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卿识破她的心思,只问道:“智慧,又想打听什么”
“我听若灵姐说,太卿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应该不是刚才那位吧”
“我疯了吗”柳太卿连忙否认,他和温心雅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仇,只要一见面就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他打谁的主意也不会打到她的身上去。
“我倒希望是她。”闵智慧满脸的失望,接着说:“如果是她的话,我姐姐就一定能赢,太卿哥哥就可以跟我们成为一家人。”
“智慧,别胡闹了。”
“我不是胡闹,太卿哥哥是知道的,我姐姐一直都喜欢着你。”
“智慧,你听好,你姐姐是我的朋友、我医院的病人,我只是尽自己所能在帮她。”
“是我们想高攀了,太卿哥哥只是想尽力帮助我们,像我们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念头,刚才的那些话是我冲动了。”
“智慧,我很抱歉,我没有其它意思。”
“太卿哥哥,是我让你有负担了。”闵智慧垂下头:“可是太卿哥哥,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智慧,我一直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看待的。”柳太卿搂过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生。
温心雅走出了诊室,一路上看着雪白的墙壁,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苍天呀、大地呀,倒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答应他们周日去老人院。
她一路懊恼着,竟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住院楼的病房前。她推门而入,在玄关处张嘴叫道:“爸爸,我来了。”
温岳兴回道:“心雅,温言琛和温言安都等了你半天了,快点过来。”
温心雅连跑两步到了病床着,只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温言琛、温言安道:“你们怎么来了”
温言琛道:“伯父身体不适,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是hypertensivedisease,问过医生了,说是问题不大,所以就没给你们打电话。”
“不管怎样,都应该给我们一个电话的。”温言琛看着温岳兴问道:“伯父,自己感觉如何”
“我早就没事了,是心雅不让我出院。”温岳兴听似责怪的话语却是充满了对女儿的疼惜。
“早期预防、及时治疗,伯父应当提高对自己身体的重视度,心雅也是为了你好。”
“哈哈,你和我们家心雅可真是相配,就连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温岳兴开怀大笑,他对这个准女婿是一千、一万个满意。
“爸,别乱说话。”温心雅脸红的阻止。
“我哪有”温岳兴看着温言琛问:“温言琛,我有说错话吗”
“爸,你还说。”温心雅可看不得父亲为难温言琛。
温岳兴假装不高兴道:“温言琛,我这个女儿还没有嫁给你,就处处帮着你了。看来,你们两人的事,也到时候两家人聚在一起好好谈谈了。”
“伯父,我和心雅暂时还没想过。”
“温言琛,如果以前没想,现在开始就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能顺风顺水,我们家可没少帮忙。你好好想想,就你父亲的那个房产公司,为什么会有今天这种局面,靠的是谁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温伯伯说的对。”温言琛一脸风平浪静。
“对了,温言安,你哥要是和心雅成婚,你们温家的礼金可不能太小家子气。”
温言安见温岳兴问自己,知道话里有话,只小心回道:“不管多少礼金,都是应该出的。”
“就算你们温家一半的股权、一半的地契也愿意吗”温岳兴半开玩笑、半认真,只瞅了一眼温言安问道。
“伯父不说这些话也是要给哥哥的,一半的股权、一半的地契、甚至全部也不觉得不舍,只要哥哥能幸福的话,这些都愿意拿出来。”
“温言琛,看来你真是遇到好人家了。”温岳兴大笑道:“不过,我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你哥哥和心雅结了婚,我所有的家产全是他们的,还会稀罕你们家的那一点点东西吗”
“温伯伯虽然是开玩笑,但我是认真的,全部给哥哥和心雅也没有关系。”温言安的表情是笃定的。
温岳兴听她这样一说,反倒愣了一下,只道:“你和心雅自小要好,有这份心就好了,你父亲创的基业还得你自己守着。”
