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不是有娘娘您,当时送我的玉镯为证吗?”陆锦慈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高扬手给众人看。
“原来这玉镯是一对儿啊?”黎云洛惊呼出声,想起被丽妃虐打时,皇后来探望也曾送过一模一样的手镯。
皇后冷笑着,脸不红不白地说道:“呵!陆小姐,真是养在深闺啊!同样的手镯我还送了芸珠公主,只是本宫膝下无女,喜欢你们这些小女儿家罢了!这也算证据?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陆锦慈轻蔑的一笑道:“皇后娘娘,您是健忘了嘛!臣女就帮你回忆一下,看我说完谁笑?谁哭?谁喝酒?”
“慈儿,无凭无据就休要在圣上面前胡说!皇上自有圣断!”陆丞相心里隐有不安阻拦道
皇后满意地看着陆丞相,幽幽的说道:“陆丞相,本宫对你的两个女儿都不薄,如你小女所愿指给寒王为妃,哪成想她又心仪太子,如今成了太子的人,丽妃在世后宫之中嚣张跋扈,本宫一忍再忍,这陆小姐又是如此刁蛮任性,大殿那日绑架皇上和公主,本宫说尽好话,唉!怎不知恩图报呢?陆丞相好好想想,是让小女进太子府,还是…去黄泉!”最后三个字无声的对着陆丞相所说。
陆丞相听闻身形一晃倚在女儿身上。紧紧拉住女儿衣袖暗示她不要多言。
可陆锦慈显然已经无所顾忌,“娘娘的“好”,臣女受不起,一碗燕窝毁了我的身子,你知道公主出宫参赛,就让臣女讲大赛的事给你听,那日因我在写女戒,就随口一提,公主写的楷体很是特别好看!想找夫子学习。
不料前几日临出宫时,德公公告诉我一个生辰八字,说是让我下一次进宫写好带过来,娘娘想看看那字有多好看!”
“陆小姐吃燕窝还毁身体,你倒是真不会享福呢!我久居深宫,想听外面的新鲜事解解闷,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倒不知德公公让你写什么?我只知你善妒之心甚重,不然你怎么会找人仿写公主笔迹,还让其代写女戒呢?”皇后整理一下鬓角冷笑道,显然没有把“燕窝”当回事。
“陆锦慈你给我闭嘴,再诬陷我母后别怪本太子无情,少胡说八道!”司徒若鸿呵斥着,他隐隐感觉母后真是策划这一切幕后之人。
“我胡说八道!现在我什么都被毁了,我还怕你们不成?就是德公公告诉我的生辰八字,让我找人写的!”陆锦慈恨意难平的说道
“我嘞个去,黎云洛可是长了见识了!这狗咬狗一嘴毛,敢和皇后叫板。佩服!”
“咦呀!啧啧啧!我记得德公公昨日还说是我亲自问皇后生辰八字,敢情这是你主动给陆小姐的?妈呀!莫不是公公一把年纪老眼昏花,错把陆小姐当成本公主我了?”
黎云洛想,“和稀泥谁不会?我就看你们怎么摘干净身上的脏毛!”
只见在场之人全都看着德公公,楚寒尘眼有笑意的看着黎云洛,小白兔学坏了,说几句直指重点。
皇后眼睛微眯,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日德公公的诬陷,当时皇上都在,没用的东西,事到如今都指向德公公,只能弃车保帅了,希望他识时务一点儿认下。
皇后咬牙一脚踹倒了德公公,“好啊!你个狗奴才!敢背着本宫耍手段陷害公主?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本宫生辰八字?”
“哎哟!奴才冤枉啊!借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德公公跪着磕头道
正在这时殿外来报,天牢中琼华宫管事徐嬷嬷招供,其女儿被绑架,受德公公胁迫,将纸人藏于黎云洛寝室之中。
楚寒尘抱着双臂,更惬意地看着眼前主仆二人!
