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昨晚莫名晕了过去,后边发生了何事?”卓易宇问道。
“昨晚我与他一番交手下来,还没过手几招,那厮便从暗道溜走了。我因不放心你,所以没有追过去。”白若冰说道。
卓易宇叹了一口气:“可惜的是,我最后还是没能杀了他。我听他竟然叫你白若冰,你当真是白若冰?”传说中江湖中的大魔头......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呢?”白若冰满不在乎地说道。
卓易宇仔细地看了一眼白若冰,心中暗暗奇怪,若然这是那大魔头,为何此刻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而且还对昨晚的事情出手相助呢?这无论怎么说,都不符合一个大魔头的作风。可是,这个人明明就是叫白若冰,难道只是同名而已?
白若冰笑着说道:“现在你已然醒了过来,我想,你的面具可以摘下来了吧?”
卓易宇摸向自己的脸,见面具还在脸上,心中不禁又惊异了。白若冰竟然没有趁他晕过去的时间摘下他的面具?“我晕迷时你没有偷看吗?”
“外间人虽然盛传我是大魔头,可是我却不屑于做这等不光彩的事情,我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白若冰笑了笑,眼中充满了笑意。这一笑很美,有那么一刻,卓易宇在想,这白若冰若是生为女子,必然好看之极。
卓易宇笑着说道:“若然你是正人君子的话,外间岂非便是没有坏人了。”他口上边说,边伸手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
白若冰看到卓易宇的脸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惊呆了。他长得可真像,而且他也会使佛手剑,家人也已然被害。难道他和那家人有什么关系不成?莫非,他就是卓易宇?多年前,卓家唯一的生存者,卓易宇被卓家的一个老仆人带走......
卓易宇被白若冰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抬手在白若冰眼前挥了挥,一脸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你,你当真是卓易宇?”白若冰忍不住发问。
“你如何知晓?”卓易宇暗吃了一惊。这大魔头竟然也听过自己吗?
“江湖中新崛起的一名短剑剑客,使得一手佛手剑,昨晚看到你和萧浩交手那招,便是佛手剑中的一招,因此我自然晓得你的来历。而且,这短剑,便是你的摘叶吧。”白若冰笑着回答。
卓易宇赞道:“兄弟你真好眼力。”他已然对这个白衣少年产生了好感,连称呼也变为兄弟了。
白若冰愣神道:“你叫我兄弟?”
卓易宇点头说道:“人在江湖,怎么能少了兄弟呢?我看你很不错,心内把你当为了朋友,你若是不嫌弃,我倒愿意交你这个兄弟。”
“成,以后我便叫你卓大哥,你唤我白小弟就可以。”白若冰爽快地回道。
卓易宇喜道:“好,白小弟,我们就此说定了。”心内想道,看来江湖中流传白若冰的事情都是谣传啊,这大魔头根本就不像谣传中那般可怕,看起来,还蛮好相处的。
“就此说定,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白若冰对卓易宇说道。
“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卓易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
“有机会定然会再见的。告辞了。”白若冰话音刚落,身子一纵,瞬间不见他的踪影了。卓易宇自言自语道:“江湖中人对他的说法倒是有一点不错,那便是轻功甚为了得。”如果功夫不到一定火候,白若冰也绝难施出刚才的轻功身法。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一个魔头结交兄弟到底是喜还是悲了。目前来看,他倒是一点都不排斥白若冰的。
白若冰离开卓易宇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副人物画来,小心地打开来,看着画像中人,白若冰自言自语道:“他长得可真像画中人。”白若冰边说,边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从腰间拿下一块美玉来。这美玉本是一双,合称双喜玉,白若冰有一块,画中人有一块。就是不知道是否卓易宇就是画中人,卓易宇身上也有如此一块玉?
卓易宇昨晚杀着失手,半路还杀出白若冰来,昨晚让萧浩给跑了。可是他想回去昨晚的院落看看,看看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线索。等白若冰离去之后,他也动身往昨晚的院落返回。
卓易宇复回到昨晚的院落中,却如料想中没有再见到萧浩的人。不过,在院子中,他发现了假山上的众多银针钉在上面,而假山前的一块石板,踩踏上去竟然有回声。卓易宇大喜,心想这下面莫非有什么暗道?于是便用功力将这块大石砸碎,果然一只洞口露了出来。卓易宇料想,也许昨晚萧浩就是从这暗道逃跑了。
于是,卓易宇决定,由这条暗道开始追踪那萧浩的动向。
而萧浩,此刻已然回到了他的师父的身边。
上官灵怒火冲天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竟然让白若冰吓了回来?”
萧浩战战克克地说道:“师父,你不知道那白若冰有多么厉害,你看我肩膀上的伤,就是白若冰弄的。要不是师父住得如此近,我只怕早已经死在银针之毒上了,还哪里有命在呢?”
上官灵怒道:“都怪你自己技艺不精,这才令人有机可趁,当初你好好学武的话,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当真是想不通,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失败的徒儿?如果天山派的人才一个个都像你这般,那还谈什么春秋大业,称霸武林!”
萧浩被教训得很不服气,心想,还道是师父的武功天下无敌,只要学了师父的一点皮毛便可以混迹江湖,谁知道天外有人,山外有山呢?
上官灵道:“如果你肯用心学的话,为师便将我的成名绝学教给你。”
萧浩听罢忍不住大喜,忙跪下道谢起来:“谢谢师父!”
上官灵道:“我今生最为得意的武功便是快乐刀法,现在我先演练一遍,你好好看着,多学着点,方不枉费为师的一番心意。”上官灵边说,边从桌上抽出一把刀挥舞了起来,刀到之处,只见刀影层层,好像把他的身影都淹没在一片成束的刀影之中。无数的刀影在上官灵挥舞中纵横交织,劲风不住地呼啸。
片刻之后,上官灵停了下来,看着惊愣在一旁的萧浩说道:“舞刀的最高境界便是要不见人刀,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刀与人皆可在舞刀的时候遁隐。我刚才的刀法只能利用刀影将身子给保护住,可是刀影却还是没办法遁隐,所以为师都没有达到人刀合一的地步。可是就算如此,这一套快乐刀法已然可以让我声名鹤起了。你现在还年轻,若是好好学,必然有一日会超过为师。”
萧浩道:“师父,我以前怎么没见你使用过这一套刀法呢?”
“这一套刀法威力极大,对付一般人我何须用到?不过,若是遇到了高手,我当然会使用这一套刀法来对付对方。可是这二十年来我遇到的高手实在是太少了。”上官灵不无遗憾地说道,“没有对手的日子很苦闷。”
“师父怎么会如此说?我看这刀法如此厉害,就算没有对手,拥有在身上也算是一件防身武器。莫说是你断了腿也使得这般好,若然是你腿脚好的话,我想这刀法的威力会更大的。只可惜......”萧浩突然住口不说话了,因为在说到短腿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上官灵的脸部都变得扭曲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萧浩急忙问道。
上官灵缓和了口气,叹道:“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来。二十年前和我交手的那个人,他是我毕生仅遇的一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虽然最终我还是以快乐刀法杀了他,但我也被他废了双腿。我一时愤恨,在杀了他之后,我便杀害了他全家,可惜他的一个小儿子却被一个仆人带走了。”
“师父,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官灵狂笑道,“如果我不赶尽杀绝,那就是给我自己找了一条绝路。有这么一个高手存在,对你始终是个威胁,唯有除掉之!我杀人的原则是要杀便杀个精光,要么就不杀。”