时光,他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是自己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她,还是她从来没想要向他阐述过去?
专家询问检查、拍X光、CT横断扫描,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夏子夜庆幸在医院有熟人,柳太卿的专业确实给她带来了诸多方便。
躺在病床上,柳太卿肃着脸说:“主冶医生说是创伤性关节炎,由创伤引起的关节软骨退化及软骨增生,以关节疼痛、活动功能障碍为主要临床反应。因为跌倒增加了膝关节内压力,刺激病变组织引发剧烈疼痛。”
夏子夜听完后仰头看着金贤民:“为了追你才跌倒的,在伤好之前,是不是应该负责到底?”
“知道了。”金贤民担心询问:“柳大夫,创伤性关节炎会不会引发病变?”
“子夜曾因为车祸而造成骨关节骨折、软骨损伤,使关节表面不平整,当受到外力或是增加了压力的情况下,会使骨头遭受异常的破坏。骨科专家和我谈过了,除了创伤性关节炎,她的膝盖里面还有一些粉碎性死骨,骨头是长不起来的,专家的建议是尽早做手术。”
金贤民惊诧道:“这么严重?”
“医生就会吓人,当初被车撞了以后,还说过开放性粉碎性骨折伴骨缺损且肌肉、神经外漏的话,可以考虑截肢。结果,没有听医生的,一样好好的。”
“别忘了,你父亲和我都是医生。”柳太卿的神气越发的凝重:“不要轻描淡写,现在虽然问题不大,可拖下去会延误病情的。”
“我会考虑的。”她应允后,指了指吊瓶说:“挂的消炎止痛药效果真不错,没刚才疼了。”
“是标冶性药物,能减轻疼痛状态。”柳太卿看了两人一眼:“不打扰你们了,要回诊室办公,下班后再过来。”
“谢谢。”她目送着柳太卿离开。
“腿伤的事,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她并不回话,只问:“如果真的截肢,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
“别胡思乱想,就算要做手术,也只是个小手术。”
“只是假设的问题。”夏子夜探究的看着他:“要一辈子照顾没有双腿的人,是你的话,能做到吗?”
金贤民犹豫了一下,回避道:“我们不要谈论不可能发生的事。”
“也对,金贤民需要安稳平静的生活,这样的人生是不可以接受挑战的。”
“我只是……。”
她看着词穷的他,温和的笑着:“我能理解,要用漫长的时间去守候、证明一份感情,是件难堪的事。”
原来爱情的化学成分并不稳定,羟色胺、荷尔蒙没能让他彻底盲目,在每次理智抉择的时候,会置疑、担心、恐惧、退缩,她为他的爱取名为“权衡利弊”。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他了,因为爱的不够,就算因为欺骗要抽身而去,也同样不会伤的很重。
夜深了,夏子夜趴在医院的窗台上,整个城市已经铺上白茫茫的一层雪花,美好而纯洁。
电话铃响了,是柳烈焰的声音:“明天不来上班吗?”
“已经跟人事请过假了,难道不知道吗?”
“原来真的住院了,是金贤民看出了你的真面目,所以谋杀你的吗?”
“柳总如果喜欢编故事,不妨去写,我只是摔到腿了。”
“是故意的,故意摔给金贤民看的,一场设计好的苦肉计?”
“为了证明自己对京西商城的真心,才演了苦肉计。”
“需要证明的就不是真心。”柳烈焰说:“不过,你对自己可真够心狠的。”
“有句名言不是说:要找到珊瑚和玛瑙就得下大海,不管是被海水淹死、还是被海浪卷走,总比什么也找不到要好。”
“听这话,是找到珊瑚和玛瑙了?”
“当然,我已经下过海了。”她摸着受伤的腿说:“拜托柳总也上点心,一定要做好风投方案,只要有了霍南山的风投资金,再加上TCA不伸出援手,苏安电器早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夏律师还是担心好自己,千万不要在金贤民面前露出狐狸尾巴,我敢打赌,他不会喜欢狐狸。”
“嗯,要是不小心露出来,我也会自己砍掉的。”
“千万别砍错了地方,狐狸的腿可经不起折腾。”
“……。”夏子夜揉着太阳穴道:“柳总,还有其它事吗?”
“有,开个价,无论多少钱我都会给,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说清楚一点。”
“听说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但三天后的玉龙湖之行没有你不行,我柳烈焰没有夏律师的话可能拿不到风投资金,就算是死在玉龙湖,你也必须去。”
“明明是恳求,不能说的动听点吗?”这霸道无礼的要求,听着颇有几分好笑。
“夏律师,我为了拉霍南山的风投资金,对你已经够忍气吞声了。”
这点真没看出来,夏子夜回道:“总不能为了替你挣钱,而延误了病情,要是伤情过重截肢的话,连照顾我的人也没有。”
“我会照顾你的。”
“是吗?”夏子夜不过是想挫挫他的威风,却意外听到这句话。
“只要能吞并苏安电器,不管出什么事,我柳烈焰对你负责到底。”
“我不需要你负责。”她可没呆在他身边的自信:“放心,就算真死在玉龙湖,我也会去的。”
“一言为定。”
“好。”夏子夜看见姚依灵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只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熬了点银耳木瓜,趁热吃。”姚依灵递上一把勺子:“刚才是和柳烈焰通电话?”
“嗯,三天后要去玉龙湖。”
“学姐,手术不能拖,我看还是推掉玉龙湖之行。”
“这怎么可以?去玉龙湖见霍南山,关系着整个局面的逆转,要想京西商城有足够的资金链和苏安电器抗衡,只有抓住这绝好的机会。”
“非要你去吗?”
“能让企业弹指间飞灰烟灭的鬼才慕容聪;企业汲汲可危、生死存亡之时无条件满血复活的霍南山,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们。”
“这么有信心?”
“为了掌握霍南山、慕容聪的资料,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他们读过哪所学校、接受了哪些专业培训、拥有怎样的投资战绩,甚至连爱过谁、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色系,我也全部默记在了心上,还有人比我更有信心拿到这笔风投资金吗?为了等这一天,我付出的心血不可计算,现在绝对不会放弃。”
“学姐,你做这么多事,真的只是为了投资公司吗?”
“姚依灵,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世上最可靠的只有货币,不断追赶有价值的东西,这才是人的本性,投资公司是我获得一切的杠杆,只要找对支点,就能翘起整个金融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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