皇后一听骂的更来劲儿了,“还说你不敢!你胆子大的很啊!陪在本宫多年,你好狠的心啊!这让别人如何看本宫!”不禁哭了起来
德公公彻底傻了,所有证据看似都是他,幕后之人也呼之欲出。
德公公想着楚寒尘,又转头看看皇后,俗话说忠臣不侍二主,他已被楚寒尘喂了毒药,即使他咬出皇后,楚寒尘因为柔夫人也不会放过他,而且寒王出名的嗜血魔王,落在他手上终究是一死。
皇后如今有太子傍身,皇上不会拿她怎么样?他依然死路一条,想必现在自己不供出皇后,大家也会猜疑是皇后,楚寒尘早晚会收拾皇后,也算替自己报顶替之仇。
他双眼一闭,哈哈大笑,他此刻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一切都是我做的,老奴认!和娘娘没关系!公主醉酒那次,让皇上当众责打我二十大板!奴才一把年纪,身上有伤日日不见好转,一直怀恨在心,暗中伺机报复!”
“来人,把这贱奴拿下!即刻问斩!”皇上命令道
“哈哈哈!主子,奴才错了!这就来了!”德公公飞快地跑着,一头撞死在大殿的金柱之上!
皇后眼睁睁看着多年伺候在身侧的德公公,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皇上拿起一方砚台用力摔碎在大殿之上,手握成拳,命人将尸体抬走,“既然已认罪自杀,此事就此揭过。”
但是皇上是聪明人,大家也心知肚明,此事定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陆丞相听旨,朕念你一生为朝廷效力,陆千金也是被德公公利用,情有可原,念你一片父女之情,仿写一事不予追究,然陆千金已是太子之人,赐为太子侧妃,并撤销其与寒王之婚事。再胆敢有害人之心,数罪并罚杀无赦!”
“微臣,谢主隆恩!”陆丞相感激涕零道
皇上说完嫌恶地看了眼,昏倒在太子怀中的王皇后。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屡次纵容后宫之人为非作歹,有损国母称号,幽闭锦绣宫,斋戒三年,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觐见,后宫一切事宜暂由太后主持!”
“太子不顾礼仪廉耻,有失体统,罚俸禄一年,以观后效!”
皇上又看向黎云洛:“芸珠公主此事受尽委屈,特赐先皇“御龙鞭”,此鞭等同于尚方宝剑,任何人见此鞭如见“先帝”,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这是朕对丫头你最大的补偿。”
“谢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黎云洛心里雀跃着,却又不敢显露半分。
“嗯!陆相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皇上抬了抬手,说完揉揉发疼的眉心。
楚寒尘冰冷的目光,扫过“昏迷”的皇后,听到皇上宣读她的处罚时,明显看到她眼毛颤动了一下。冷笑了下,来日方长。
“寒王请留步!”刚出殿门的楚寒尘被陆锦慈叫住。
楚寒尘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走着。
“我是被人害的才**太子的,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我不想嫁给太子,若你不嫌弃,我可不可以进府做你的…”陆锦慈哭的泪眼婆娑
“不可以,我嫌弃!”楚寒尘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那我宁愿一死!”陆锦慈冲着越走越远的楚寒尘背影喊道,他是那么坚决又那么狠心,没有迟疑,没有回头。
“那你去死好了!哼!”司徒若鸿红着眼睛,抱着皇后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大步流星的走了。
“嗯!那个,陆小姐麻烦让一下道儿!”黎云洛拿着“傲龙鞭”,就这么晚出来一会儿,就撞见痴情女对绝情汉的戏码。
“黎云洛都是你!”陆锦慈一把擦干了眼泪。
黎云洛用手甩了一下“傲龙鞭”,“啪”的一声,陆锦慈下意识的躲到了一边。
“陆小姐,这一声,是给你醒醒神儿!有些人呢!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错误,习惯性的推到别人身上,你为什么不出“虚恭”的时候照照自己?”
“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终害己,失陪了!麻烦下一次尊称我一声“公主殿下”,虽然我是平民公主,但是你说气人不?就是比你尊贵那么一丢丢,不然鞭子无眼。”
黎云洛又甩了一下鞭子,倒背手潇洒地哼着歌走远了。
“哼!”陆锦慈咬紧嘴唇。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可是唱着唱着,却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寒心”,“寒心”可四周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明天改名叫“茹苦”吧!你跑哪去了?花姐的、吃姐的,送我进宫人影都跑没了,黎云洛抽抽嗒嗒向前面走去。
一道人影嘴角微抿,却并没有现身,而是向另一边飞速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