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钧野打开包装袋的手一顿,随后什么也没说,又给这据说哪儿哪儿都疼的小流氓喂了一顿饭。
程程和路瑶进来的时候,薄钧野已经给颜珈喂完了饭,正在自己吃。
路瑶上次见到薄钧野还是在香山蹭饭的时候。
而蹭饭之前,他们还有一段颜珈喝醉酒后不可说的一点渊源,所以再次见到薄钧野真人,路瑶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事实证明,她并不能像颜珈一样厚颜无耻的自来熟,也没有能力从那点不可说之事里面扒出来点东西调戏人家。
而不知道是不是路瑶的错觉,她觉得她进来的时候,薄钧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透心凉,看得路瑶脚底发虚。
薄钧野的气场很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颜珈一样招架得住。
我是哪里得罪他了吗?路瑶心想。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个所以然来,薄钧野已经三两下吃完了饭,将东西一收,丢进医院的大垃圾桶里,又回身收起了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资料和笔记本。
边收边头也不回的说:“你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
颜珈偏着头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收拾,也知道见好就收,人家已经陪了她一天了,又是买饭又是喂饭的,她也不好意思再让人留下来陪夜。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又忍不住嘴欠道:“就这么走吗?”
薄钧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盯着她看,突然笑了一声,眼底却弥漫着危险的凉意:“不然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稍稍往下一压,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明显就是在警告颜珈:你再敢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试试。
然而颜珈从小就对别人不好的脸色带上了一种滤镜,像是雾里看花,如果看久了,她还挺神奇的能从别人不好的脸色里提炼出一点半点的微妙表情来自娱。
所以往往别人气得七窍生烟,她对着别人七窍生烟的脸看着看着还能忍不住笑起来。
惹得对面的人恨不得一刀劈了那个神经病。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讨喜,所以这么多年,很少主动招别人,而对于主动招她的人,她也态度十分冷淡。
此时此刻,她隔着大概一两米的距离,比别人大了一圈的眼睛盯着薄钧野,不知道怎么的,从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脸上,竟然扑捉到了一丝说不清的恼羞成怒来。
她差点又自娱得笑出声。
颜珈紧绷着脸,将那差点破功的表情险险绷住,眨了眨眼睛,缓缓的道:“不来个吻别吗?爸爸。”
“吻别?”
薄钧野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微眯着眼,逼视着她。
空气仿佛都凝结在了一起。
程程和路瑶看着薄钧野冷下来的脸,不敢接话。
颜珈却在薄钧野发飙之前赶紧闭上了眼睛,顺便打了个哈欠:“哎呦,我怎么这么困。”
这句话说完,颜珈不等薄钧野发火,半睁了一只眼,一脸迷茫,话却不敢耽误半分的又赶紧补充道:“我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太困了,又疼,我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感觉我在梦游……”
薄钧野:“……”
旁观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