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机会审讯华兴,但好的是,华兴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营中养伤,哪也没去,陈宫有足够的时间在暗中调查此事。
只要能找到证据,哪怕只有一条,他都好跟高顺开口要求审讯华兴。
可眼瞅着这么多天过去,陈宫是半点证据也没找到。
正当他苦恼之时,高顺又告诉他了一个坏消息:华兴明天就要离开弘农。
听到此事,陈宫立马就急了。
一方面,他是更加确定华兴跟此案有关。
不然为何他才休息了五天,伤势都未痊愈就急于离开此地?
正常人是绝不会如此操作的。
另一方面,陈宫也是非常担心,要是让华兴就这么跑了,那以后可就再找不到了。
但听高顺已答允了对方,陈宫也不便多言。
因为他知道,想让倔强的高顺改变主意,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华兴离去,陈宫定然不会甘心。
所以,他干脆第二天一早偷偷领兵出城,埋伏在了华兴的必经之路上。
打算先斩后奏,将华兴抓回来再说。
“配合查案?”华兴故作不解道:
“我记得高将军说过,吕将军的案子已经结了,不知陈大人还要查什么啊?”
“呵呵,就是一些细枝末节之事,还需华将军再核对一番。用不了多久,最多耽误个一两日罢了。”
陈宫说话时,始终保持着善意的微笑,给人一种人畜无害之感。
但华兴心里很清楚,对方绝对是笑里藏刀。
他一旦回去了,绝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
到时别说离开弘农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一定。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华兴是绝不会轻易屈服的,尽管面对百余兵士,但他还是当场拒绝了陈宫的提议:
“不好意思陈大人,实不相瞒,在下也有急事要处理,须尽快赶到目的地,今日怕是无法配合您了。不如这样吧,待我处理完要事,过一阵再去弘农找您,你看如何啊?”
“哼!华大人,你觉得我会信你吗?还有啊,你真以为几句话就能把老夫打发走了?”
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宫干脆撕破了脸皮,不仅收起了虚假的笑意,眼中还露出了凶恶之光:
“竟然这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老夫无情!”
说到这儿,就见陈宫突然抬起右臂,冲兵士们说道:
“来人啊,给我拿下!”
“等一下!”
可就在兵士动手前,张辽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华兴身前:
“干什么呢?你们可都是陷阵营的兵士,理应听从高将军的指令。高将军不仅准许了华将军离去,他还一早亲自送华将军出了城。可你们现在竟敢出手阻拦华将军,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掉脑袋吗?”
他们面前的这一百多位兵士,都来自吕军最为精锐的陷阵营。
张辽是明知说服陈宫无望,便将矛头指向了在场的兵士。
听张辽这么一讲,兵士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犹豫之色,显然张辽的话语对他们起到了震慑效果。
“哼!叛徒的话,你们也信?”
狠狠瞪了张辽一眼后,就见陈宫突然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有一个大大的“陷”字,正是陷阵营的调兵令。
“高将军有令,速速缉拿华兴与张辽。违令者——斩!”
见到陈宫高举在头顶的令牌,在场兵士们就好像看到了高顺本人一般,眼中的犹豫当即一扫而空,举起兵器便向场内三人扑去。
看将士们终于听从指挥了,陈宫才暗自松了口气。
心说,还好临走前将兵符偷了出来,不然险些功亏一篑。
见兵士们是一拥而上,张辽赶忙挡在了有伤在身的华兴面前。并带着一脸凝重之色,将手中的月牙戟用力的抡了起来。
赶走了几个带头冲锋的家伙后,就听张辽回头焦急的问道:
“师傅,这下怎么办?”
如果华兴没有受伤,他很可能会跟张辽二人奋力一搏,争取杀出重围。
但此刻,他不仅身受重伤,车里还坐着一位连自保都难的貂蝉。仅靠张辽一人护送,他们是绝无可能逃离此地的。
所以几经思量,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确保每个人都能够活下去,华兴还是决定放弃无谓的抵抗:
“唉!对方人太多,只靠你一人咱们是逃不掉的,要不还是投降……”
可不等华兴说完,他突然听到从东方传来一阵高昂的呐喊之声。
抬头望去,就见大路之上又出现了一组兵士。
最有意思的是,这组人马也同样穿着吕军军服,而且数量要比陈宫所带还要多出几倍。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这组新来的兵士便将陈宫带来的一百多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形成了第二道包围网。
见到此景,不仅华兴、张辽面露惊诧,就连对面的陈宫也是一脸疑惑。
显然易见,在场人中无人清楚这帮兵士从何而来,又因何要包围他们。
待包围网完全合拢,在正东方的人墙之中,才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末将见过华将军、张将军和陈大人。你们这是在干吗啊?”
听到这个声音,华兴是第一个露出了欣喜之色。
可张辽和陈宫的脸上仍面带不解,显然他们对此人并不熟悉。
在场内无人答复自己,身穿铠甲的男子一边说着“借过”,一边穿过包围网来到了场地正中。
陈宫与张辽这才看清了男子的样貌,经过数秒的辨认,还是陈宫率先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你、你不是那个小护军么?你怎么跑这来了?”
没错!此人正是之前随华兴出征剿匪的副将——唐盛。
见陈宫认出了自己,唐盛象征性的拱了拱手,笑呵呵的回道:
“唐盛见过陈大人。哦对了,在下已被吕将军任命为五品讨夷将军,不再是什么小护军了,陈大人不会是忘记了吧?”
要不是唐盛提起,陈宫还真将此事给忘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未将这五品的小将军放在眼中,很快就听陈宫不悦的喝道:
“哼!一个芝麻大的五品杂号将军,有什么好得意的?说!你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要围住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