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的跑了两三里路,张婉找了处僻静的地方下车。
绕到货车背后,俯身将一块木板拆下,货车底部顿时露出一个半米多高的大夹层。
该夹层是华兴专门找木匠在货板下方添加的“隐形”货舱,并用一块木板从外封死,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华兴和董白此刻就藏于其中。
见张婉拆去挡板,二人方从夹层中爬了出来。
“呼!幸好没听你的藏在猪肚子里,不然早被你魏哥给戳死了。”刚从舱内钻出,华兴便摇头叹道。
“嘿嘿,真没想到魏哥会查得这么严。”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张婉随手从车上卸下一副缰绳,交到华兴手中:
“华哥,这马等下你骑走,我留一匹就够了。”1ti1ti
出了洛阳,荒郊野外的没个交通工具确实不便,华兴便接过缰绳道了声谢。
“您跟我还客气啥?不说您送的院子,单说前日给的银子,都够我买好几匹了。对了,还有啥要我做的吗?用不用给您装点吃的?”
“不用,干粮我备足了。姑娘能送我出城,华某已感激不尽!你快去洛西村吧,就算不是真摆喜宴,你也最好去溜一圈,以免那魏阔起疑。”
“放心吧华哥,我心里有数!”
点了点头后,就见张婉忽然神色一变,跟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掰着手指道:
“不过华哥,我、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您对我们张家有天大的恩情,我本该一路追随您才是。可是……自我哥死后,我娘就卧床不起,家里只靠我爹一人支撑。所以,我现在真的没法跟您离去,还望恩公见谅!”1ti1ti
张婉之前有过誓,只要有人能替她杀了董卓,她甘愿终生追随,做牛做马。
可如今一想到家中的情况,她真的很难履行自己的誓言了。
“小婉,你若真跟着我,用不了几天就得丢命,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于我。你若真想帮我呢,那就老老实实的留在洛阳。等下次我来,你还能给我些照应。”华兴当然清楚张婉的想法,便如是说道。
“哦?是这样啊!”此话一出,张婉的神情瞬间轻松了不少,点头笑道:
“那好!那我就一直在洛阳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哦!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我先走啦,咱们……后会有期!”
跟华兴道了声珍重,张婉便驾车西去,消失在了视野之中。1ti1ti
……
送走张婉,路边只剩下了董、华二人。
既已离开洛阳,华兴按照约定解开了董白手上的绳索,指了指东北方道:
“刚在车上,我见一里外有队巡逻的官兵。你找到他们,应该就能送你回城。之前多有得罪,咱们就此别过吧。”
见对方真肯放自己走,董白是心中暗喜。
但脸上没有半分感激,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华兴一眼!
让她给杀死自己爷爷的凶手道谢?
切!怎么可能?
不吐他口水都是好的。还道谢?做梦去吧!
想罢,转身向东方走去。
对此,华兴倒是毫不意外。1ti1ti
冲董白的丽影又道了声谢后,也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
由于华兴尚不知晓下一个任务目标是谁,再加上他还要和6普见面,所以他不敢走远。
再考虑到虎牢关在东,洛阳在西,为了避免和这两方接触,他是一路向南奔去。打算先找个村落住下,顺便打听打听6普的消息。
可刚走了没两分钟,华兴伸手入怀,本想看看羊皮卷有没有变化,却不小心摸到了一对玉镯。
此镯乃是董白之物,今天在出前,由于要钻入“货舱”,戴着手镯很不方便,他便从对方手上取下。本打算出城后还给她,结果一着急给忘了。
之前离开董府时,由于华兴不许多带,董白只挑了这幅手镯和一只金簪随身而行,说明此物对她非常重要。1ti1ti
若被自己带走,对方定会十分难过。
华兴对这小姑娘本就心存歉意,思量片刻,他还是拉住缰绳调转了马头,再次向东方跑去。
想争取赶在董白见到卫兵前,将饰还给对方。
可一路追去,华兴始终没能见到董白的身影。
大约三分钟后,他远远看到了那组巡逻兵,现董白已经和他们碰面了。
可仔细一看,华兴却被场内的画面惊呆了!
就见十来位官兵将董白围在中心,不仅表情猥琐,还七手八脚的调戏着此女,就连董白的衣裳都被撕烂了好几处。
见状,华兴是真不明白了,这帮兵士怎会如此大胆?连渭阳君都敢调戏,他们真的不想活了?1ti1ti
面对此景,华兴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就见他快上前,连踢带打瞬间干翻了四、五人,一点反击的机会都不留。
剩下几人见华兴如此凶猛,再加上他们本就心虚,当即不战而逃,很快就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将兵士打跑后,华兴扭头一看,此时的董白正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双臂紧紧抱着双膝。
由于衣衫被撕烂,身上有不少部位都露着肌肤,看上去非常的可怜。
一声暗叹过后,华兴快步上前,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披在了对方身上。
可刚坐下身,就迎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猝不及防,打得华兴是龇牙咧嘴。心中怒道:
你大爷的!我好意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又打人呢?
是美女就了不起啊?
刚要飙,却见董白是一脸的泪珠,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眼中充满了憎恨与委屈,真的是楚楚可怜。
看的华兴当场又心软了下来,刚还满腹的牢骚,只得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然而,为了不再挨打,华兴铁定不敢再坐在董白身边了,赶忙起身向躺在地上的一名兵士走去。
用一阵连环巴掌打醒了此人后,华兴一边把玩着匕一边问道:
“你认得她是谁吗?”
刚刚清醒的兵士望了望华兴手中的匕,很快就了解了状况,一边舔着嘴唇一边结巴道:
“认、认得,她是渭、渭阳君董白。”
“认得?你们还敢乱来?”华兴是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