温心雅拿了杯水递给父亲:“爸爸,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说些奇怪的话。”
“哦,我看见温言琛,心里头高兴,不免就多说了几句。”温岳兴一语双关:“温言琛,我这些话你可得好好想想,心雅从遇见你开始,做的每一件事就都是为了离你越来越近。别人常说“爱着的人总是谨小慎微,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我可不希望“有恃无恐”这四个字用在你的身上。”
“是,伯父说的在理,这些话我听进去了。”
“听进去就好、听进去就好,我年纪大了,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我自己女儿都不爱听我叨唠,怕是这些话说的你们心烦了吧”
“伯父千万别这样说。”温言琛依旧保持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温心雅插嘴道:“好了,好了,这话都说了大半天了,温言琛、温言安公司还有事呢”
“你看,这么快就胳膊向外弯了”
“是的,已经弯了。”温心雅示意温言琛、温言安可以告辞了,再这样聊下去,真不知道爸爸又要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伯父,那我们告辞了。”温言琛礼貌的辞别后,和温言安一起走出了病房。
住院部的c区,连电梯的设置也分外合理、人性化,温言琛、温言安两人站在宽敞的电梯内,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温言琛开口道:“刚才温伯伯的话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很喜欢温姐姐,但是更尊重哥哥的想法。”
温言琛道:“如果我的决定不能让温伯伯满意的话,可能我们会失去一些东西,一部分、大半部分、或者说是全部,就算这样,也想尊重我的想法吗”
“是的。就算全部都失去了,我们还有彼此,不是吗”
温言琛的心里一凛,他希望这句话不是作为妹妹的温言安说的,而是作为爱人的温言安所说的,当然,这仅仅是希望,他平静的面色没有一丝改变,只重复着一句话:“就算全部都失去了,好在我们还有彼此,温言安,你今天说的话一定要记住。”
“我会记住的。”温言安安静了一会说道:“哥,我有个问题,生火的时候,水就快熟了,而柴却不够了,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就算跑去买柴怕是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把壶里的水倒掉一些。”
“是啊”温言安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世上的事怎么可能每一件都能如意,有舍才会有得,不害怕失去的人,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温言安,你这句话给了我很大勇气,看来我们要打算把壶里的水倒掉一些了。”
“是啊”温言安犹豫了一下道:“对温姐姐,哥哥的打算是什么”
“还有人比我更对不起心雅吗”温言琛是看着温心雅这样一路帮衬着自己、爱慕着自己走过来的,那样真挚的感情他不是没有感动,如果温言安真的找到了归宿,有可能他会试着走向温心雅,因为这样好的人不配他去辜负,他温言琛算什么何德何能让这样好的女孩替自己付出这么多
“哥。”温言安唤着他。
“嗯”他握过温言安的手,世上为什么还有这样一个人,总是莫名的让自己心疼,那样的心疼着她,哪怕离她远一丁点、只是那样一丁点,也会莫名的心疼,所以他的决定不言而喻,这辈子他只能辜负心雅,若有来生,就算有来生,他还是会辜负她,只要有这个人在,他的疼就只为这一人,想到这儿,他握着温言安的手越来越紧。
温言琛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温心雅不是不知道。或许,在学校长长的走廊上,当初她不小心被绊倒了,温言琛走过来一把拽起她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
温言琛当时对她说:“我拉了你一把,虽然只是一把,但是这个情你要记住,以后一定要还。”从来那个时候,温心雅就当真了,只是那么一眼,她就下定决心要离他越来越近,哪怕从一开始他已经这样明确的告诉了她,他对她的帮助,只是为了以后的回报。
就算温言琛说了这些话,温心雅还是执迷着一个梦,在开满百合花的学校长长的走廊上,她拖着漫长的白纱、走着漫长的路,一步步向着他靠近,为了离他越来越近,这些年她花费了多少的光阴,就像温言安所言,她今生最美的年华,就是相守在温言琛的身边。她满怀欣喜的向他走进,只是在这梦里,她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那样俊逸的五官总是无法看清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